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席川咒骂了一声,不爽的踢了一下脚边的凳子,“这白焕毅是不是没脑子,要坐牢的事他竟然不留一点心眼?”
苏欲一直觉得白焕毅脑子不太灵光,没想到会蠢到这种地步。 他以为知道找到白焕毅就能亲手把王兰送进监狱。 没想到白焕毅这么没脑子。 苏欲舔了舔嘴唇,握紧了酒杯:“按照白焕毅的口供,王兰就算承认自己指使白焕毅偷东西也不会,超市着火是白焕毅个人过失,而王兰只是让白焕毅去偷东西。”
李旭尧不解的问:“王兰究竟像偷什么啊?”
这其中的事他和席川都不知道,有点摸不着头脑。 “录音笔,一个带有江少卿口头遗嘱的录音笔。”
苏欲语气平淡,“江少卿身缠万贯,富得流油,是个人都会见钱眼开。”
“那王兰就这么放过她了?”
李旭尧皱眉,想到超市是因为王兰才没了,心里就来气。 那一年他少吃了零食不说,也害得老大失去了小姨留给他的唯一,如果超市还在,老大也不会辍学。 “别让我抓到她的把柄,不然我照样让她付出代价。”
席川说:“老大,到时候会有什么需要直说,我们一定帮你。”
苏欲看了看他,笑了:“你们好好上学就行。”
…… 这些天常忆跟着家里人去亲戚家了,好像去文茜娘家那边了。 等回来后,恐怕就要去学校了。 这样也好,刚好他也有事要忙。 晚上,苏欲洗完澡就接到了常忆的电话。 女孩声音很柔,听着心就软了:“苏欲,文茜阿姨老家特别漂亮,我今天还去海边了呢?但是有点冷。”
听着女孩软甜的语气,苏欲总忍不住想逗她:“喜欢浪?”
“什么喜欢浪啊,你能不能正经点。”
女孩娇嗔了一声,然后说,“我就觉得大海象征着自由,而且夏天海边应该更好看吧?”
“没你好看。”
常忆脸红,苏欲第一次夸她。 大概是觉得常忆不信自己的话,苏欲盯着窗外的烟火,淡淡的笑了:“真的,没说胡话。”
女孩心情不错,问他:“那你觉得我哪里好看?”
“长得带劲,就是胸小,不过不要紧后期可开发。”
听着苏欲不正经的语气,常忆羞愤得不行。 以前就说她胸小,现在她快二十了还说她胸小,明明不算太小。 她没好气的反驳:“明明不小。”
苏欲笑了:“是吗?那哪天展示展示?”
常忆恼羞成怒:“臭流氓,我不和你说了,再见!”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苏欲嘴角弯成一道弧度。 苏欲没在小镇待多久,三四天就回了省城,老李打电话说,工地上出了事故,一个工人在高空作业掉了下来。 苏欲接到电话当晚就开车回去了。 他直接去了医院看看伤者。 坠楼的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苏欲进病房时,他老婆和孩子正趴在病床上哭 男人一条腿是废了。 男子也不容易,一家人生活的不算多好,就靠着男人挣钱养家了,谁知家里的顶梁柱就这样塌了。 对一个家来说,塔的不是顶梁柱而是天。 男人的妻子一看到苏欲,立马扑了过来,哭得撕心累肺:“我男人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这要我们怎么活啊。”
苏欲站在不动,任由女人摇晃着他。 苏欲有点心酸。 以前没觉得,接触后才知道,工人们都不容易。 干活又累又脏,还有危险。 他们可以赔一笔钱,可是男人的腿呢? 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苏欲一晚上没有睡,就待在医院里,坐在病房里。 他回去也睡不着, 老李走过来说:“是一场意外,每年都有避免不了。”
老李说的话不好听,可是的确都是实话。 只是,苏欲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是他的问题。 一晚上没睡,他的声音有点哑:“我知道,但我无法想象一个家失去顶梁柱以后怎么生活。”
“等他伤养好了,给他找个工作吧。”
老李说:“你只能帮一个。”
苏欲摇头:“能帮一个算一个。”
老李点了点头,相处这么久了,他知道苏欲说话硬,心肠软。 这种事说不清楚,谁都没没错,苏欲给钱雇人盖楼,对方拿钱出力,你情我愿,故事也是意外,只能算工伤,虽然赔钱换不回一个健康的身体,但总比一分钱得不到好。 老李拍了拍苏欲的肩膀,见他满脸憔悴,劝他:“回去休息吧,医院这边我盯着,工地那边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停工,这种事没办法。”
苏欲点了点头,他明白,但是他一时无法适应,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有点无法接受。 他觉得可惜,觉得内疚,那可是好好的一个人,整完的一条腿。 …… 常忆从文茜的老家回到了小镇,一个寒假,在家过了一个年就又要回学校了。 走的前一天,她和靳荣约好在一起吃一顿饭。 靳荣看到常忆过来了,伸着脑袋往常忆身后看了看:“你怎么不带大佬过来?”
常忆:“他回省城了,他工作忙。”
每每想到苏欲大神没有上学,靳荣就觉得可惜。 当初苏欲的成绩可是他们的年级第一,而且常年第一,就连常忆都在他下面。 明明可以通过高考上一所牛逼哄哄的大学,然后出人头地,可偏偏的放弃了高考。 靳荣还往外看。 常忆小声问:“你看什么?看席川?”
提到席川,靳荣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她还记得毕业那晚她去跟席川告白被狠狠的拒绝,那天晚上她难受的要死,不过也死心了。 她这个人拿得起放得下,她喜欢席川,觉得不告白会遗憾,告白了被拒绝她也就没有理由在犯贱了。 人嘛,要向前看。 “才不是,我在看廖书,他出去买奶茶了,还没回来。”
“来了来了。”
廖书跑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急什么,刚进门就听到你念叨我了,不死也被你念叨死了。”
靳荣蹙眉:“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廖书傻笑了两声:“以后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