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红衣像是被说中心事的孩子，低头不语。司徒及莞尔一笑，道：“你一点都没变。”

绮红衣抬起头，反问道：“你呢？”

司徒及没有回答。岁月流逝，世事无常，有的人因为尘世种种诱惑，不惜改变自己的行事和信念。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会忠于最初，无论经历任何挫折。她没有变，纵使经历种种，而自己呢？司徒及暗暗问着自己。绮红衣直视司徒及，司徒及却抬头望天，月上中天。魅姬等一路疾驰，远远的就看见流云孤身单骑迎了回来。魅姬说道：“他是我的。”

“你不是他的对手。”

凌风冷冷的说道，魅姬瞪了一眼凌风，倒没有反驳。魅姬不得不承认，凌风说的不错，她的确不是流云的对手。上一次若不是自己易容接近流云等人，又以一番暗器先发制人，在心理上占尽先机，她也无法以一人之力独斗三人，支撑那么久。此时若真的与流云动手，魅姬当真没有把握。凌风跃身在前，拦下流云，流云也只有看着魅姬等人纵马而过。凌风三人都在，阻截红衣的难道是他？流云心念所及，不禁大为担忧。凌风轻蔑地看着流云，说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话音未落，黑羽已在手中轻晃。魅姬挥鞭打马，目光触及渐行渐近的翠裳和龙千阳，冷笑道：“又来两个送死的，交给你了。”

拾伤未作言语，眼中却已掠上杀意，魅姬带着黑煞门的杀手们径自从龙千阳二人身边掠过。魅姬本想留下几人的，但思及拾伤独来独往的性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拾伤横剑拦在路中间，龙千阳对翠裳说道：“你去吧，我一个人应付的来。”

翠裳犹豫了一下，便应声离去。拾伤没有阻止，翠裳不是他的对手，他没兴趣。这次，千易寒的命令是给凌风的，他只负责协助，任务是否能完成，与他无关。拾伤只做他认为该做的，感兴趣的事情，例如与一个高手动手，或者杀了他。司徒及找不到答案，或者说是他不想去面对那个答案，烦躁的一挥手，像是要把烦恼挥掉赶走。司徒及从马背上取下两坛酒，看了一眼绮红衣，悻悻的说道：“本来准备了两坛好酒，与你痛饮，可看你的伤势，还是算了吧。”

司徒及将酒坛挂了回去，掩饰不住遗憾之色。绮红衣走到马前，抬手取下一坛，拍开泥封，顿时一阵醇香扑鼻。绮红衣也不言语，径自喝起来。司徒及笑了，喝了声“好”，打开另一坛酒，仰头便往嘴里灌。司徒及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在喝酒，像是在戒酒发泄着什么。绮红衣停下来，看向鲸吞状的司徒及。“啪”的一声，司徒及将手中的酒坛远远地扔了出去。砖头看着绮红衣，司徒及说道：“十三年前，你我在醉香居相识，我本想助你，却不想到最后却是你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