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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死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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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仍在包围圈中。双方已经缠斗了良久,叶枫并没有击倒一个人,当然他也没让对方占到任何便宜。叶枫觉得是时候要打破这种胶着的状态了,如此打法,到最后吃亏的终究是他。但是对方每一个人都是临阵经验丰富,战力强悍的顶尖高手,几乎算准了他的每一个意图,步骤,把他吃的死死的,想要改变现状谈何容易?叶枫挥刀荡开数根刺来的兵刃,嘴角不禁露出既鄙视又自信的笑意。这些人的确和各种各样江湖人物打过交道,算得上集精明、狡猾、奸诈、阴险,狠毒与一身,可是他们绝对没有跟他这种人交手的经历,因为放眼四海八荒,诸候列国,他叶枫就只有一个,绝对无人能够比拟替代。经过这一年多残酷磨炼,无数次浴血苦战,他已经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拥有一般人不具备的智慧。他脑中多若繁星的鬼点子,无论随便拿一个出来,便能让强大的敌人大费周折,煞费苦心的布置化为一场空。适才与他们周旋的过程中,他的破敌计划已然成型,现在他就要付绪行动,撕开密不透风,铜墙铁壁般的包围圈。这些棕色人嘴里叽叽哇哇,神色怪异,想必无法理解叶枫死到临头,居然还有笑的心思?叶枫将他们逼退几步,一手指着裤裆,哈哈大笑,道:“数十人忙活大半天,却连老子一根鸟毛都弄不下来,真他娘的扫兴至极!”

众棕色人听不懂他说甚么,但见他行为猥琐,神态低俗,定不是甚么好话,不由得怒气冲冲,催促坐骑,哇哇大叫,自四面八方冲撞过来。叶枫“哎哟”一声,叫道:“来得好!”

提刀迎了上去。冲出数步,不知为何,又退了原地。众棕色人趁机向前逼近,把他包围在一片狭窄地带,已无腾转挪移的余地。众人挺动各色兵器,向叶枫刺去。他们虽然不似中土人士识得穴位,但所刺的部位皆是一击致命的要害之处。此时叶枫已在笼罩在刀光剑影之中,若不及时反应,必将血溅当场,碎尸万段。叶枫又是哈哈大笑,道:“要死人了!”

右手带动砍刀,匹练般的刀光激泻而出。众棕色人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惊恐之色,急速往后退去,他们贪功冒进,与叶枫相距不足数尺,叶枫突然暴起发难,如何躲避得了?冲到前面的一圈人眼睁睁看着刀光急掠而来。个子高的人,让刀削掉了天灵盖,个子矮的人,脑袋落地。后面的人只是惶然失措片刻,随即稳定情绪,十余骑疾扑向叶枫,这些人咬牙切齿,神色狰狞,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叶枫足尖连点,挑起冰上几个人头,挟带着劲风,往这些人射去。这些人舞动兵器拍打,头颅与兵器相撞,犹如鸡蛋击在石头上。就在血肉纷飞,干扰了这些人视线的一瞬间,叶枫借助脚下所穿的特制钉鞋,腰肢扭动,登时扑到了他们身前。这些人并不觉得意外,奋不顾身的迎了上去。叶枫笑道:“呆头呆脑的家伙,看我的蛙跳打法!”

说话之间,犹如一只大青蛙窜得老高,从众人头顶越过,直扑后面待命的昆仑奴。棕色人哪肯放他过去?几人大呼小叫,兵器插向他的后心。叶枫头也不回,左臂回旋,套在手上圆盾格开刺来的兵器,右手反转挥动,一道刀光飞起,这几人的头颅脱离躯体,在冰面上不停滚动。剩下的棕色人意欲跟叶枫拼命,却被一个白种人大声喝住。叶枫意图很清晰,采取蛙跳的策略,跳过没必要过多浪费精力的棕色人,直接夺取他想要的东西。世人皆以为美军将领麦克阿瑟在太平洋战争开创了蛙跳战术,殊不知几百年前早被叶枫提出概念,并且付诸行动。叶枫又淡泊名利,不擅宣扬自己,故而事迹湮灭,无人知晓,由得麦克阿瑟独占声誉,垂名青史。三个梯队蛮人部署非常合理,讲究。打前锋的棕色人骑着清一色行动敏捷,速度奇快的恶狼,他们使命不是要消灭对方,而是以飘忽不定,变幻无常的战术来袭扰,削弱打击对方的有生力量和意志。第二梯队昆仑奴骑的都是老虎,狮子、金钱豹、野猪、黑熊等极具冲击力的力量型猛兽,足以在极短时间之内,排山倒海,横扫千军般的肃清对方残余势力。叶枫反其道行之,避弱击强,莫非热血上头,做出错误的选择?因为昆仑奴强悍的战力,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未必能够与他们对衡,况且叶枫只是一个人?叶枫尚在半空,耳畔响起霹雳也似的吼声,只见三个昆仑奴分别骑着一头金毛狮子,一头吊睛白额虎,一头金钱豹,拨地而起,向他扑了过来。这三人一个拿着一对圆锤,一个拿着一把长柄利斧,一个拿着一根狼牙棒,都是沉重兵器。下面数十昆仑奴亦各自占据有利位置,就等叶枫逼得落地,他们便一拥而上,将他乱刀分尸。叶枫眨了眨眼,笑道:“我叶枫是什么人?是阴谋诡计,刀枪剑戟,暗器毒药都杀不死,只能躺在前凸后翘的美女怀里,在无数少女哭声之中含笑咽气的那个人。番邦小丑,不自量力,止增笑耳!”

废话连篇之中,昆仑奴的利斧,圆锤,狼牙棒分别击向他的天灵盖,双胁,胸部。狮、虎、豹也是呲牙咧嘴,张牙舞爪,配合各自主人,叶枫若是疏忽轻视它们,便有被撕裂成碎片的凶险。叶枫举起左臂,听得“咣当”一声大响,圆盾与狼牙棒碰撞,火星四溅,那昆仑奴只觉得双手酸麻,腹中气血翻腾,险些从坐骑跌落。叶枫笑道:“我送你离开!”

身躯忽然弯曲如弓,形成头下脚上的姿态,右脚“砰”的一声,踢在那昆仑所骑狮子的肚子上。他这一脚所使力道极大,狮子连带那昆仑奴在空中不停翻着筋斗,全身骨骼发出爆豆般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给叶枫震碎的?那昆仑奴口中鲜血狂喷,狼牙棒脱手而出。就在此时,叶枫左脚伸出,踢中正在下落的狼牙棒。那狼牙棒贯注力量,横扫出去,把使利斧的昆仑奴脑袋击成一团肉酱,尸体从所骑的金钱豹跌下,往地面坠落。叶枫笑道:“恭喜你,蛙跳打法很成功,你终于如愿以偿。”

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他不等那个使圆锤的昆仑奴反应过来,已经坐到那匹失去主人的金钱豹背上,左手闪电般的出手,牢牢抓住豹子颈背上的筋脉,根本不给它反抗挣扎的机会。那豹子无可奈何,只得听从叶枫摆布。叶枫喝道:“起!”

豹子流星般窜出,一对刀一样锋利的爪子往那使圆锤昆仑奴面门抓去。那昆仑奴不禁大吃一惊,慌乱之下,居然不知使锤痛击豹子,反而手腕一翻,两只圆锤竖在身前,遮掩脸孔。叶枫道:“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砍刀伸出,刀尖戳中那昆仑奴手腕,一双圆锤把持不住,直往半空冲去。那昆仑奴身前空门尽露,无遮无拦,不由得魂飞魄散,心道:“我命休矣!”

谁知叶枫催动豹子,降低高度,朝冰上昆仑奴扑去。他刚要松口气,准备放声大笑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忽然风声骤起,眼前黑影晃动,似是一根长鞭袭至。他想避开却已然不及,登时觉得脸上痛疼难忍,肌肉绽裂,鲜血直流。原来叶枫调转方向的时候,来个豹子摆尾,虽然没有致他于死地,却也毁了他这张本来就一言难尽的脸。冰上众昆仑奴见得叶枫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操作,皆是目瞪口呆,露出既难以置信又崇拜钦佩的表情。就连叶枫的凌空下击,都是脑子一片空白,全然不知招架或躲避。叶枫哈哈大笑,道:“谢谢你们的引颈受戮!”

手起刀落,砍翻数人。众昆仑奴这才如梦初醒,大声号叫,数十件兵刃齐向他砍去。叶枫砍刀荡开各种兵刃,道:“第二次蛙跳!”

催促金钱豹,向东边空缺处冲去。四名昆仑奴分成前后二组截击,四样兵器同时向他砍落。叶枫叹息道:“何必来找死呢?”

刀光一闪,四个大活人登时分成八截,四个上半身在半空飞行,四个下半身稳稳坐在鞍座上,继续驾驭坐骑快速前行。押阵的白种人方阵倏地冲出几头体态庞大,力大无穷的犀牛,脖子摇摆,脑袋一顶一拱,将这几只横冲直撞的猛兽撞得四脚朝天,爬不起来。叶枫见得场面混乱,不禁心花怒放,他一个人挑战近百人,想要赢得干脆利落,只有给制造对手意想不到的麻烦,从而达到浑水摸鱼,乱中取胜的目的。他刚冲出不久,忽然听到巨兽咆哮声,震耳欲聋,摄人心魄。只见七名白种人操纵三头河马,二头牦牛,二头大象,分从三个方向对他实施包抄。他们仗着坐骑体型高大,居高临下向叶枫攒刺,放开手脚狠打。叶枫冷笑道:“我若是没有任何把握,我早就拍屁股溜之大吉了,我比谁都贪生怕死!”

说话之时,豹子猛地窜高数丈,企图从那二个骑牦牛的白种人头顶飞越。那二个白种人岂能放他过去?一柄阔剑直刺豹子腹部,一把长钩往叶枫脖子伸去。三个骑河马的白种人三把大刀,猛砍叶枫后背。叶枫喝道:“死神来了!”

缠在腰间的流星锤斗然飞出,“砰”的一声,打在使阔剑的头顶,天灵盖稀烂,脑浆迸裂。流星锤势力未衰,横扫出去,正中持长钩的腰部。那人五脏六腑皆被震碎,七窍流血,一声不吭,便似砍倒的树木,一个跟头滚落在地。其时三把大刀已经到了叶枫背后,眼看刀尖即将挑破衣裳,切开背部肌肉。叶枫全力对付前面二人,顾此失彼,哪有空暇应付后面?就在此时,叶枫哈哈大笑,道:“死神又来了!”

他忽然烟花火箭般窜起,凌空翻了几个筋斗,跃到这三个使大刀的后面,刀光飞起,没入他们后心。那金钱豹终于摆脱叶枫控制,舒展四肢,便要奔回本阵,岂知身形甫动,叶枫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它的背上,重新驾驭着它。可是豹子已经气力衰竭,再也不能继续保持向上跃升的可能,驼着叶枫急速下坠。那二个骑大象的白种人大声呼喝,二头大象猛地昴起头颅,二根长长的鼻子如鞭子一样,往向下跌落的叶枫卷去。叶枫笑道:“你们喜欢豹子?送给你们得了!”

左手按住豹子后颈,借力弹起,双脚在它臀部用力一蹬。豹子身不由己,张牙舞爪,吼叫着朝其中一头大象扑去,速度快得惊人。坐在象背的白种人何时经历过这种匪夷所思的阵仗?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挺起手中兵刃,疾攻呼啸而来的豹子。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兵刃贯穿豹子身躯。只是豹子来势凶猛,冲击力异常强大,“砰”的一声巨响,竟然将他连人带象撞翻,他软绵绵地躺在冰上,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双眼翻白,显然筋骨皆断。叶枫伸手入怀,摸出二个红色药丸,掷入另一头大象鼻孔。那大象摇头晃脑,好像说不出的难受,伸出的长鼻也倒转回去,冷不丁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从它鼻孔喷出的气体,犹如掠过海面的风景,它身上白种人哪里坐得稳当?立马翻了个大筋斗,好像屁股安装了火箭,直往空中射去。那白种人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声音充满了诧异,惊恐,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三种肤色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在空中飞行的同伙,一双双眼睛里尽是无法形容的恐惧,一只只胃都在强烈收缩,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用力挤压着他们的胃。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惨烈的战斗,不是没有遭遇过强悍的对手,但是他们对着他们所信仰的上帝发誓,他们绝对没有碰到过像叶枫这种堪称变态的敌人,他的每一个步骤,都足以动摇他们的信心,摧毁他们的意志。这种人一定不属于这个人间,他是地狱派来收割他们性命的死神!叶枫骑着一头无主的河马,口中大呼小叫,在冰面上尽情狂奔,把他们冲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枫停止跑动,环顾四周,身边已经没有一个能动的人了,冰面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首,好像一条条死鱼。他长长叹了口气,抬头望天,辽阔的空中,只有赵鱼一人骑着一只大鹰在苍茫风雪中来盘旋,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早成了躺着冰面上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不间断落下的大雪很快遮掩了她们精致的容颜,苗条的身材,洁白的肌肤。叶枫又长长叹了口气,低头望着冰面,只见云无心缓缓从冰上一个大窟窿里钻了出来,她脸上却看不到半点胜利的喜悦,反而无法形容的落寂悲伤。这一战有打的必要么?当然有打的必要!占据优势的西门无忌自视甚高,有恃无恐,以为凭着绝对实力便可以碾压云万里,或者逼迫云万里做出耻辱性让步,根本不会采取谈判方式来达成一致,态度非常嚣张跋扈。所以他们有必要把西门无忌打疼,打得他不得不坐到谈判桌上。她之所以感到悲伤,是因为必须要用很多人生命做谈判的筹码。她想杀人么?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她喜欢的是胭脂水粉,画眉的笔,绣花的针,可是由于她的出身,她又不得不刀剑不离身,动不动就一怒拨刀,血溅当场。她向往的生活何时才能降临?谁能明白,想象得到她内心的痛苦?喧嚣的唢呐声忽然瞬间停顿。那些站在云万里身前,凸起眼珠子,恶狠狠瞪着他,凶神恶煞的一群人,忽然慢慢往后退去,目光转而投向地面,脸上不禁也有了惧意,额头泛起亮晶晶的水渍,那是不断沁出的冷汗。北野苍茫冷笑几声,道:“吃席怎能少得了唢吶?继续吹啊。”

西门无忌面无表情,仰脖喝了半壶温水,缓缓说道:“此时此刻,若是没有唢呐,岂非扫兴得很?”

一人脸色铁青,跺了跺脚,冲出帐蓬,大声喝道:“吹,给老子不停的吹,谁要是敢停下来,老子便灭了谁的全家。”

话未说完,唢呐声又响了起来,与刚才相比较,还要激昂慷慨几分。毕竟偷工减料的后果严重,谁敢藏着掖着留一手啊?北野苍茫凝视着神色平静的西门无忌,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道:“这个时候你还能坐得住,气度当真不同于寻常人。若是换作我的话,早就像热锅中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不知如何是好了。”

西门无忌笑了笑,道:“敢坐到桌上的人,就要遵守愿赌服输的规矩。”

北野苍茫笑意更浓,道:“你真的输的心服口服?”

西门无忌脸上肌肉忍不住轻轻抖动,搭在桌上的手情不自禁握紧。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远不如云万里强大,在需要镇定的时候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此刻他内心就像外面的冰天雪地,冷到了极致。他和云万里的斗争,无论谁做最后赢家,都必须具备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依靠绝对力量强行推动自己理念。他已经向云万里展现了强悍的力量,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呢?既没有做到让云万里屈服,妥协,反而给弄得脸面尽失,进退失据。云万里却什么也没有给他看,仅仅只是派了云无心出面应对。难道云万里手头上就没有别的可用之人么?是不是云万里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抱着杀鸡焉用牛刀的想法,所以没必要动用杀手锏?事实上就是貌似区区的云无心,已经无情地戳破了他看似不可战胜的假象。云万里秘而不宣,雪藏起来的力量的战力究竟有多少?云万里还有多少秘密是他掌握不了的?他得到有关云万里的情报,现在看来就是天大的笑话!幸好南宫惊雷适才及时制止住他安排的刺杀云万里计划,否则死的人真的是云万里么?极有可能躺在地上的人是他!他想到此处,只觉得胸口后背一片冰冷,汗水慢慢从毛孔渗出。这种发自内心的惊恐害怕,他至少有十年没感觉到了。就这样放手,向云万里低头认输吧?只可惜他已经错过换取个人利益的绝佳机会。如果他一开始就支持云万里,凭着他庞大的势力,绝对是只位居于云万里的二把手可是现在呢?作为挑战失败的反对派,就是云万里勉强接纳他,他的位子也是落于后面,慢慢淘汰出局的边缘人物。与其被人一辈子踩在脚下,再无抬头翻身的机会,倒不如继续反抗,他虽然暂时输了,但并非一无所有,他手里还有不容小觑的力量,只要他运用得当,他还是可以翻盘登时。他哈哈一笑,举起酒杯,道:“云教主,恭喜你,你胜了。”

那些支持西门无忌的人目光一齐落在他脸上,神色复杂,既有怨恨,又有失望,更有解脱。南宫惊雷耸然动容,道:“哦?”

北野苍茫笑眯眯的看着他,道:“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了?若要向云教主赔礼道歉,是要跪下来叩三个头的。”

云万里也举起酒杯,两只酒杯轻轻相碰,道:“都是自家人,说甚么胜了,败了?”

西门无忌目光凛然望着云万里,若是目光能杀人,云万里恐怕早就碎尸万段了,沉声说道:“你不让我们光复中原,我们永远势不两立,我会和你作对到底!”

云万里一口饮了杯里的酒,道:“你也知道,我们内部问题才是最需要迫切解决的。”

西门无忌冷笑道:“只要拿下了中原,什么问题也不存在了。”

云万里道:“手中只有一个锅盖,怎能盖得了一大堆空锅?这岂非太不现实了?”

西门无忌喘息着嘶声道:“那总比贪生怕死,甚么也不干的好!”

云万里道:“你我像小屁孩一样的相争不休,消耗的都是自己的力量,这又是何必呢?”

西门无忌厉声喝道:“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忽然之间,听得外面有人格格笑道:“西门叔叔还没有打舒服么?看来年纪越大,僵硬老化的不止是躯体,就连脑子亦是如此,固执古板,哪怕额头已经撞到了墙上,还不晓得调头转向。”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云无心笑吟吟站在门口,她身后站着两个年青男人,正是协助她过关斩将的叶枫,赵鱼。云无心走入帐蓬,看着满桌酒菜,含笑说道:“大家都在等着吃我的席吧?可是你们事先没去占卜算卦,不知道我的命不是一般的硬么?为了表示我深深的歉意,我敬大家一杯酒。”

取过一只干净杯子,提壶斟满,一饮而尽。那些支持西门无忌的人脸上神情甚是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西门无忌道:“哼哼,一次赢了便飘得不成样子,汉高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而后创大汉洪基。年轻人还是经历太少,容易得意忘形。”

云无心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难道不是年轻人该具备的样子么?”

她目光移到他脸上,眼神犀利,道:“以前我把你当成高山仰止一样的大神看待,每次都要仰着脖子来看你,如今我可以直白的说,我没必要再抬头,我完全有信心平视,甚至俯视你了。因为你实在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如果他不急着出手,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还以为他还是战无不胜,算无遗策的西门无忌。就像一把一直插在鞘内的刀,只要不拨出来,有谁知道它是把连豆腐也切不了的钝刀,还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现在他屡战屡败,弱点尽显,谁还有跟他继续走下去的信心?西门无忌沉着脸,冷冷道:“咱们走着瞧,姜还是老的辣。”

说完这句话,立起身来,大踏步往外走去。那七八人跟着他身后,急急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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