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醒一醒,醒一醒啊!您怎么样?呜呜呜……您别吓奴婢呜呜呜……”清莲脸色煞白,心脏几乎要停止。可是楚汝卿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半分生机。孙靖玚心中发颤,“让开!”
他急切的上前,看着楚汝卿这死气沉沉的样子,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了强烈的慌乱,立刻伸手掐上了楚汝卿的人中。迷迷糊糊之中,剧痛袭来。楚汝卿猛地咳嗽了一声,身体猛颤。紧接着,那撕裂般的疼痛从胸前的伤口蔓延开来,让楚汝卿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疼的不敢呼吸。可是这一瞬间的闭气,让楚汝卿本就不顺畅的呼吸再次受阻,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从楚汝卿的眼角滚落,咳嗽带动胸口的伤处,让疼痛变得更加强烈。楚汝卿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了油锅里,钉板上。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彻底的席卷了她。她根本无处可躲,无路可退,只能无助的承受。绝望,在楚汝卿的心中蔓延,她忍不住痛哭出声。只是,孙靖玚听到楚汝卿的声音,悬着的心却终于落到了实处。还好,她还活着。这个念头骤然浮现在孙靖玚的脑海,让孙靖玚有一瞬间的发愣。清莲不知孙靖玚心中所想,手忙脚乱的替楚汝卿顺气。孙靖玚冷声道:“楚汝卿,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事了。”
他警告出声,转身离去,将楚汝卿的痛呼跟咳嗽完全抛弃在身后。只是,夜间的冷风拂过,孙靖玚却是周身发凉,这才发觉自己竟是不知道何时出了一身的汗。一连几天的时间,楚汝卿的闲云斋非常安静。孙靖玚跟孙芮欢都没有露面,就连一直给楚汝卿诊治的洛染晴都不再过来,而是换了一个老大夫给楚汝卿诊治。楚汝卿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老大夫的医术,显然无法跟洛染晴相比。几日过去了,楚汝卿的脸色仍旧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的仿若一阵风就能够吹倒一般。楚汝卿躺在床上,忍不住低低的咳着。清莲担忧的看着她,终究忍不住道:“公主殿下,要不您就把那药拿出来吃吧。”
“奴婢看着您这样子,实在是担心。”
清莲的眼眸之中再次沁出了泪来,这都治了多少天了啊,可是楚汝卿的身体哪里有半点儿起色?楚汝卿想要安抚清莲,只是刚一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她的喉咙便是一阵剧痛。楚汝卿疼的皱眉,清莲连忙端起茶杯送到楚汝卿嘴边,“喝口水润一润。”
楚汝卿摇了摇头,声音喑哑道:“不喝了……”也不知道是那日孙靖玚掐她的脖子让她伤了喉咙,还是因为她染了风寒上了火。这些日子,楚汝卿的喉咙肿的厉害,莫说是说话跟喝水,就连呼吸都会疼。所以这些日子楚汝卿完全没有胃口吃东西,人也越发的瘦了。她抿了抿唇,“拿药给我吃吧。”
清莲惊喜的点头,立刻就要出去。楚汝卿忍不住叮嘱道:“拿一颗药就好,其他的别动。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这一句话说下来,楚汝卿疼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清莲连连点头,毫不耽搁,小心翼翼地到了厨房。她没有直接拿药,而是装模作样的给楚汝卿做饭。清莲先是整理了出具,又翻了翻锅子,看着四下无人,这才动作利落的从那小坑里拿出瓷瓶,取了一颗药出来,又立刻把瓷瓶塞了回去。这一系列动作完成,清莲的后背满是冷汗。好在,这一切没人发现。清莲的心在狂跳,紧紧地攥着药丸端了一碗粥回房间。她把药丸送到楚汝卿嘴边,激动道:“公主殿下,您快吃。”
楚汝卿也是眼眸一亮,拿过药丸咬下了一小块儿,旋即又将剩下的交给清莲。清莲愣在原地,楚汝卿道:“只后每天放一小块儿溶在水里,剩下的你贴身收好。”
楚汝卿努力的将嘴里的药吞下,解释道:“药效太强了……”养身丹楚汝卿是知道的,一颗药价值千金,药效也是极佳。她不敢直接吃下一整颗丹药,饶是如今给她诊治的大夫比不得洛染晴,可如果她的身体一下子好转太多,只怕也会引来怀疑。所以她只能少量服用,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好起来,这样也不容易让人发现端倪。如果,真的能好的话。楚汝卿在心中叹息,心道自己这些日子真的是多次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究竟何时才能好起来。她知道孙靖玚跟孙芮欢对自己的恨意,他们定然不会让自己好过的。只是,这些日子他们都没来,是因为什么?嘴里苦涩的味道让楚汝卿皱眉,清莲知道楚汝卿怕苦,连忙把药收好,倒了小半杯水过来。“公主殿下,漱漱口吧。”
楚汝卿点了点头,却是把那小半杯水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清莲心中惊喜,忍不住道:“再喝点儿粥好吗?”
只是还未等楚汝卿回应,脚步声传来,楚汝卿跟清莲的心顿时都提了起来。这次,来者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破门而入,而是立在了门外。“夫人,有客人来了,将军让您好好梳妆打扮去前厅接待客人。”
楚汝卿心中一喜,清莲更是惊喜的看着楚汝卿。是襄王世子来了!一定是他来了!楚汝卿握着清莲的手示意她冷静,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清莲努力的定了定神,扬声道:“知道了。”
“小的在院外等夫人。”
那人再次开口,没有了更多的话语。楚汝卿激动道:“快,快给我梳妆。”
清莲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楚汝卿起身,让她坐在了梳妆台前。过了约莫两刻钟,楚汝卿终于在清莲的搀扶之下走出了房间。楚汝卿实在是瘦的厉害,这精致的裙装穿在她的身上已经完全撑不起来了。清莲给楚汝卿梳妆的时候好几次险些落泪,只觉得如今的楚汝卿宛如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实在是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