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

凤丞相突然暴呵一声打断了百花夫人，眼神赤红骇人的道：“你竟然敢在汤里下药害死我娘，百花……是不是我以往对你太过宠爱，你才会这么无法无天？”

“老爷你在说什么？”

听到凤丞相的话时，百花夫人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仍抱着侥幸心理不愿承认，眼神躲闪的道：“妾身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一次，凤丞相已经没了那么好的脾气。“不知道是吗？好，我来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你先是水性杨花的在外面和人乱来，给我带了一顶绿帽子，后是贪图我凤家家业，在我和娘的汤里下毒，想要害死我们，像你这样的女人，活该被拉去浸猪笼！”

凤丞相气到了极致，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百花夫人事到如今还想着让凤丞相原谅自己，便连滚带爬的爬到凤丞相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老爷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恶意的，老爷你不能生育，我生下子安也是为了老爷你……”“为了我？”

凤丞相被气的想笑，突然觉得眼前自己年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此刻陌生的有些恐怖。凤丞相缓缓闭上了眼。再睁眼时，他眼中多了几分漠然，低头看着百花夫人缓缓道：“你想让我饶你一命是吗？”

百花夫人疯狂点头，眼里带着些许期翼，还以为凤丞相会放过自己。可凤丞相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窖。“来人，把这个下贱的女人盖上奴印，扔到青楼。”

说完，凤丞相低头看着百花夫人，笑容残忍：“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这下应该开心了吧？”

百花夫人被吓的花容失色，断断续续的道：“不……不要……”要她成为那种一点朱唇万人宠，一条玉臂万人枕的贱货，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百花夫人看准柱子，直接撞了过去！如果能成功，她会一死百了。可恨她入骨的凤丞相自然不可能让她这么简单的去死。在百花夫人去撞墙之前，凤丞相便让人拦住了她。而后，凤丞相居高临下的看着百花夫人，一字一顿，字字狠厉的道：“给我割了这个贱人的舌头，再废了这个贱人的四肢，我看她以后还怎么跑！”

“是！”

府中的下人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妆容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没了往日风光的百花夫人，皆是心中感慨。不过感慨归感慨。他们也没胆子忤逆凤丞相，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百花夫人拖下去行刑。半个小时后，那几个小厮去而复返，在凤丞相面前放下一个盘子，道：“老爷请过目。”

掀开布帘，盘子上放着的是一根舌头，还有被挑出来的脚筋手筋。东西都没了，日后便再无站起来的希望。凤丞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不掩疲态的道：“你们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两个小厮左右对视了一眼，点头应了声是后，又齐齐退下。被独自一人留在院子里的凤丞相像个迟暮老人一样靠在藤椅上，眼神呆板且迟钝，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凤丞相抬头一看，才发现对面站的是凤离洛。看着凤离洛时，凤丞相表情并没有多少起伏，只是道：“你来了啊。”

凤离洛点了点头，问道：“你看到我不生气？”

刚刚因为百花夫人背叛的事，她这位便宜爹气的要命。怎么她来了，凤丞相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难不成……凤丞相早就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的了？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下一秒，凤离洛便听凤丞相笑了一声，道：“我和秦氏连房都没有圆过，又怎么可能生下你？”

这句话里巨大的信息量将凤离洛震的不清。“你和我娘从没圆房过？”

那她是哪来的？凤离洛在知道凤丞相没有生育能力的时候，就想过自己的来历大概不简单。但她也只是以为自己是秦氏耐不住寂寞和别人来往后的结果。却没想到凤丞相竟然知道这件事……“你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凤丞相的脾气意料之外的温和了许多，冲着凤离洛招了招手道，“我来告诉你。”

快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凤离洛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激动。她停在原地许久后，才下定决心，走进凤丞相道：“你说吧。”

凤丞相深吸一口气，半眯着眸子缓缓道：“我当年遇到秦氏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婴儿了，秦氏成为我的夫人，其实只是一场单纯的交易。”

在凤丞相口中，凤离洛得知他原本只是在夜国边境长大，和自家老母相依为命，是那种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普通人。不过一次意外，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某年冬天，边境极冷，青年凤丞相上山砍柴时，在荆棘堆里发现了秦氏。那时的秦氏浑身是血，活像是一个血人，身上的温度也低的要命，一副过不了多久就会断气的样子。凤丞相那年还心存善心，把秦氏接回家养了一天。也就是在回家之后，凤丞相才发现秦氏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秦氏那时都被冻的快死了，可那个孩子却被她好好的护着，连肌肤都是温暖的。“那个孩子就是你。”

凤丞相道，“秦氏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只是在她醒了之后，拿出万两黄金让我娶她，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当时答应了，娶了你母亲后，我拿着那些银子读书，打点关系，靠着五分实力五分运气做到了丞相之位。老祖宗都说做人不能忘本，我偏偏忘了好多年，在成了丞相后，我开始厌弃秦氏和不是我血脉的你，也做了很多蠢事。现在想想，我如今会落得这种下场，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吧。“空气凝滞许久，就连接受能力极好的凤离洛，也许久未能接受这件事。又过了许久后，凤离洛抬头看着凤丞相，有些急切的问道：“那我的生父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