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桃夭送走了司空明月之后,便拨打了那个学长韩逸轩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韩逸轩似乎在一个很嘈杂的环境里,听起来乱哄哄的。白桃夭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尽量大声的说道,“学长,我是白桃夭。”
“谁?”
韩逸轩也扯着嗓子,很快他想到了什么,便更大声的说道,“等会儿哈。”
白桃夭没说话,静静的等着。很快,韩逸轩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围已经安静了,“喂?谁呀?”
“学长,是我,白桃夭。”
白桃夭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她从毕业之后,就很少联系之前的朋友了,更别提韩逸轩这样的校友。但是,韩逸轩却非常热情,立刻开心的说道,“学妹?是你呀,你可终于联系我了,我都给你发过好几次邮件了。”
“我看见了,谢谢学长。”
白桃夭被韩逸轩的情绪感染,也没刚开始那么尴尬了,“学长现在在哪高就呀?”
“高就什么呀,就是跑剧组什么的,现在混了个副导演,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天天都怀念当初在学校的好日子。”
韩逸轩连连感慨,一提到学校就打开了话匣子。他接着说道,“学妹,你还记得不?那时候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当初咱们合作的那个话剧都上了电视台,你那时候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大家都觉得你以后一定星途灿烂。”
回忆起这些,白桃夭脸上只剩下苦笑,那个时候,她确实有一个明星梦,慕时也知道,慕时还说过等他有钱了一定给白桃夭定制一部巨作。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太久了,上学的事儿都不太记得了,而且我毕业之后再也没有演过戏了。”
韩逸轩显然听出了白桃夭话语中的不自信,立刻鼓励道,“学妹,你不能自暴自弃呀,演戏是你的天赋,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行。”
白桃夭有些感激,但是确实没什么信心,“学长,真的很感谢你,我……我试试吧!”
“行呀,这简直太好了,具体情况咱们当面聊吧。”
韩逸轩立刻开心的说道。当面?白桃夭有些犹豫,她脸上的伤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好,这样去见韩逸轩的话会不会不太好?韩逸轩见白桃夭没有立刻答应,想了想便又问道,“怎么?学妹最近不方便吗?我还想把剧本给你看看,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而且女二号的角色过几天就要试戏了。”
“这样呀。”
白桃夭一听感觉见面还是很必要,她只能答应了,“没什么,我就是最近脸上受了点伤,怕吓到学长。”
“受伤了?”
韩逸轩立刻关切的问道,“没事儿吧?严不严重?”
“没事儿,就是皮外伤,应该三五天就好了。”
白桃夭估摸着三五天之后,她化妆肯定能盖住。“那就好,那就好。”
韩逸轩最后又跟白桃夭敲定了时间,才挂了电话。两人约的是今天下午,白桃夭想早点拿到剧本,她真的太久没演戏了,怕自己不行。下午的时候,白桃夭戴了口罩和墨镜,便去了跟韩逸轩约定的咖啡厅,她一进去,就看见韩逸轩已经到了。“学长,你来的这么早?”
她想了想,还是没摘下墨镜,只是冲一脸懵逼的韩逸轩点了点头。韩逸轩有些疑惑的看向对面的女人,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应了一声,“你是……白桃夭?”
“学长,是我呀。”
白桃夭一看这样不行呀,挣扎了一下还是把墨镜拿了下来。韩逸轩看见白桃夭脸上的伤,顿时表情更惊讶了,“学妹,你这是……”“没什么,让学长见笑了。”
白桃夭又将墨镜重新带好,坐在了韩逸轩对面。韩逸轩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他看着白桃夭,忽然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学妹,你不会是被家暴了吧?”
“没有,学长你想到哪去了。”
白桃夭想说自己其实已经离婚了,而且是离了两次,但是又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便没有多说。结果韩逸轩显然是个特别八卦的人,他有些好奇的看着白桃夭,“学妹,我记得你毕业那阵就嫁人了吧?好像不是嫁给慕时,当时我们还挺惊讶。”
白桃夭脸色微变,点了点头,大学时候,她跟慕时谈恋爱的事儿也算是挺轰动,因此韩逸轩也知道。韩逸轩似乎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记得你那个婚礼还挺隆重,嫁给了当时应城有名的家族,司空家是吧?他家的大儿子,对,就是他,我记起来了,他是个……”显然,他记起来白桃夭那时候嫁给了一个瘸子。白桃夭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并不想谈这些事儿,转移话题道,“学长,咱们言归正传,你说的角色是什么呀?”
“哦哦,剧本在这儿,你看看。”
韩逸轩说着拿出一沓文件递给了白桃夭,同时还有些八卦的问道,“学妹,那个你丈夫……他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我听说残疾人都这样。”
白桃夭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语气也冷了几分,“我没有被家暴,而且我已经离婚了。学长,咱们研究正经事好吗?”
“抱歉,抱歉,”韩逸轩察觉出来白桃夭不高兴了,忙一个劲儿赔笑,“是我的错,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学妹别放在心上。”
接下来,他果然没有再提乱七八糟的问题,只是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看着白桃夭。两个人将角色仔细的聊了一下,又一起吃了晚饭,韩逸轩还执意将白桃夭送回了住处。“谢谢学长了。”
白桃夭下车跟韩逸轩告别。“你住这个小区真不错。”
韩逸轩一脸羡慕,又笑嘻嘻道,“没事儿,快回去吧,之后有情况我再通知你,好好准备试戏。”
“好,学长再见。”
白桃夭看着韩逸轩的车走远,这才回了家。她一上楼,便见司空朗在走廊里,“阿朗,你怎么在这儿?来了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司空朗神色不太好,他只是想来看看白桃夭,没想到白桃夭不在家,而就在刚刚,他亲眼看见白桃夭从一辆黑车上下来,还一脸笑容的跟车里的人告别。他有些鄙夷,白桃夭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除了慕时,她还在见别的男人?“进来呀,阿朗。”
白桃夭见司空朗不回答自己,还一脸愁容的样子,顿时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司空朗收回思绪,进了房间,“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明月说这几天受了不少委屈。”
说着,他有些关切的看向了白桃夭的脸,心中却感觉更加讽刺,即使伤了脸毁了容,却依旧阻止不了白桃夭去见男人。他越想越气,甚至觉得在国外的那些年,或者白桃夭也偷偷找了别人,只是他不知道罢了。“没事儿,运气不好,遇到一个疯婆子而已。”
白桃夭在司空朗面前倒是毫不忌讳,将墨镜和口罩都摘了。司空朗虽然提前听到司空明月提过,可是真正看到他还是有些心惊,同时内心最深处还有一丝报复的快乐。因为他知道,是他把信息告诉了白木槿,白木槿才能安排这一系列事儿。不过,不知道白桃夭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今天得问一下。司空朗一脸心疼的看着白桃夭,“怎么伤成了这样?那女人是个疯子不成?”
“也差不多。”
白桃夭说的很轻松,她不想让司空朗太难受,“阿朗,别太担心,没那么疼了。”
“哎,你呀,就是逞强,有什么事儿都自己承受。”
他说完便立刻问道,“对了,你接下来有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