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身份卓然，可以与嫡出之子抗衡。”

杜炜晔皱眉，“你是想要让尔玉跟慧贵妃娘娘去保护德妃，让她顺利生子？”

楚汝卿颔首，“张若涵虽然有野心，却不是很聪明的人。而且她行事张扬，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对她动手，实在是轻而易举。”

“如果皇后真的存了残害张若涵肚子里孩子的心思，只怕张若涵躲不过。”

“所以如果尔玉跟娉婷能够护着张若涵，那么她顺利生下孩子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杜炜晔的眉头皱得更紧，“可是让尔玉跟慧贵妃娘娘帮张若涵，她也未必会领情。”

“而且张大人见利忘义，这样的人，即便是投靠我们，我们也不敢用。”

楚汝卿道：“我们无需她领情，也不需要张大人投靠我们。”

杜炜晔微愣，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只听楚汝卿道：“只要张若涵顺利生下孩子，有人可以与赵安阳抗衡，让朝局不稳，对我们而言不就是一件好事吗？”

政权争斗之中，任何一点不稳定因素，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就像是当初赵令北谋反，若非赵令北勾结了京城守备军的统领，大楚何至于溃败？楚汝卿心中揪痛，拳头亦是攥的越来越紧。她的父皇从未亏待过任何人，可是人的野心，从来都是填不满的。赵令北予以厚利，便会有人叛变。只是，背信弃义之人，不管在何地都不会被重用。楚汝卿知道，当初背叛了大楚的那位统领，已经被赵令北给处决了。可这个结果，根本不足以弥补他犯下的错，亦是不足以消除楚汝卿的心头之恨。杜炜晔看着楚汝卿此时的脸色，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过往，心疼的握住了楚汝卿的手，无声的安抚。襄王殿下看着楚汝卿的样子眼眸微暗，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点破。他只是点头道：“汝卿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能有人跟赵安阳分庭抗礼，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德妃即便顺利生产，也未必是儿子，而且就算是生了儿子，他跟赵安阳的年龄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

“短期内想要让那没断奶的孩子跟当朝太子抗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孩子指望不得，与其等那孩子，不如看看赵令北的庶子之中，有没有可用之人啊。”

楚汝卿已经整理好了心思，听着襄王殿下的话，微微一笑。“父王，赵令北的庶子之中若是有可用之人，自然是最好。但是，我未曾说过要指望张若涵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啊。”

楚汝卿不卖关子，直接道：“我们要指望的，从不是张若涵，也不是张若涵的孩子，而是张大人。”

“准确的说，我们要利用的，便是张若涵跟张大人的野心，是能够给他们带来野心的那一点点希望。”

襄王殿下眼眸一亮，杜炜晔心中微颤，瞬间明了。杜炜晔道：“你是想要让张大人拉拢朝臣，代替那个孩子与赵安阳分庭抗礼？”

楚汝卿点头，“正是。”

“张若涵是赵令北登基之后第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子，腹中的孩子亦是被寄予厚望。只要张大人觉得有了指望，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张若涵的孩子铺路。张若涵的孩子虽小，可张大人却正值壮年。”

“张大人能够把张若涵送进宫中，就证明他是一个未雨绸缪之人，也是会为了自己的野心竭尽全力的人。”

“所以张大人一定不会等到张若涵的孩子成年之后再去谋划，如果不出意外，如今这段时间，张大人应该早就已经在收揽人心了。”

“赵令北朝堂之中的势力越分散，赵令北的统治就越不稳固，对我们而言，自然就越有利处。”

襄王殿下再次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如今便只有一个问题了。”

杜炜晔眼眸微暗，沉声道：“德妃这一胎，必须要生个男孩儿。”

襄王殿下跟楚汝卿同时颔首，但是书房之中的三人，却没有再急着开口。他们看着彼此，眼神交流之际，已然明白彼此的想法。襄王殿下道：“这件事情，我去安排。”

既然决定要利用张大人跟张若涵的野心，那么张若涵如果生不出男孩儿，就只能够襄王殿下来“帮忙”了。只要买通稳婆跟侍女，想要偷梁换柱，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有难度，但是回报丰厚，值得一试。襄王殿下的心思动得飞快，抿了抿唇，转而看向了楚汝卿开口道：“我们在京中的人手不算多，这件事情或许需要沈笑来帮忙。”

楚汝卿心中发沉，还是点了点头，补充道：“徐丞相或许也能够帮得上忙。”

徐丞相位高权重，所以饶是赵令北现在已经着手清理大楚旧臣，却未曾对徐丞相动手。楚汝卿心想，赵令北不动徐丞相，或许也跟徐娉婷在宫中有关。不管徐娉婷是不是真的得了赵令北的喜爱，对于赵令北而言，有徐娉婷在手中，他就有了牵制徐丞相的筹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赵令北不会跟徐丞相撕破脸才是。楚汝卿看着襄王殿下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强求，更是要万分小心。”

襄王殿下再次点头，明白楚汝卿的意思。不管是找沈笑帮忙，还是找徐丞相帮忙，都要他们二人心甘情愿才行，强求不得。杜炜晔紧抿着唇，眸中精光闪烁，并没有参与刚才楚汝卿跟襄王殿下的对话。但是，此时他抬头看着楚汝卿跟襄王殿下，开口道：“或许，这件事情不需要我们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