第一个。”

“也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心脏再次微微一颤，夜清明睁开眼睛看着床顶，雀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样的话？他以前也在她面前说过让人臆想连篇的话，但那是为了套林秀丽故意跟她装亲近，如今他们不是工作关系不说，还是朋友了不是吗？所以他那些话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哈，对啊，一定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而已了。只是，她为什么会因为玩笑话失眠了，还有，除了他的话，她至今还记得他当时抱她的感觉，他怀抱的触感已经温度……“……”夜清明不由抬起双臂捂住脸，但又立即想到自己双臂环在雀凛脖子上的样子，要换做别的人她早就一个刀手砍在对方脖子上，可她竟然任由雀凛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下走了那么远……“呃……”夜清明用力闭上眼睛，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天都亮了。只是努力闭了许久的眼睛，又出现了雀凛那张好看的脸，他低沉的嗓音如同一阵温热的风又在耳边响起。“我没有抱女人的习惯，你是第一个，也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失眠很痛苦的人，嘴角却不由自主咧出一个笑容。【夜清明！】夜叉大叫。夜清明顿时被吓得完全清醒。夜叉却咄咄逼人：【就说你翻来覆去的不睡觉，说，是不是在想雀凛今天抱你的事了？】夜清明嘴硬否认，【瞎扯什么？】【那你为什么不睡觉，还笑出声来？】她笑出声了吗？夜清明又要否认，夜叉却很直接地问：【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黑面阎王了？】夜清明到嘴边的否认莫名就吐不出来了，她被夜叉问着了，也在扪心自问，难道她真的喜欢上雀凛了？【不可能吧？】【那他今天抱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心跳加速？】没有……一开始没有，直到他说了那几句话，她心跳确实加速了，甚至有点脑子空白，任由他抱着她走。夜清明突然有点苦恼，她没想过要喜欢上谁的，尤其还是雀凛这样身份的人，太麻烦了吧？可她并不是自找麻烦的人，夜清明突然就清醒了一些，淡然反问，【被黑面阎王抱，是个人都得心跳加速吧？】正说着，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手机屏幕在昏暗中亮起，她立即支开话题去拿手机：【谁这么晚还给我发消息啊……】点开微信一看。夜清明心跳迅速攀升。微信置顶的是雀凛的头像，雀凛的头像还有未读的消息，只有一条，很简短，就四个字，不用点开就能读取。我失眠了不是我喜欢你不是我在想你但“我失眠了”这四个字，让夜清明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如同擂鼓躁动。心跳声大得她几乎听不清夜叉在叨叨嚷嚷什么，只是盯着那四个字许久之后，她讷讷反问夜叉：【我不会真喜欢上黑面阎王了吧？】唠叨了大半天的夜叉顿时语结，沉默半晌之后说了两个字：【完了。】【完什么了，你就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唉，夜叉内心长吁短叹，它一心扼杀的情窦还是开了啊，这样下去，它什么时候才能从她身上解绑啊。它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那你现在想回他信息吗？】坦白的说，想。但是吧，夜清明有些懊恼：【我不知道回什么。】雀凛半夜的四个字，就让她紧张又兴奋的，还有它怎么回答？那它就只能赌她情窦初开，什么也不懂了，【那你肯定不喜欢他，要是喜欢一个人，你在想他的时候他给你发短信，你应该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聊才对。】兴奋得五脊六兽的夜清明一怔，【是那样吗？】【当然啊，你看苏子橙跟她男朋友能煲多久的电话粥？】夜清明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啊，所以她没有喜欢上雀凛了？这一瞬间突然有些如释重负。只是回夜叉的这句【说得也是】时，莫名又有点失落，她没有喜欢雀凛吗？那……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吧？夜清明放下手机平静地平躺回枕头上，确实不怎么想起白天雀凛抱她的事了，但却不由自主地一直去看枕边的手机。满脑子都是雀凛为什么失眠了？难道跟她一样被表白了所以……所以……所以……夜清明心跳再次慢慢加速。所以，不是会错意，雀凛今天那几句话就是在跟她表白。她失眠是因为领会到了他的表白。而他失眠是因为跟她表白。【夜叉，我其实很想给他回信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那他会不会以为她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觉得她不回信息是拒绝？夜叉知道，是真的完了，它拦不住了她了。【那你跟他回什么？喜欢他？可他又没说喜欢你！】是啊，没说。兴许她只是会错意了吧？又或者雀凛的心意很含蓄，难道黑面阎王也担心被拒绝？夜清明突然想到他来学校找她的画面，想到他要求她把他从黑名单内拉出来的画面……嘴角的笑再次扬起。她毅然拿起手机，距离雀凛发给她微信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但她还是给他回复信息问：腿疼得睡着吗？大概一分钟，她收到雀凛的回复：你明天有时间来探望我这个伤患吗？他确实还没睡啊，夜清明笑容更大，思忖了片刻回道：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啊，毕竟责任在我雀凛回复：你的意思，你会对我负责？分明没有半点相关的字眼，但夜清明却仿佛听到了他在问，所以，你接受了我的表白，做第一个也做我最后一个抱的女人吗？胸臆间突然被某种喜悦的暗涌填满，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夜清明抿嘴看着手机良久，枉顾夜叉的苦口婆心回复雀凛：对，我会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