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顾某只是遵皇命行事,若是造成了什么不必要的误解,还请王爷见谅。”
顾安安一点儿也不慌,一番话说得让人没得找毛病。谢今弦坐在上头看着他,二人的视线在洛梵烟的头顶交汇。莫名让她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从头灌到了脚底。“王爷还是很喜欢开玩笑的,顾大人不要介意。”
洛梵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随后朝着一旁的石桌请了个手:“坐吧顾大人!”
顾安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虽然看不到他的眉眼,但是洛梵烟就是感觉到他皱起了眉头。“王妃不善待客,竟然让客人坐在日头暴晒下的石凳上,着实有些失礼了。”
谢今弦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随后又道:“来人,请顾大人正厅做客!”
听了这话,洛梵烟正要问他哪里有人的时候,便看到原本空荡荡的院子,忽然冒出来一个付忠。“顾大人,请随老奴来。”
付忠端着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落落大方地朝着顾安安请了个手。顾安安也不客气,一手握着横刀的刀柄,一手背在身后,倒是真的朝着正厅走去了。“王妃还在看什么?”
谢今弦的声音横空传来,洛梵烟无奈只能上前帮他推起了轮椅。正厅内。两排规规矩矩的小厮安静地站在那里,待客桌上的瓜果茶点一样不少。洛梵烟推着谢今弦上了首座,正打算走开,却又听到这个男人喊住了自己。“顾大人是来探望王妃的,王妃这么着急离开做什么?”
“你这儿都是男的,我避嫌不行吗?”
洛梵烟总觉得谢今弦这会儿阴阳怪气的,忍不住语气也差了三分。“你我是夫妻,有本王在此,王妃不避避嫌。”
说着,谢今弦朝着洛梵烟招了招手:“来,坐本王身旁。”
洛梵烟:……他是不是晒着太阳睡觉的时候,把脑子晒伤了?尽管满腹吐槽,可洛梵烟还是依言上前。只是坐得离谢今弦远了几分。顾安安看起来并没有关注他们二人的互动一样,自顾自地喝了茶,还吃起了糕点。“此番为了熙王府的事情,顾大人辛苦了。”
谢今弦主动开口说道。“辛苦谈不上,繁琐倒是真。”
顾安安说着,把手里的花生壳拢到了桌子上,整个人稍稍往后斜靠了几分,道:“若非此番接连走水,也牵扯不出这样的案子。”
“什么案子?”
洛梵烟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明昭院废墟下的尸体。顾安安的嘴角勾了起来,看向了谢今弦:“熙王府管家的侄儿,金科御赐同进士出身的付言才付官人,今年五月被委任田洲知水县县令至今都没能赴任之事,王府竟然一点不知吗?”
付言才!田洲!洛梵烟一下子就坐直了:“那他人呢?”
“失踪了。”
顾安安似乎对洛梵烟的反应很感兴趣,眼神一下就落到了她的身上:“王妃似乎对此人很是关心?”
“你不是说,他是付管家的侄儿吗?”
洛梵烟摸了摸鼻子,强行解释了一句。“是啊,王爷对此事怎么看呢?”
顾安安的视线从她身上移走,落到了谢今弦的身上。“人失踪了,找到就是了。”
谢今弦的语气淡淡,满不在意道:“王府这么大,付言才又非府上登记造册之人,本王自然不知。”
闻言,顾安安忽然笑了两声:“王爷说得也对,这付言才如今在田洲被人发现,人已经疯了。”
说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今弦,薄唇轻启:“他日日念叨着的,就是他和王妃有了首尾,是被王爷亲自丢到的田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