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陡然停下,毫无准备的四人因为惯性,身子向前冲。绮红衣和流云倒还能稳住身形,而小舞直接扑进绮红衣的怀里,最惨的是明空,脑袋撞在车厢上,痛的他大叫道:“哎呦,你是怎么赶车的?摔死我了。”
挑起车帘,明空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二三十柄刀剑在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一回到东厢院内,南宫玉便忍不住说道:“爹,你为什么拦着我?这老家伙的病古怪。”
南宫朔说道:“你以为就你看出来了。玉儿,长点脑子,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大夫的话有假,可他们却都不点破,你想想是为什么。”
南宫玉想不通,南宫朔叹道:“唉,南宫家的主位爹是不指望了,爹只想我们父子在南宫家的地位能提升那么一点点。”
南宫玉道:“我们是外系,想要在这里有一席之地,哪有那么容易。”
南宫朔说道:“现在就是机会。玉儿,你说老家伙若是死了,谁会成为新主?”
南宫玉答道:“这还用说吗,自然是南宫耀。”
南宫朔道:“除了他呢?”
南宫玉认真思索起来,忽地说道:“南宫晔。”
南宫家的主位交替,并非是父子相传。老主家会在族中各个脉系中,选出几个最出色的年轻小辈作为继承者送入炼室,能通过炼室考验的就是南宫家下一任的主家。这个南宫晔和南宫玉一样,也是旁支外系。南宫晔自幼父亡,更无兄弟姐妹,和母亲生活在澧水边的小镇,半年前,母亲也去世了,南宫羽命人将他召回自己身边,大有培养之意。此时经父亲的提醒,南宫玉立刻想到南宫晔。南宫朔说道:“是他。除了南宫耀、南宫晔,可能还有一个人,只要他还活着。”
“是谁?”
南宫朔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看着南宫玉疑惑的表情,南宫朔解释道:“老家伙在外还有一个孩子,听说是和一个歌妓所生。为了这个女人,老家伙差点撇掉主家的位子。”
南宫玉笑道:“想不到咱们这位主家还是个多情种。”
南宫朔说道:“只要我们在这三人中押对宝,他日必然会被重用。”
南宫玉点头,道:“对了,爹,南宫耀这几天不在府中,你看会不会是……”南宫玉话说了一半,忽见人影闪动,一名白衫男子走进来。“是晔儿啊。”
南宫朔笑呵呵的打招呼。南宫晔来到近前,说道:“朔表叔,玉表弟。”
南宫玉问道:“晔表哥,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
南宫晔答道:“我去了一趟布庄。”
南宫玉道:“主家器重晔表哥,将布庄的生意都交给你打理了。日后晔表哥得居高位,莫要忘了兄弟啊。”
南宫晔淡淡道:“这本就是身为南宫家子弟应做的事情,玉表弟想太多了。朔表叔,玉表弟,我先回房了。”
说着,便要回房间去。南宫朔说道:“晔儿,大夫方才说,主家很快就会醒过来。”
脚步微顿,南宫晔转身离开东厢院。南宫朔看着消失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