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胜咬牙说出这句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抑制不住的颤抖。“死了?”
襄王殿下问了一句,可是他的心中却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早就猜测过了。距离爆出赵令北中毒昏迷,已经过了很久了。除了最开始那几日,他们听闻赵安阳跟皇后娘娘在四处寻访名医给赵令北治疗,之后赵令北就没有半分音讯。现在想想,真的是已经太久没有赵令北的消息了。如今的局势已经非常严峻,赵令北即便是做戏,也该出来收场了。赵令北一直没有动静,他们便猜测,赵令北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只是北冥担心人心大乱,所以才未曾公开。张玉胜不安道:“奴才没有亲眼看到赵令北的尸身,但是奴才觉得,这事儿八成没错。”
“皇上,您们有所不知,赵令北的毒,是皇后下的毒!”
张玉胜看着面前的众人,说出这个自认为劲爆的消息。可是,面前的几人竟是没有多少意外的反应。张玉胜有些发愣,瞬间明白楚汝琏他们怕是也猜到了几分。他继续道:“皇后娘娘跟赵令北不和,而且赵令北也不喜欢太子,甚至是一心等着的非得孩子出世,再改立太子。皇后肯定是猜透了赵令北的心思,所以才对他下了手。”
“皇后娘娘虽然一直说派人给赵令北诊治,但是太医根本不会治,赵令北的毒一直没解。”
“最开始的时候,奴才每日还能进去伺候,可是从五天之前,皇后就不让奴才进赵令北的房间了,只她一人能进去。”
“奴才这两日在赵令北的房间外面,隐隐约约的闻着有些恶臭……所以奴才想……”张玉胜神情不安,没有把话再说下去。赵令北已死,是他的猜测,也正是因为这份猜测,张玉胜才下定决心投靠楚汝琏。皇后简直是疯了,他不能陪着皇后一起疯,得给自己找一条出路。听着张玉胜的这番话,营帐之中的众人神色终于是变了几分。难道说,皇后娘娘为了隐瞒赵令北死亡的消息,任由赵令北的尸身腐烂吗?楚汝琏收敛了心思,垂眸看着张玉胜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你献出玉玺有功,朕不会亏待你。”
楚汝琏的这句话让张玉胜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张玉胜惊喜不已。他激动的对着楚汝琏连连磕头,“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楚汝琏没有再言语,杜炜晔直接吩咐手下的人给张玉胜安排一个住处。当然,除了让张玉胜休息,更是要看住他。楚汝琏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手中的玉玺,心中激动。襄王殿下问道:“真的是玉玺吗?”
“嗯。”
楚汝琏重重的点头,心中感慨万千。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过玉玺,还曾帮着父皇在圣旨上盖章,所以这玉玺,楚汝琏不会认错。玉玺的上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还是当年他不小心磕的。当时楚汝琏一直害怕会受罚,躲了好几日,后来却一直没有动静。楚汝琏以为父皇没有发现他摔坏了玉玺,后来才知道,是楚汝卿帮他背了黑锅,领了罚。楚汝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了心思。他看着众人开口道:“如果张玉胜说的都是真的,京城应该很容易便能够攻下。”
“我们原本就计划着明日或者后日攻城,但是如今城门已开,我们再耽搁也无益。”
“朕想先派一支精兵,拿着张玉胜的令牌进京探查,确认没有埋伏,再让大军攻城。”
襄王殿下赞同的点头,心中赞叹楚汝琏沉稳许多。杜炜晔直接拱手行礼道:“皇上,臣请旨,领兵入城。”
楚汝琏有一瞬间的犹豫,因为带兵入城探查,凶险未知。杜炜晔是他的姐夫,楚汝琏自然不希望他有事。更何况,如今楚汝卿有孕在身,不便随军,一直在襄江城等待他们胜利的消息。如果杜炜晔出了什么意外,楚汝卿如何受得了?楚汝琏下意识的不希望杜炜晔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可是,这些想法只是在楚汝琏的脑海之中绕了一圈。他看着杜炜晔那坚定地双眸,终究还是点了头。“好!”
杜炜晔除了是他的姐夫,也是大楚的将军。他担心杜炜晔,不希望杜炜晔出事,可是军中的哪个将士不是其他人的儿子兄弟,或许夫君亲人呢?没有人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出事,可是危险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做。他身为一国之君,没有把危险推给别人的道理。杜炜晔主动请命,应该也是跟他同样的心思。“杜将军,务必小心,一定要保全自己。”
楚汝琏认真的叮嘱了一句,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压下。杜炜晔应声,行礼道:“臣遵旨!”
夜色苍茫,杜炜晔率领一支精兵冲出军营,直奔京城而去。他的手中有张玉胜的令牌,入城极为顺利。紧接着,杜炜晔带领的精兵便控制住了城门的守卫,顺利的在京城之中探查。看着京城之中的情况,杜炜晔震惊不已。饶是他们已经从张玉胜的口中得知,京中已经是一盘散沙,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地的狼藉,杜炜晔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昔日繁华的街道,如今又脏又乱。而且很多商铺有被打砸过的痕迹,甚至是还有许多的地方被焚烧过。他们围城的这段时间,京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街道变成这般模样,足以证明发生了不小的动乱,看来京中的百姓们当真是慌了。杜炜晔收敛了心思,带人仔细的探查。终于,破晓时分,一道红色的信号划破天空。军营之中的众人看到信号,热血沸腾。襄王殿下跟秦天浩将军即刻翻身上马,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冲!我们带百姓们回家!”
“冲!”
将士们皆是振臂高呼,冲出军营,直奔京城而去。杜炜晔早一步进入京城,早已经将京城的守卫军控制住。襄王殿下跟秦天浩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