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去瞧一瞧她。”
宋逸成语气里满是肯定,不容置疑的,让宋墨心里一惊。仿佛宋逸成的话只是在示意他是必定要去瞧一瞧夏锦娴的,话中深意并不是与他商量着要不要去,仅仅是兄弟之情知会一声而已。终于成功营救夏锦娴,宋逸成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只是宋墨未曾料到宋逸成居然还不依不饶的要去照看夏锦娴。“七弟……”宋墨欲言又止。“还请五皇子,七王爷见谅,我三姐只不过是有些不舒服,并无意对两位不敬。”
夏静双眼瞧着这般好的机会扔到了自己的面前,又岂能有不接住这个机会的道理呢?夏如梦为了置气,便不声不响的扭头离开,只留下这三人。此时此刻,有这般讨巧的时机,如若是不说些什么,那岂不是太不尊重这个机会了吗?夏静双抬起魅惑动人的双眸,定定的瞧着眼前相貌不凡英俊潇洒的宋逸成,心里十分激动,眉眼自然也就变得勾魂夺魄些。却不想宋逸成压根儿就没有抬眼多瞧她一分一秒。便挪步快速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傅卿文便快速赶来。“还请夏夫人见谅,寺院之中不曾有大夫常驻,所以寻不到为夏小姐医治的大夫。”
主持双手何时,微微颔首以表歉意。“既然如此,那便立即带小姐回府。”
虽然主持的言语之间满是歉意,可是眼瞧着傅卿文却一点都不买账。她多年耗费力气培育的棋子,难不成就如此断送了吗?旁人也不敢多说一句。“夫人切莫动怒,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话音一出,众人齐齐的向门口望去,正是宋逸成与宋墨迎面进来了。“见过五皇子。”
“参见七王爷。”
简单的礼数过后便接入正题。“王爷方才的话不知有何深意?”
傅卿文不留一丝痕迹的谨慎对待着,眼角的细纹因为笑容都聚集到了一起。无论是何许人也,但凡是能够权贵皆占的,便可进入傅卿文选择行列之中。“各位不必拘礼,今日我与皇兄前来,不过是想来求签而已。既然是偶遇了此事,并从中知晓了一些端倪。虽说这是太尉府的家务事。不过还是奉劝夫人细细调查一番才是。”
话到此处,宋逸成的眼神落定定的落在了夏如梦与夏静双的身上。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便让傅卿文领会了其中的深意。宋墨与宋逸成嘴上虽说是前来求签,这签最终也并未求成。宋逸成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却这被瞧见一眼的机会也让夏如梦与夏静双二人欣喜不已。他眼见这二人可笑的样子,便立马别开了脸,不再多看一眼。余光却有意无意的望向夏锦娴的位置。宋墨眼瞧着便知道宋逸成想进去瞧一瞧,只是现在的时机实在是不和事宜。不时之后,寺院里便传遍了消息,说是夏家夫人因为夏小姐在寺院内受伤的事情动了怒,带着受伤的夏小姐愤然离开了。寺院里的禅师,高僧与主持便来向夏启明与傅卿文表示歉意。此时太尉府的面子也保住了,夏锦娴又无大碍,这件事情便就这样草草了事。太尉府门外,无数的老百姓聚集在门口,吵吵闹闹。有的是为了看个热闹,有的是寻思瞧个笑话。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群人浩浩荡荡才到府中,太尉府夏家小姐,无辜在最鼎盛的寺院被困于火场,恐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这样的传言便迅速转播到十村八地,可谓是无人不知的地步。数个十位有名的大夫好不容易才从几里之外不同的地方赶了过来,一次来到夏锦娴的床边,为她仔细诊治。“几位大夫,娴儿的伤……”傅母今日对夏锦娴的关心尤为明显,任谁瞧见了便都说一句,夏锦娴可是深得她宠爱的人。“回夫人的话,小姐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蹭破了一点皮而已。只是这伤口留在脸上恐怕好了之后会留下些许的疤痕,对小姐的相貌会有些许影响。”
“确实如此。”
几位大夫的话也是实事求是,不过这一消息的确让两姐妹的心里乐开了花。即便是没有烧死了夏锦娴,毁了她的容颜也是好事一件。夏静双与夏如梦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轻掩手帕盖住半边面庞,深深的笑意便在手绢背后蔓延开来,却无人看见,无人知晓。“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娴儿的脸上难不成要一直留着这丑陋的疤痕?”
傅卿文的语气冷冽,神情焦灼,不像是一种质问更像是一种指责。为何夏锦娴的脸上会留下如此丑陋的疤痕?这般的问责让一时间让几位大夫深深的低下了头。“夫人,小姐脸上的疤痕不会很严重。痊愈之后只会留下淡淡的粉色。如若是担心影响小姐的容颜,我曾收过一副方子,可以消除此类的疤痕。只是因个人体质的不同,不知是否会对小姐奏效。”
大夫说话毕恭毕敬,虽说是临时找来的大夫却也负责认真。对夏锦娴的情况尽心尽力。“但请大夫一试。”
傅卿文非常支持修复夏锦娴脸上的伤疤,如若不然这样长久的留着丑陋的疤痕,那还如何去帮助夏府?夏家的人紧张的原因也不过都是如此,只是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是。”
“大夫,那娴儿何时才会苏醒过来?”
“夫人莫要担心小姐只是惊吓过度。再加之房间里不通风,浓烟滚滚,吸进了不少的烟气而导致的昏倒,只要稍事休息,服下安神汤便可苏醒了”虽说傅卿文只是在关心这枚棋子是否会因为这次的事件而失去利用的价值。可是这般的景象在旁人眼中,傅卿亲文可是真正的关爱关心他的女儿。一旁的夏静双与夏如梦瞧见了,更加的憎恨不得,她们可从未享受过如此般的“疼爱”。夏如梦的心眼与夏静双相比之更是小的多。她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人都在关心夏锦娴,手里的指甲早已经透过手中的手帕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嘴里的牙齿也越咬越紧。随后大夫也就立马下去筹备药材。“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大夫出门的一瞬间,啪的一声,桌上的一杯茶水立马就被掀翻在地,茶水也四处溅散开来,傅卿文发了大火。为了维护太尉府,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夏如梦与夏静双,扛不住压力的夏如梦更是吓得连手中的手帕都掉落了。夏静双也只是用于余光暼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满满都是嘲讽。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随即也就立马收回目光,直了直身子,宛若一副此事与我何干的表情。“春桃你说!小姐究竟是如何遇险的,一五一十的从实招来!”
一瞧见傅卿文动了怒,春桃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下,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哆哆嗦嗦,恭恭敬敬的跪着。“奴婢,奴婢不知……”春桃早已经吓得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是这般卑微的春桃,一瞬间点燃了傅卿文的怒火,傅卿文暼见昏睡的夏锦娴,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朝春桃脸上扔了过去。此时的情况,春桃就算是被打了也断断是不敢多挪动一步的。只能是乖巧的跪在地上,任由傅卿文又打又骂。“真是无用的蠢东西,什么叫不知道小姐在何处?小姐交予你服侍,你就是如此伺候小姐的吗?如若是再不说出实情,这就把你拉出去杖毙!”
傅卿文眉头紧皱仿佛是要吃人了一般。无论是否真心实意的关心夏锦娴,这表面上的功夫可是缺不得的。更何况,在众多僧人面前出现了这般的事情,如若是不做出点样子,那夏家的威严又放在何处?“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春桃知错了,春桃知错!今日有一师父,曾来送斋饭说起了院里尽头那美不胜收的桃花。于是便于小姐去看,可是不知怎的只感觉背后一阵疼痛随后便晕死过去,待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便已经到了寺庙之外,身旁遍寻不见小姐的身影。”
春桃自己嗑了许多的响头,却还是换不来傅卿文一丝半毫的信任。“春桃,你现在还学会说谎了!”
显而易见,傅卿文并不愿意相信春桃的这番说辞。而春桃一时之间并不敢说出事实中,有关宋逸成救了她的一部分。未免惹上杀身之祸,还是少说的好。夏静双与夏如梦在一旁暗笑,不得已放过一个夏锦娴,断断是不会这样放过她的贴身奴婢!“长姐的丫头真是越发的‘聪明伶俐了’。在这寺院之中去哪儿寻恶意打伤你的人?怕是自己躲懒不敢说罢了。”
一旁的夏静双瞧准了此时的机会,便插话添油加醋的把这些错误多多少的赖到了春桃的身上。这明显讽刺的意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夏静双是在看笑话。傅卿文可不是好惹的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夏静双不再敢多说一句。春桃此时变得口莫辩了。“将春桃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傅卿文如何不知宋逸成眼神暗示的深意,夏锦娴的事情与她们庶女脱不了干系。苦于此事寻不到直接证据,便只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殊不知这表面的平静换不来实际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