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忍不住感叹,这样温润如玉的人,实在是太适合当医生了。但随即,沈星然便收回思绪,坦诚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医生。她感谢这个医生能看懂哑语,替她翻译了她的意思。护士看到了面前的医生,脸上飞起两抹红晕,点点头道:“原来琦医生还懂哑语,多亏了你的帮助,我现在就带她去。”
季永年也看到了那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她的脸色过于苍白,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沾染着血迹,一只手紧紧的按着她的伤口,却还在努力强撑着倔强。她虚弱的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更像是一个坠落在凡尘间的天使。只一眼就让他沦陷,只是他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这个女人伤的这么严重。他的眸光暗了暗,眼中有光,那是他看见这恍如落入凡尘的天使的欣喜,却又因为这天使的翅膀受伤而心疼。“我送她过去吧,送完之后顺便帮她清理伤口。”
作为医生,他照顾病人,护士并没有多想,而是觉得眼前的金医生温柔体贴又善良。季永年伸手接过轮椅的把手,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必须要及时包扎起来,所以他很快地将沈星然推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重症监护室里,啾啾的双臂已经重新包扎过,鼻子前戴着氧气罩,此刻正昏睡着,看样子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小小的身体,安静的躺着。“他已经没事了,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也进去查看过他的情况,他是……”沈星然垂下眸子,眼神里写满了内疚,随后用手比划:我是他的母亲,一个不称职的妈妈。提到啾啾,她内心的痛苦就开始弥漫过来,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嗯,小家伙现在情况很稳定,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康复了。”
季永年在想,要是这双眼睛会笑,而不是充满哀伤,该是有多么迷人。“你的伤口很严重,需要重新包扎,孩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推着她进了办公室。因为受的伤是在腰部,又因为腰部很明显伤口被挣裂,所以季永年直接将坐在轮椅上的沈星然抱了起来。手指触碰到她冰凉却粗粝的手掌,季永年的心又刺痛了一下。他碰过无数年轻患者的手,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像这样布满老茧的手还是第一个,她的手背光滑白皙,手掌却粗粝的扎人。“我现在要替你检查伤口,不要紧张,放轻松。”
因为流出的血液干涸结痂,此刻她身上的病号服已经紧贴在绷带上,季永年不得不找来剪刀将她的以服从腰间剪开。她的腰肢很细,看起来很柔软,仿佛盈盈一手可握,只是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血迹,显得污秽不堪。季永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露出半点异样的表情,而是眉头微蹙,小心翼翼的剪开她的衣服,再用棉球沾了酒精替她擦拭身体的污秽。擦拭完毕,季永年便小心翼翼的开始拆绷带。那原本包裹着她伤口的绷带已经被血水浸湿了,他能感觉到每一圈拆下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就颤抖一下。“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季永年轻声安慰着,沈星然点点头,其实医生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只是牵扯到伤口的时候还是会疼。终于,绷带被拆开,季永年看着她腰肢上光滑皮肤上被缝合的伤口,还是忍不住再次蹙了蹙眉。他恨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或许他再早一点出现,这个女人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痛苦和创伤。“我听他们说,你无家可归,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的宿舍可以让你先住下,离医院近,方便你看孩子。”
陌生人给予的温暖,再次让沈星然泪流满面,她静静地看着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年轻医生,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就这样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拥着他,无关乎男女之情,无关乎对方是谁,只在乎他给他的一点温暖。沈星然伸手比划着:我只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你这样待我,不怕被人笑话吗?季永年笑了一下,他看懂了她的意思,突然间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不怕,你想多了,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的母亲,一个好女人,一个我需要照顾的患者。好了,你的伤口崩裂了一点,现在我已经处理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好好躺在病床上休息,听我的,不要再随意走动了。”
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祁和泽看到了。从他的视线去看,沈星然躺在病床上,帘子被拉开了一脚,女人的腰肢露出来,紧紧地拥着一个身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莫名怒火瞬间燃起,祁和泽狠狠一脚将办公室的门踢开,两个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都愣在原地。季永年也只是愣了一瞬间,随后站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冲着祁和泽开口:“原来是祁少董,我以为鼎鼎大名的祁少董是个有素质的人,没想到闯入别人的办公室都不敲门,原来豪门子弟,竟然这样不堪。”
祁和泽完全被这句话惹怒了,一双通红的眸子盯着季永年,冷笑道:“哪里比得上季少,丢下几十亿的家产不继承,反而要来当医生,居心何在?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在办公室和已育妇女暧昧不清,季少,你真行。”
沈星然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她面前的医生就是江城三少当中的季少,季氏集团独子季永年。早前她有听说过季氏集团独子季永年放弃家产从医,自立门户,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他。此刻两个男人针锋相对,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