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一声爆喝,厅门顿时关上了。十几个身穿短打的大汗从屏风后涌出,将霍月轩和四个侍卫团团围住。霍月轩脸色顿变。“姨丈,你这是为何?”
苏重披头散发,整个人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你还敢问我?若非是你,谁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来骗我的黄金,今日我不活了,你也别想好。”
苏重一声令下,众人提刀扑了过去。四个侍卫立即将霍月轩护在了身后。一时间,满堂尽是刀影。眼见侍卫不落下风,霍月轩又悠哉了起来。他站在场中摇着折扇,慢悠悠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姨丈总不能拿小甥当了替罪羊,若小甥出了什么事,姨丈还有活路吗?”
苏重气得要死,也抽出了一把刀,去砍霍月轩。“黄口小儿,老夫跟你拼了。”
还没等靠近,就被李安一脚踹了出去。“找死。”
苏重摔了一个狗啃屎,费了好几半天才爬了起来。,看着霍月轩一脸笑容的看着热闹,不由一阵恼怒。“霍月轩,你给我纳命来。”
说话间,几个刀斧手已被四大侍卫踹开,眼见对方大势已去,霍月轩这才从圈中走了出来。“苏重,敢谋害鄱阳王的公子,你可知罪?”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拍门声。“老爷,轩儿,你们快住手,莫要在互相残杀了。”
苏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哭得肝肠寸断。自己的外甥是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苏重如何能是他的对手。可怜她直到刚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霍月轩看了一眼厅门,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将目光转向了苏重。他伸出折扇,挑起了苏重的下巴,一脸可惜的说道:“你身为一家之主,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小,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你……”苏重张了张嘴,没等他说出话,霍月轩的扇骨忽然长了数寸,噗嗤一声轻响,特制的铁扇骨,已刺破了苏重的喉咙。霍月轩勾唇一笑道:“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你可以放心,姨娘和表妹,我会代为照顾的。”
苏重双眼暴睁,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他费力的张了张嘴,血液已经灌满喉咙。霍月轩抽出了折扇,苏重顿时倒在了地上。几个刀斧手见状全都不敢噤声。霍月轩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本公子瞧着你们也是个人才,不禁动了爱才之心,若是你们想跟着本公子,就放下武器,不想者,杀无赦。”
几人本来就是苏重所雇佣,没人想死,顿时都放下了武器。“李安,去把门开开吧。”
“是。”
李安打开了厅门,苏夫人顿因惯力扑了进来,正好跌到了苏重的尸体旁。看着老爷嘴角流血,喉咙上还有个大血洞,不由嚎啕大哭。“苏重啊,苏重。”
苏紫嫣也来到了门口,看到霍月轩在厅中站着,忙躬身道:“表哥。”
霍月轩将扇子背到了身后,叹息了一声道:“自家人,不必多礼,小妹,你快劝劝姨娘吧。”
苏紫嫣看向了父亲,眼神却有些淡。弯下腰道:“娘,你莫要哭了。”
苏夫人仍然抽泣不止,霍月轩走过来道:“姨娘,逝者已矣,伤心也无用,若是姨娘信得过外甥,就由我来操办姨丈的丧事,你和表妹先去王府小住几日,如何?”
苏夫人抬起了头,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如今我以乱了方寸,就按你的想法办吧。”
霍月轩点了点头。“李安,你先送姨娘和表妹回府。”
苏夫人被扶了起来,来到门口又回头看了霍月轩一眼。霍月轩含笑相送,随即带人去抄了苏家。但凡是值钱的,有用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逐月阁。看着这偌大的家业,倾毁于一旦,霍月轩不由勾起了嘴角。这可是苏重自找的,如今他一死,鄱阳城的商行还有谁人能与他争锋。“哈哈哈。”
霍月轩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不由放声大笑了起来。“公子,苏重的丧事……”霍月轩笑道:“这可是我的好姨丈,自然要办的隆重些,否则岂不让人说我们小辈不懂礼。”
“属下明白。”
那人退下去操办丧事,这边苏夫人也被送到了王府。沐云玖闲着没事,正在云岚阁中欣赏着花草,却见苏紫嫣又回来了,不由有些纳闷。再看她身边的夫人满脸泪痕,且模样和罗艳婷有几分相像,顿时猜到她可能就是苏夫人。如今苏夫人还好好的,看样子之前叫走霍月轩不过是个托词罢了。只是,苏紫嫣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苏重已经放下了自己的骄傲,和霍月轩同流合污了?思量间,忽见霍云宴皱着眉头走了回来。“你怎么了?”
沐云玖有些纳闷。霍云宴道:“我没事,是苏家出了事。”
沐云玖大惊。“啊?出了什么事?”
霍云宴沉声道:“苏重死了。”
怪不得苏家母女跑到王府来避难。“你可知道苏重是怎么死的?”
“这件事还不知道,只听说霍月轩留在苏家为苏重操办后事。”
沐云玖顿时捏着下巴思考了起来。苏重此人虽然心高气傲,但却不至于自杀,再想到苏紫嫣口口声声哀求霍月轩去,沐云玖已大概猜到了。凭她对苏重的了解,丢了金子,又丢了生意的控制权,他定然咽不下这口气,没准是想来个破釜沉舟,不想霍月轩棋高一筹,反而陪上了自己性命。“如此一来,苏家算是彻底的倒了。”
沐云玖不由感慨了一下。本来她还准备了不少应对苏家的办法,如今全都用不着了,不由生出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而如今,商会犹霍月轩接手,只怕比苏重过之而无不及。她必须通知赵武和王开骋,小心低调一点了。霍云宴嗯了一声。“本以为是大厦将倾,不想竟倒的这么快,如今霍月轩握住了商行的命脉,你我须得多加十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