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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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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寨背后有一户人家夭折了一个万分可爱的女孩子,那孩子好可怜,小小年纪就会体贴父母。病不治时,她反倒过来安慰自己的家人别伤心别难过别后悔别哭泣。后悔什么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后悔生命不该如此直白和短暂,昙花一现。 她得的是什么病呢?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那么美的心灵,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凉簿的对待她?难怪,时时有人悲哀的唱:“不怕你生错命,就怕你生错病!”

寨背后吃酒,沈恩衣去了,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退休老教师的葬礼。罗付生校长因此还别出心裁的写了一篇几页书长的悼文。这悼文罗付生校长让他儿子读,别看他儿子平日里眉开眼笑玩亊不恭的,甚至打开信时仍在笑。但当他读到:“追思我敬爱的老师”时,他眼角的裂纹就瞬间爬满一条条泪痕。逝世的老教师家院里有花有腾,枝枝曼曼,但瞬间,沈恩衣感觉那花也不香了,腾也不动了,听的人也全都辍泣,沈恩衣挤在披麻戴孝的人群中间,她已经听不见校长的儿子读着什么,因为她的泪也流得唏哩哗啦。此时。最才情的是罗付生校长。最长情的是每一位哭泣的人。最伟大的是几十年如一日奉献的每一位看似平凡却不平凡,为人民群众服务,兢兢業業在建设国家道路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每一位工作者。沈恩衣常想:“人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会死?人不死了行不行?或者有没有那种好人不会死,不用死,光死坏人的办法?”

没有答案!她因此疼,因此痛,自个钻的牛角尖,她就是不能接受也想不通。直到,她有幸得到另一个故事。简单的道理说:“人本来是什么也没有的,包括生命。比如你给一个孩子一把糖,那个孩子会很开心,但如果你在给了之后又把糖拿回来,那个被你给予恩惠的孩子就会哭泣。糖还是你的糖,但你却把一个孩子弄哭了。故事的下面还列了两项选项:①,你是孩子。②,你是有糖的人。万水千山走遍,沈恩衣两个都选,在小的时候,她做得失会喜怒哀乐的孩子,等她长大后就做有糖没糖都会感恩的人。她明白一个真相,终有一日,自己也会无能为力,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个世界,但她希望,自己诚实!“我希望自己每天都能躺在向日葵花上,那样,既使很难过也会微笑着面向太阳!我许愿,今生今世,无论近在咫尺还是离乡远在天涯,我去的时候,不用葬礼不用悼文,简简单单,安安静静,换件干净的衣裳,一瞬成灰,去大海里流转。让大海的相思作我的相思,让大海的歌作我的歌,让大海的泪作我的泪。永垂不朽在跳动的心里胜过冰冷的墓志铭!”

这是她的遗言!寨背后生了几个人她们也许不知道,但寨背后折了几个人她们却是晓得的。折了人,举村前去,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以示对逝者的追思和家属的关心。“白喜”,折了人的酒叫白喜,通常乡里的礼信是担一挑柴和八九斤米,多富多送,多亲多送,上不封数。至亲的人还要置办花圈吹锣打鼓请芦生,白喜吃的菜也简单,就猪肉锭下面全是白水煮黄豆。婚嫁,建房,摆小孩子满月或者中状元,菜式层层叠叠。这世间,有一种聚叫:“如果没有相遇就不会有别离!”

如果不是专门回过头去,沈恩衣基本上还不曾发现,童年的她在雅娘寨生活了十八年,居然只去过沙漠湾一次。听说,沙漠湾漫山遍野的糖茶叶,随手摘一片叶子下来就可以吃,糖茶叶甜甜软软的,跟白沙糖化出的糖开水味道一模一样。沈恩衣依赖白沙糖,但她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甘庶糖还甜的东西,并且它们还是叶子,比甜玉米杆还令人动心。而且,那东西漫山遍野,摘多少都不用钱。沈恩衣听了心里面痒痒的,她真想去摘它一萝筐回来家里慢慢吃。沙漠湾,单听这个名字,她还以为它会很多沙,和课本上描写的沙漠的样子一样,最多长几株仙人掌树,然后了无生机。湾,一定还有一个跟马头一样的岸口。沈恩衣所就读的学校就有两个同学是来自沙漠湾的,他们都是男生,全个子高高瘦瘦的,皮肤也小麦色的黑。他们中午不回去,午饭就吃早上从家里带出来的盒饭。听说,那个叫魏国香的男生还参与了一次救援英雄故事。沙漠湾里的一口水井掉了人,另一个人又跳下去救,接着又跳第三个。第三个跳下去的就是后来的英雄魏国香。他义无反顾,毫不畏俱。但遗憾的是,掉井年龄最小的那个孩童还是坏了。这件事从老师们嘴里郑重其事痛心疾首的讲出来,于是,难受的同时,大家也就记住了那个英勇事迹的男生魏国香了。为此,沈恩衣还专门的去他们班教室看了他一下,他眼睛明亮,乌黑有神,但他不认识沈恩衣,因此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莫名其妙的大眼瞪小眼。沈恩衣的母亲说:“沙漠湾只有两户人家,算独家村和奇寨!”

当学校领导告诉她们:“明天全部去沙漠湾春游”时,沈恩衣她们可高兴坏了,同学们都接二连三的跑去问老师情况。为了公平起见,老师说:“带米的同学不带锅,带锅的同学不带油。”

讲到这一拍脑门,主持的老师说:“这样规定,每个学生,一人只带一样,大家到我这登记,不要重复或者漏带东西才好。”

多好的安排呀!姐姐沈薰衣带了锅,沈恩衣带了米,因为这是学校有史以来举办的第一次春游,大家都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姐姐沈薰衣和她,说了一宿的话。“等会儿去那边,你走不动了怎么办?”

沈薰衣问!“走不动也要走得动!”

沈恩衣答,老师说太小的学生可以不用去,因为坡高路远,像一二年级的学生都放假回家休息一天!三四五六年级的学生,不想去的也可以不用去!小孩子就那个劲,正常念书,突然有天,学校通知不用上课,那简直是喜乐透了,比中奖还高兴!但此次春游,沈恩衣铁了心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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