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玖杏眼大睁。今天的系统似乎有点暴躁啊。向来安静如鸡的系统忽然说道:“度娘只是想为宿主排忧解难,只要结果达成,不计手段。”
呵,居然说话了。她这个系统和霍云宴差不多,都很高冷,大多时候都只给计算结果,这回到是挺新奇的。“那你为什么选五斗米行?”
系统顿时跳出了一排字。老板黑心,不劫白不劫。下边又冒出了一排简介。大意为,老板心眼坏,拿发霉的粮食骗老百姓的钱,把好的粮食全都卖给达官贵人,但凡有百姓去理论,都会挨顿胖揍,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确实是挺缺德的。米行的老板也狡猾的很,未免被百姓看出不对,那些好的粮食,他并没有放在五斗米行,而是屯在了鄱阳郡城郊的一个小院里,为了不引人注意,只留了两个看守的家丁。感情还是狡兔三窟,这样的人确实该抢。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抢了,总得制造出点别的效果。想到霍月轩那狗杂碎,沐云玖不由无声一笑。书上说,霍月轩为了暗中召集幕僚,并没住在王府。他的逐月阁似乎和王府阁了几百米的距离。想到这,沐云玖立即调出了度娘。给我查一下名叫逐月阁在什么位置。片刻,度娘就查找完毕了。看着逐月阁的位置,沐云玖勾唇一笑。这计划可行。此时,霍云宴已回到了王府。鄱阳王早在晌午,就知道了儿子和一帮流民混在了一起的消息。不由捋起了胡须。定是宴儿和这一路没少受他们的帮助,如此知恩图报,不愧是他的儿子。区区一些铁器,算不得什么,只要宴儿高兴,就比什么都强。一抬头,瞅见霍云宴背着手从门外走入,立即推开了书房的门。“宴……”霍云宴没有回头,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小院。对于鄱阳王,他的心思一直都是无比复杂的。既有身为儿子的孺慕,也有从来都不曾宣之于口的怨恨。若非鄱阳王误会母妃,她根本就不会死。想到那白绢帕上以血所书的字迹,霍云宴的眼眸顿时又冷了几分。进了院中,立即吩咐。“关门。”
鄱阳王不由叹息了一声,又把手收了回去。却见一人手摇折扇走来,儒雅一笑道:“都这么晚了,父王怎么还没休息?”
“是轩儿啊。”
对于这个大儿子,鄱阳王也颇为倚重。这些年他年岁大了,多数事都交给了霍月轩处理。本来他也想好好培养霍云宴这个嫡子,只可惜这混小子从来都不领情。这几年对他反而越发的疏冷了。不由叹息了一声道:“自从此次回来,你这小弟的脾气似乎越发的古怪了。”
霍月轩呵呵一笑道:“小弟向来如此,父王不必多想,在我看来他不过是闹些小孩子的脾气罢了,毕竟此次去颍州,回来只有他一个人,这其中的艰险他虽然不说,却也不难想象,父王务必要多担待些。”
鄱阳王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确实如此,只可惜宴儿什么都不说,本王想查也无从查起,若是给我知道谁在对付宴儿,本王必扒了他的皮。”
霍月轩眼中寒光一闪,躬身笑道:“父王息怒,切勿伤了身体,昨日儿臣已命人去了颍州,只要坚持不懈,一路探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鄱阳王感慨的在霍月轩的肩头拍了一下。“如此甚好,有你出手,本王便可放心了。”
霍月轩温声说道:“父王放心,小弟之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做兄长的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旋即话锋一转,又问:“听闻为小弟请封世子的折子,父王就早递了上去,为何到现在还无结果?”
鄱阳王皱了皱眉道:“确实如此,照理早该到了。”
说到这,他忽然有些愧疚。“轩儿啊,此次请封你小弟,你会不会怪父王?”
“父王言重了,世子向来不论长幼,只看嫡庶,我虽为长兄,却并非嫡子,便是上了折子,朝廷也不会同意。”
鄱阳王唉了一声道:“若论才干和能力,你另外的三个兄弟都不如你,只可惜身份有别,若不然,这世子之位就是你的了。”
霍月轩立即躬身。“父王能如此想,轩儿便心满意足了,时候也不早了,儿臣就不打扰父王休息了。”
“好,你也早些歇息吧。”
鄱阳王摆了摆手,朝后院去了。霍月轩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嗤笑。“嫡庶嫡庶,难道庶子便该死吗?”
无意权势的,反到能得世子之位,做梦都想求的,却偏偏求不来。这世道何其的讽刺。不过他到是相信鄱阳王愿意将这个位置给他,要怪也只能怪那个狗皇帝。霍月轩折扇一拢,转向了东方。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天下人看看,庶子也照样可以身居高位,也同样能一统天下。思量间,忽听一阵环佩声响。一个身着鹅黄罗裙的女子从后园步出。此女云鬓垂肩,相貌秀丽,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家闺秀之态。看到霍月轩不由一阵高兴。“表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府中?”
霍月轩轻笑了一声:“原来是紫嫣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苏紫嫣已款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娇羞。“我来看看姨娘。”
霍月轩瞧着她,戏谑道:“是来看姨娘,还是来看我那小弟?”
苏紫嫣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表哥,你胡说什么呢,我当然是来看姨娘的。”
随即又红着小脸问道:“听说二公子出去了,现在回来了吗?”
霍月轩摇着扇子说道:“你瞧他的院子里亮着灯,自然是回来了。”
苏紫嫣不由面现喜色。“那我先去看看他。”
“好。”
霍月轩看着她离开,眼中不由多了几分冷意。为什么好的事物全都向着霍云宴,难道他堂堂的大公子,就不值得一看吗?冷声一哼,人已快步走出了鄱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