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修,乔安然怎么啦?如果你不爱她,还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同样也需要疼爱,你这样做,我会看不起你。”
薄槿然从来都不是善于言语的人,但是在乔安然的事情上,他始终无法保持沉默,尤其是看着洛子修越发阴沉的脸色,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洛子修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他现在早就拿起车钥匙走人了,哪里还会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男人懒懒的掀起眼睑,薄唇紧紧抿在一起,面容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眉宇间敛着一股烦躁,轻笑出声。“怎么?我才提起乔安然的名字,你这就着急了?如果你这么喜欢她,当初看到她嫁给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也许你还有机会。”
这句话直接戳中薄槿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呼吸似乎都停了几秒,沉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你以为我不想?只是那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乔安然爱惨了你,我以为你会带给她幸福,所以才毅然决然地远走国外,可是现在看来,一开始我就做错了,你根本就不值得她这么喜欢,值得她付出那么多。”
不可否认,听到薄槿然的话,洛子修又想起了乔安然在办公室里说的那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乔安然爱他如命,可是为什么只有他看不出来呢?不过即使他看出来,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发生丝毫改变,因为不爱就是不爱,即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乔安然也只有厌恶。放在沙发边缘一侧的手明不自禁的握紧,面上却丝毫不显,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语气仍是漫不经心的随意,眉眼依旧冷冽。“薄槿然,你果真这么喜欢乔安然?以你的身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是为什么偏偏就非要乔安然?你应该知道,即使我们两个人真的走到离婚那一步,你也没有任何机会。”
话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洛子修看着薄槿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最后又火上浇油。“退一万步而言,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又能怎样?你的家庭,注定不会让你迎娶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为妻,这一点,我不信你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这种结果,但是只要一想到,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乔安然,他开心的都快要疯掉了,那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始终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乔安然愿意接受他,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都会许她一个温暖的家。灯光有些暗,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似乎更红了,微微眯着,锐意和张扬几乎要冲破天际。表情冷傲,笑容讽刺,目光邪性。舔舔唇,偏着头笑了起来,在这朦朦胧胧的灯光下,眉眼都浸染着邪魅和肆意。“只要她答应跟我在一起,这些事情,我总归会想到办法处理。”
还真是大口气。洛子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桌子上的纸盒,眼睫垂下,落下一排青灰色,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让人无法靠近。端着酒水的女服务员站在不远处,看着卡座上身份不凡的两个男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氛围,犹豫了片刻,最后才慢吞吞的挪了过去。手掌心上托着酒水,微微蹲下身子,声音中带着笑意,温柔的不像话,先将一杯酒水递给洛子修,“这位先生的马爹利金皇。”
然后又端起盘子上的另外一杯,同样的动作放到薄槿然在面前,“这位先生的皇家礼炮极品威士忌。”
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弯下身子,“两位先生请慢用。”
洛子修刚准备说话的声音一滞,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女服务员先下去。能在酒吧工作的人自然都有着好眼力,看着眼前两位先生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尤其是如此大手笔的包下一整间酒吧,可实在是少见。听到洛子修的话,女服务员一刻都不敢耽搁,直接拿着空盘子走了下去,刻意走得远远的。直到偌大的酒吧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洛子修不紧不慢的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将刚才尚未来得及说出来的话重新道来。“薄槿然,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永远都不要说这样的大话,如果你选择了乔安然,也许你要付出的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在这个信息传播极为迅速的时代,作为薄家最受宠的长孙,自然格外受各个媒体的关注,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那么全世界都会知道。人言可畏。即使再怎么宠溺,想必薄家的其他人,最后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薄家几辈子的家业,因为一个女人毁于一旦。薄槿然将所有的事情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可是,洛子修却忘记了薄槿然的性格,他虽然喜欢花天酒地,但也从来都是万花丛中不沾身,看似薄情,实际重情重义。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个女子住进了他的心里,哪怕是与全天下为敌,想来薄槿然也不会放开那个女子的手。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别。一个可以为了爱情牺牲一切,而一个可以为了一切牺牲爱情。他们两个人从本质上就是不同的。似乎没有听出洛子修话语中的深意,薄槿然姿态慵懒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淡然的抿了一小口,嘴角勾出一抹笑。“即使是那样又如何?我喜欢她,自然也可以为她付出一切,我所说的爱情,可不像你想的那般廉价。”
尤其是像乔安然这样美好的女人,本就应该享受这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宠爱,即使他将她宠上了天,那也是她应该得到的。只是,她却被一时的冲动迷了眼,爱上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薄槿然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淡淡的暼了洛子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