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村里有一个老人说:“北方的姑娘们,以后你们嫁人,千万可别嫁给外地人!外地人品行不好,坏!以前我们那儿就有一个姑娘不听劝,找了一个外地的!他们俩快到谈婚论嫁时,姑娘领着那名外地人回家!外地人嫌姑娘村子穷!姑娘说:“再穷也都是我的家乡,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看不起我的家人呢?你既然嫌我们村子穷又看不起我的家人,我回来后就不打算再和你出去了!”
那个外乡人听了,因而心中有怨,他呀,先是残忍地杀害了姑娘的父母双亲,继而又连夜运来汽油,把姑娘所在的整条村子放火给烧了!”
老人说:“以后,就算孤独终老当一辈子的保寨树,就算死,北方的姑娘们也都不可以找外乡人处对象或者结婚!以免招来祸害!”
老人说:“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人心呢也都隔着肚皮,一方水土只养一方人!我们不欢迎外乡人!”
沈恩衣想,林以辰也是外乡人,但也不至于如此凶残狠恶吧!每当心有凝虑时,沈恩衣就问林以辰!“以辰,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林以辰说:“不好也不坏!中等吧!”
沈恩衣听了,于是把村里老人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部讲给他听!她以为林以辰听了会很生气,谁知林以辰不以为意,还十分轻描淡写地说:“老婆,你平时是不是恐怖小说看多了,我跟你讲哦,小说那东西,无聊的时候看看就好,但你可千万别把它当成真的,小说呢,它和电视剧一模一样,都是雕人拍,雕人写了给傻子看的!你看,电视剧有时候很打吧,也不见得打到现实中来!再何况,你都已经跟了我那么久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以前忘了也就算了,但从现在开始,老婆你记住了,你老公我,就是一个长那么大,二十三岁,连鸡也没宰过的人!我连鸡也都没有宰过,更别说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宰人放火了!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宰了人是要偿命,放火是要坐牢的,也只有傻子才会放着大好的青春年华,幸福美好的生活,去做这样伤天害理,遺臭萬年的蠢事!还有,据我了解,你们北方人骑马打猎,十分强项,不是软扒子,怎么就让着别人来宰来放火呢?还有你老公这身板,别说宰人,恐怕别人一个拳头过来,我早就趴下了!这事呢,也有可能是你们村里的那个老人胡说八道,目的就是,自家村的姑娘嫁自家村的男孩儿,现在娶媳妇那么难,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或者是你记忆出错,分不清现实与电视或者小说了,或者是那个老人老眼昏花,零件出错记错也是很有可能!谣言止于智者嘛,别净想这些很恐怖的!”
林以辰说得没错,话虽如此,但不知道怎么了,沈恩衣跟林以辰,北方人跟南方佬,两人在一块时,她总是莫名其妙想到全部都是腥風血雨,九死一生,万劫不复的事,反正没一个好的!“如果老人说的是真的,这事真的有呢?”
沈恩衣打破天锅,一问到底!“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是有,只能说那个女孩遇人不淑,运气不好,倒霉!她有眼无珠,找了一个心胸狹隘,無惡不作的亡命之徒!但你放心,你老公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老公我可是玉树临风,底裤通风,一表人才,天天发财,帅呢是蟋蟀的蟀!酷呢是睡裤的裤!关于以訛傳訛的事,己所不欲,毋施于人!”
“你什么文化?怎么什么成语都知道?”
士别三日,沈恩衣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幼儿园没毕业呀,然后“在家蹲”大学!怎么了,有什么意见?”
“难怪口才那么好?”
“是不是听着很过癮?”
“嗯!”
“是不是活的能说死,死的能说活?”
“嗯!”
“那就对了,证明你的眼光十分不错!”
“这关眼光什么事?”
“当然有关了,找个好口才的人,生活才不会无聊!”
“我在想,如果你没这张嘴巴,你到底能不能活了!”
“能,如果不靠嘴巴,不也还可以涮脸嘛!”
沈恩衣甘拜下风,自认说不过他,但她想,连外乡人宰人放火这么忌諱的事都能跟林以辰聊,可见两人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沈恩衣提糖来到二楼,除了发工资以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车间那么热闹!从她提着沉甸甸几袋糖果进来,大家也就回头看着,议论纷纷!“唉!好像是喜糖!这下我们厂里面保不定又有大批量人要失恋了!他们平时给我大言不惭地吹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送雪糕,送护手霜,这些都没有糖管用,这糖可是真真正正甜到心坎里面去的!叫人吃了不能忘!也可能是这近水楼台的楼台材料搭得不够,不够高也不够长!煮熟的鸭子眼看马上到嘴,结果还是飞了!唉,好事本多磨哦,还是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呀这是!”
“如果是我,也不可能找厂里面的,灰多不说,这上班见,下班见,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是对着同一个人,别扭又难受!”
“先别说,还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厂的!你们瞎起什么轰!是不是,等会她来发糖,我问清楚来!”
“不是,我们厂的男的我知道,全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实在猜不着,也有人问:“沈恩衣,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不是说,要吃我的拖糖吗?我今天带来了!”
她吐着大气眉飞色舞地说!“袋子里的全是糖?”
“嗯!巧克力!”
“我就说嘛,是糖咧,你们还不信!沈恩衣,那个人是我们厂里的吗?”
“不是!”
“那是哪的?”
“一个本地人!”
“本地人?本地人好呀!本地人有钱!”
“有什么钱?雷公夹火钳!”
沈恩衣苦笑着答!但人们不管,他们停下手里繁重的工作,有的人甚至吹起口哨!“厂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