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季菁果然还是当初的季菁，竟还是看不透谁对她好，她又该与谁好好过日子。季燃无奈的叹了口气，被季菁瞧见却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于是眯着眼看着她：“季燃，你是在笑话我吗？你凭什么笑话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的背后搞鬼，我又怎么会嫁给他！”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可她却很清楚是季燃在背地里帮着贺永钦，甚至让她爹逼着她不得不嫁给贺永钦。她阻止不了父亲的决定，但是她可以将怨恨全都怪在季燃的身上，她恨透了季燃，恨透了非要逼着她嫁过来的贺永钦！“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你，是你……是你们非要让我嫁给他，我又不喜欢他……”季菁的泪腺像是被打开了一样，一直哭个不停，嘴里念着的全是怨恨跟不愿意的话。可她并不知道，她这些话落到贺永钦的耳里是多大的伤害。若是往日，他倒是可以任由季菁胡闹，可这一次他倒也没法儿再忍。“你以为你跟我和离，沈芒就会娶你进门吗？”

贺永钦难得硬气地说，“且不说你是成过亲的，可就算你还在闺中待嫁，沈公子也未必会娶你进门！”

贺永钦看她一样，冷漠地丢下一句：“你好好想想，若真要与我和离，我应你便是。”

她说完便抬脚离开，包厢里只剩下哭哭啼啼的季菁以及愣住了的季燃。季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要找季菁聊几句竟能碰上这样的事儿，这会儿就连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着季菁趴在桌子上大哭时，她更是觉得心烦得很，却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你根本就看不清贺公子对你的心意如何。”

季菁听到她开口便忍不住，抬手指着她，恶狠狠地说：“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季燃还想要说话，就被灵儿拉着离开，在不确定季菁会不会动手伤害季燃时，她自然是要先将季燃带走的，毕竟谁都不知道季菁会不会做出什么伤人的事儿来。离开包厢，季燃在一楼碰到了贺永钦，看到他虽然在跟掌柜的对账，可眉眼中却看得出他不仅情绪不好，更是带着些许的失落跟悲凉。季菁那句“和离”跟“我并不喜欢你”大抵是真真的将人伤透了心吧。季燃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却只是了句：“五姐姐情绪不好，就先让她缓一缓，她总会想通的，你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永钦打断：“多谢岭王妃关心，今日让你看笑话了，但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不想岳父岳母知道这件事，等我们处理好再跟岳父岳母说，还望王妃先瞒着。”

季燃表示理解的点头，走到嘴边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季菁从不将她当成姐妹，就算有话，她确实也不好再说。于是点头应下后这才离开贺家茶馆。回程路上，她一个叹息加一个叹息，脸上是明显的担心，可她心里又十分清楚，就算她担心却也做不了任何改变。灵儿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小姐，五小姐跟五姑爷的事也不是你能管的，再说五小姐从未将你当做亲妹妹，你何必去心疼五小姐？”

“可再不亲，她也是我的五姐姐啊。”

季燃一句话将灵儿堵住，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也只能心疼的看着她。“五姐姐说的没错，她嫁到贺家确实跟我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若不是我，二婶许是还执意要将她嫁到沈府呢。”

“可她嫁给沈公子注定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呀。”

灵儿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开口，就连她一个丫鬟都懂得的道理，她不相信季菁跟她母亲会不明白。然而，她们是真不明白。“就算二婶能明白，五姐姐也不会明白的，沈芒如今已经成为她的执念，只怕说再说也都无法改变她如今的想法。”

季燃突然有些后悔，她当初是不是就不应该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