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风将孩子抱给林飞凤看,痛失孩子的林飞凤立刻便同意了林远风的主意。南宫家所有知道林飞凤流产的人都被辞退,用银子打发回了老家,当南宫羽回来时,一切已安排妥当。林飞凤这一注押对了,南宫羽视这孩子如珍宝,倍加宠爱,对林飞凤的态度也温柔体贴了许多,林飞凤恍然回到了最初,她和他相识时。看着这一切,林远风觉得自己做对了,但此时此景,林远风又觉得,自己似乎又是错的。林远风看着流云和南宫耀,说道:“孩子,是我的错。当年若不是我一念之差,你们也不会兄弟相残。若有恨,对我一人,我就在这儿,是杀是剐,我绝无怨言。”
流云看着林远风,一字字问道:“杀了你,我娘能活过来吗?杀了你,能填补我二十年无父无母的痛苦吗?杀了你,能吗?”
林远风怔住。流云的话让他不知所措,因为他不能。有些错,无法挽回。南宫耀突然吼道:“我不信。你在说谎,你们都在胡说八道,我不是,我娘是林飞凤,我没有他这个兄弟。舅舅,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你是想骗他的对不对?你想骗我们所有的人。”
林远风无力的说道:“耀儿,这是真的。流云是你的哥哥,一母所生的亲哥哥。”
南宫耀的脸似被人用力的撕扯着。他如何不痛苦,恨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被人告知,他恨的人是他至亲的人,是上天的玩笑,他如何能接受?“都是我的错。”
林远风只有重复这句话。“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
林飞凤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来。“妹,你……”“耀儿应该很像他娘吧?”
林飞凤打断林远风的话音,说道:“可他终归是南宫羽的孩子,眉目间总会有相似之处。”
林远风惊愣的看着妹妹。原来,林飞凤早已对南宫耀的身世起疑。林远风的心更添痛楚,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哥,今日的错果,都因为我一人。”
林飞凤转头看着流云,道:“我知道你恨我,我做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可承认你是南宫家的人?”
流云看着林飞凤,眼前的这个已双鬓微白的妇人,就是害死自己的娘亲的凶手,为什么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愧疚。流云问道:“难道你没有一点的愧疚吗?对我娘,对无辜而死的陆叔叔?”
林飞凤说道:“我说了,此事我会对你有所交代。现在我只问你,南宫家若有变故,你可会出手相助?”
流云冷笑,怒道:“你做梦。南宫家是死是活,与我无一丝干系。”
林飞凤说道:“三日之内,南宫家若未易主,我欠你和你娘的,我自会给你个了断。耀儿,跟我回去,去做你身为南宫一氏该做的事。”
语毕,林飞凤头也不回地离去。南宫耀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林远风拉上马,随李膺一众疾驰而去。众人都已觉察出南宫家必然有变,任子华对流云说道:“公子,您身上流着的是南宫家的血液。”
流云不语不动。任子华怒道:“枉费主家对你日夜挂牵,你不配。”
任子华和魅影甩袖而去。残阳如血,浮云也被染上颜色,不论它是否愿意。云无主,随风而行,它的归处,是否又是它的本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