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事了。“她真的同意和离了?”
霍云宴轻笑:“自然,这下子总算没有人在横在你我之间了。”
沐云玖傲娇的看了他一眼。“以前也没有啊,除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位置。”
霍云宴顿急。“莫要胡说,我心里怎么会有别人的位置?”
沐云玖噗嗤一笑。“我逗你玩呢。”
霍云宴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也是会生气的。”
沐云玖不由兴致勃勃的看向了霍云宴。“你生气是什么样子?让我瞧瞧。”
瞧这小丫头眼波流转,霍云宴心底一热,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你若想知道,我现在就让你瞧瞧。”
微凉的双唇咬住了沐云玖的耳垂,沐云玖不由缩了缩脖子,伸手推开了他。“不许胡闹。”
“哪有,我是真的想你了。”
霍云宴伸出了手,又把那娇柔无骨的身子带到了怀里。听着那微哑的嗓音,沐云玖不由有些慌。“这些日子你可不能乱来,主帅就要有个主帅的样子。”
瞧着沐云玖小脸儿微沉,霍云宴也不敢再造次了。“关啸那边可有回信。”
沐云玖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我让他接到书信立马来鄱阳城,我想他应该是不会回信了。”
霍云宴背着手道:“那就等他的兵马一到咱们这就启程。”
“好,那个刘亭舟呢?”
沐云玖又问。霍云宴淡声说道。“老师说再留他三天,若是再不愿降,那便只能送他上路了。”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此人颇有才学,只是一时受林远图蒙蔽,若这般死去实在是可惜了。”
沐云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或许这件事儿可以打动刘亭舟,且她是个爱才之人,实在不忍一个人才如此凋零。霍云宴点了点头,神色宠溺的说道:“你若想见,便去见见。”
说不定小丫头真的有办法呢。沐云玖嗯了一声,走向了关押刘亭舟的军帐。刘亭舟正坐在房中喝茶,十分的悠闲。看到沐云玖他抬起了头,之前仿佛见过城上站着一个女将,便礼貌的问道。“姑娘可是鄱阳城的女将军?”
沐云玖微微一笑,坐在了他的对面。“刘监军果然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大祸马上就要临身了,刘监军难道不想为自己讨个活路吗?”
刘亭舟呵呵一笑道:“生有合欢,死亦何苦?但凡是人,便不能超脱生死,既知如此,生死又有何妨?”
沐云玖嘴角微微一扬,道:“刘监军倒是看的明白,只是生有轻如鸿毛者,更有重于泰山之人,或是马革裹尸,或是一坯黄土,只看如何选择。”
刘亭舟不由多看了沐云玖一眼,这小丫头怎么看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想不到就能说出如此言语,到让他不敢轻看了。心中多了几分敬佩,嘴上却淡淡说道。“一切皆是天定,岂是人力可以抉择的,多想无益。”
“刘监军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免有些太悲观了吗,蝼蚁尚且偷生,刘监军何必一心求死。”
刘亭舟朝着东方拱了拱手。“我刘亭舟受林大将军知遇之恩,定当肝脑涂地相报,如今既已成为阶下之囚,女将军便不比多说废话了,要斩便斩,要杀便杀。”
沐云玖叹息一声。“你如此想,可是有人不一定这般想,若我猜测不错,刘监军已有半年未见到自己的妻儿了吧,林大军让刘监军将妻儿全都接到京城,难道就从未想过别的吗?”
刘亭舟微微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云玖站起来道:“若我猜测不错,刘监军的妻儿此时已被控制,林大将军所谓的犒赏,不过是一种另类的控制罢了。”
她略做停顿,继续说道:“这种封赏应该不会少,相信刘监军心中比我更明白,若刘监军就此殒命,你家人的生命又该如何保障?”
刘亭舟脸色微微一变,顿时不说话了。沐云玖又说道:“到底该如何选择,刘监军可要想好了,一步错,步步错,机会只有一次,没有选择。”
刘亭舟不说话了。沐云玖站起身道:“如今大军出征在即,留给刘监军的时候不多了,这两天刘监军便自行选择吧。”
沐云玖说完就出帐去了。刘亭舟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沐云玖说的话让他彻底惊了心。林远图确实以犒赏的名义将不少臣子的家眷都接到了京城,想到那些不听话的朝臣们家眷的下场,刘亭舟的心不由颤了颤。若他不在了,家人又岂会有好下场。想到这,刘亭舟的手心不由冒出了汗。若他归顺了鄱阳城,被林远图知道家人也不会好,唯今之际,必须得尽快赶回京城。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刘亭舟已经有了想法。“来人,帮我叫一下那位女将军。”
片刻,沐云玖从外边转了进来。笑眯眯的问道:“不知刘监军叫我何事?”
刘亭舟一揖到地。“还请女将军救我。”
沐云玖立即扶起了刘亭舟。“刘监军严重了,你有何想法,且慢慢说。”
适才沐云玖在外边转了一圈,已把刘亭舟的处境模拟了一遍。便是他真的降了,也不可能留在鄱阳城。毕竟家人,是所有人的软肋。果然,刘亭舟道:“还望女将军高抬贵手,让我回到京城,营救家中老小,刘亭舟愿为细作,为将军通报城中一切大小事,所有半句虚假,当受雷击而死,家人永不安宁。”
听到刘亭舟的誓言,沐云玖点了点头。古人对誓言看的颇重,从来都不会轻易发誓,刘亭舟既敢如此说,就代表他已打定了心思。“好,既然刘先生已经想好,那我也就此应承,明日便派人送刘先生回京,只是要如何能取信林远图,还需刘先生多费一翻心思。”
“多谢将军,说辞我已想好,定然不会让林远图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