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之上还有金丹境。更别说，他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陆羽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清楚，也不敢妄下判断。“呵呵，我也不知道。”

李大牛笑了笑，声音也变得低沉和略带着些许压抑，“每一个家族，都延续了几千年......”“可是金丹境，也有油尽灯枯之时。”

陆羽说道。李大牛点头说道，“是的，更因为是这样，我才那么做。”

陆羽不懂，与洪文宗一行人闹翻，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耐心听下去。“上古异兽的内丹，不止可以增加修为，更能让金丹修士的寿命，足足延长一倍。”

“少爷，这个意味着什么？上古异兽的内丹，要是被某个家族夺取，势必打破修行界的平衡。”

“我不觉得。”

陆羽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按他所想，青蛟内丹，不可能被某一个家族夺取，至多到时均分开来。比如，八大家族，一人一份。没人对陆羽说过这些，但这是显而易见的。彼时，八大家族，依然是八大家族。只是金丹修士，多了一些，他不觉得，能打破修行界的平衡。“少爷，你忽略了一点。”

李大牛的神情，此时变得凝重起来，“那些祖宗......比较难缠......”陆羽的神色一凛。李大牛察觉到陆羽有异，补充的道，“我见过。”

至此，陆羽明白过来。如今的修行界，井水不犯河水，虽说不得昌盛，但也太平无恙。然而，那些老祖宗，一旦有了活头......必定是野心勃勃！原因有二。其一，在家族内部，他们的权威至高无上。其二，修行界的平衡契约，规矩，对他们来说，就如纸糊一般。接下来的几百年，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上古异兽的内丹......我不打算，让任何一个家族的人得到。”

李大牛的双眼，有精光闪过。随着李大牛道出的想法，陆羽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没有想过，李大牛竟然这么胆大包天！李大牛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这行程之中，尽可能引起各大家族的针对。如此一来，无形之中，就传递了一条信息。他的所作所为，与李家无关。之后，他做的事，自家家族就不会被他所累。而他想做的......其实是浑水摸鱼，夺取上古异兽的内丹！他有这个实力，毕竟他已经是金丹修士。当然，陆羽不觉得李大牛不厚道，他此行而来，就是冲着青蛟来的。不过内丹之事，陆羽从未想过。李大牛的打算是，夺取了内丹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反正，陆羽和他的身份，都是见不得光的，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并无差别。而自从进入藏区，李大牛已经准备，探明陆羽口风。如果陆羽想，那就一起干，否则，他自己单干......等他迈入到金丹大圆满，就可逍遥自在，李家的人，也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而且，修行界的平衡，也因此维持住了。陆羽皱了皱眉，说道，“我想，这不是你的想法。”

修行界，平衡与否，和李大牛没有关系，而他也看不出，李大牛是关乎天下苍生的人。包括他自己。自己活得好了，那比什么都好，不是？李大牛咧嘴一笑，说道，“是的，实不相瞒，这是程老板的主意。”

“原来......”陆羽一听，不禁恍然。程家，在修行界的地位，非常微妙，如果修行界大乱，程家的确讨不了好。所以程东升的主意，实际上是程家的决定。而他们不可能，叫某个家族的人，参与这件事。陆羽，李大牛二人，又刚好迈入到了金丹境，这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事成之后，青蛟内丹归陆羽、李大牛所有，修行界也将继续平衡下去。这是双赢的局面。因此，李大牛和程东升一拍即合。“可惜的是......这事出了一些意外，麻烦大了。”

李大牛苦笑。“麻烦？”

陆羽狐疑地问。他当然是知道，李大牛所说的麻烦。洪炜坤身死，这是麻烦没错，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是准备了去招惹麻烦，也不差这一茬。刚才，他都还在纠结，洪炜坤死了的事，还是由李大牛开解，他才想通了。怎么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李大牛提醒道，“少爷，杀人取丹，这可是魔道行径，要是洪家将风声放了出去，我们......”听到这里，陆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猛然意识过来，他们一旦成为魔道之列，必将遭到整个修行界追杀，人人得以诛之！这还去大雪山，无疑是羊入虎口！但要是不去，也是改变不了这个结果。霎时，陆羽只觉遍体生寒。这个祸，真是闯大了！也怪不得，李大牛兜兜转转。思索半响，陆羽才打破了沉闷，“你有什么打算？”

“如今，唯有内丹到手，我们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李大牛苦笑连连，继续说道，“刚才，我给上官金明那家伙发了信息，就是叫他做好准备。”

“陆羽，要不你们回去吧，我闯的祸，我自己扛。”

楚飞雪低声说道。“别说傻话，这事是我连累了你。”

说完，陆羽看向李大牛。李大牛点点头，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陆羽愣了愣。“嗯，只要我们伪装成牧民，几天的时间就够了，到时我们悄悄溜上大雪山，见机行事。”

陆羽斟酌起来。要是伪装成牧民，这的确可以暂时掩饰身份。几天而已。哪怕是暴露，也不会带给索朗一家麻烦，因为他们是普通人，别说魔道，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修行者是什么。所以说一家几口，与魔道为伍，这个理由，完全说不过去。如今，好像也只剩下这条路可走。认识他们的人不多，而这次的大雪山之行，修行者们不再是去探路，而是猎杀青蛟。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再在大雪山山脚下徘徊。而是会直接登顶，事先踩踩点。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衡量左右，陆羽答应下来，“行，就按你说的做。”

话一说完，陆羽就感到了不对劲，顺着李大牛怪异的眼神，他转头一看，楚飞雪走得远了一些。他与李大牛，原是并肩而行，楚飞雪跟在身后。然而此时，楚飞雪却是换了另一个方向。陆羽皱起了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他的心中，隐隐知道是因为什么，要是那样，就有些麻烦了。这个楚飞雪......认死理。随后，陆羽又突然想起，这该会不会，是李大牛故意的。不然的话，他为何当着楚飞雪的面，探讨他们三人杀了洪炜坤的严重后果。这很明显是暗示楚飞雪。陆羽的心，升起了一丝不满，原来这李大牛，是害怕被楚飞雪连累。所以，趁此机会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