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天下女子无一不对他倾心,包括自命清高的谢文琴也不例外。只可惜谢文琴对于苏琉毓来说,还比不过眼前这位年仅九岁的妹妹。“带文香出门转转,总呆在府里也不好。”
苏琉毓对谢文婷淡淡一笑,随即拉着谢文香的手又道:“不打扰两位小姐了,告辞。”
这一来二去,苏琉毓连看都没有看谢文琴一样,这让自小骄傲的她自尊心一下子受到委屈。尤其这个人还是她喜欢的,谢文琴隐忍着不虞之色,她不想被身旁这个草包看见自己输给了谢文香这个小丫头。谢文婷见谢文琴这副欲气则偏忍的模样,装作不知道她对苏琉毓有意而道:“虽然妹妹是小了点,不过却是从出生就和苏公子有婚约在身,再则过几年妹妹也及笄了,到时候可就是苏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谢文婷走前走了几步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笑道:“现在看来已经有匹配之姿了呢。”
谢文婷有时候是傻一副脑子不够用的样子,但是却能在谢文琴面前把她气得半死。谢文琴恼怒的瞪着谢文婷,怪她多嘴还嫌自己不够气么?谢文琴一跺脚扭身甩袖而去,谢文婷见状急忙掩住笑随即跟上去,装傻似的问:“二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
谢文琴避开她的搀扶冷哼道:“三妹还是止步吧,二姐我还有事呢,就不便让你跟着了。”
言罢脸色不虞的快步离去。谢文婷僵着脸色,直到谢文琴身影消失之后这才冷哼一声:“神气什么?苏琉毓还不是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呸了一口之后,这才兴致悠悠的往柳氏房里去。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来人往车水如龙,虽已是午后但依旧热闹非凡。谢文香平常很少出门,一是女子不得顺便抛头露面,二是她年纪尚小外出也是让人不放心的。今日苏琉毓带着她出门也没有与大夫人打声招呼,回去可能又会被大夫人说教一番,好在脸上遮着面纱,将容貌隐藏下来。谢文香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到处乱瞟,显得十分灵动和机灵。“整日在家中看书也不觉得沉闷么?今日出来可是神清气爽了些?”
苏琉毓低头看着她,嘴角含笑,恍如清水留下一丝清亮,耳畔的发丝缱绻飞扬。“娘也说,日后成书呆子就不好了。”
谢文香抬头看了眼他。“伯母这词用的恰当,若是当真成了书呆子,日后嫁不嫁得掉还是个问题。”
苏琉毓听了一乐大笑一声,谢文香红了脸有些羞愤的白了他一眼。“总会有人识得蒙尘明珠的。”
谢文香轻轻鼻哼一声,歪头看着一旁小贩贩卖的趣物。苏琉毓看着她对那些好玩意有兴致,想着送她一件属于他送的礼物,便道:“兰书,前面首饰铺,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吧。”
谢文香点头,苏琉毓拉着她的手就往首饰铺走去。进去之后金银首饰玛瑙玉器流光四射,炫目的人睁不开眼睛,个个都是奇珍异宝价值连城。“原来是苏公子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壁生辉,不知苏公子可有看上的首饰?”
掌柜的也是个慧眼识人,看了眼一旁的谢文香,打扮非贫即贵。又见苏琉毓身旁从不带女子在身边,今日偏生带着位小姑娘,也将二人的关系猜测的七七八八。“不知有没有那种十分珍贵有寓意的物品,在下是买来送人用的?”
苏琉毓看向掌柜,目光别有深意又移在谢文香的身上。掌柜的立马就明白过来,随即想了想自己收藏了一块玉佩,便道:“苏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苏琉毓见谢文香逸致阑珊,没什么兴趣便问:“文香今日为何总是闷闷不乐?”
谢文香抬了抬眼皮,闷闷的道:“我只是在想同是爹的孩子,为何待遇却如此差强人意。”
谢文墨和谢文轩两兄弟的情形让她有些心酸,四姨娘走的早,原本以为生下两个儿子就算是妾室所生,但在谢府的地位也站得住脚。却没有想到,连庶女都不比不过,更连奴才尚且不如。“文香,你还小有事情你还不明白。”
儿子又如何?生不逢时,依然低人一等。这时掌柜的捧着一个红木盒子走到苏琉毓的面前,打开盒盖道:“这块玉佩是我前几年所收藏的,听闻卖主说,是一女子为救自己的情郎,卖了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说到这里掌柜的脸露悲戚之色摇头道:“后来那情郎还是死了,女子便也上吊自杀殉情追随而去。”
苏琉毓看向盒子惊讶道:“为何这块玉佩,碎裂开成两块了?”
掌柜的道:“说来也奇怪,自那对情侣死后,这玉佩就无故而碎了,许是因为这对情人感情至深的缘故吧。”
苏琉毓扭头看向谢文香,却也见她为这情侣的故事伤感起来。“这玉佩我买下了。”
这对情侣彼此相爱,奈何天意不公,情郎病故,女子殉情追随。苏琉毓赞赏他们对于爱情的深刻与执着,他唇角噙着浅笑,目视着娇小女孩,这是他未长大的妻子。谢文香乌黑的眼睛看着苏琉毓,他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只是对他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