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他很淡定，无欲无求，心里想着，反正就是试试。第二个电话的时候，裴钦寒心里有点不高兴，脑袋跟不受控似的，一直闪回路易黏着祈月的样子。他很不舒服。心电图上的数值一直往上蹿。直到护士夜班查房，又给他量了血压，担忧道，“裴先生您有哪里不舒服吗？血压稍微有一点点高。”

“……我想出去。”

裴钦寒板着脸，眼神异常慑人。护士退后两步，“院长说了他这两天就在隔壁值班，您还是等出院吧。”

等护士走了，院长还真的来了，拿着听诊器给裴钦寒听心率，“你的心率有点失常，不过前几天也没出现这个问题，你要注意调节情绪，别影响伤口复原。”

“你有老婆吗？”

裴钦寒突然问。院长看他一脸正经，插兜笑道：“怎么了？跟媳妇吵架了？我跟你说啊，这个我有经验，女人都要哄的，等你出院了，好好哄哄就行了。”

说完他也开溜，病房里就剩裴钦寒一个人盯着手机上拨出去未接的几通电话发呆。他不是个纠结的人，但今天这拨出页面上刺目的一串未接的红色数字，过于刺目。于是裴钦寒又打了一通，电话响动间，他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最后一通，不接拉倒。就在他要挂断的时候，滴！对面接了。祈月拿着手机，声音懒懒的，“有事儿？”

她的语气不好，裴钦寒也不计较，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说什么，只觉得心脏跳得更快。“爷爷醒了。”

裴钦寒想了想，只找到了这一句话。“我知道，要没其他的事我先挂了。”

祈月表现冷淡。裴钦寒立刻说，“有事。”

想了想才稳住呼吸，“沈家那边找到爷爷，让我放了沈光。这件事跟你或多或少也有关系，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当初把沈光软禁，确实是因为担心祈月的安全。现在祈月并不在意沈家这点势力，就说，“我没意见，你按你的规则处理就好。还有事吗？”

裴钦寒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她是有多想挂电话。“林芊芊的案子，定在一个月后开庭。”

再听到这个名字，祈月居然产生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这才过去几天……她无所谓道，“如果需要我作证的话，我可以出庭。”

当初林芊芊在爷爷的药膳里动手脚，是祈月查到的证据。裴钦寒默了一下，他没有别的事可以说了。而祈月这边却以为他不是要自己出庭，而是要给林芊芊说情，她顿了顿，撇去心里的不舒服，淡然问道：“如果你心软想要救下林芊芊，爷爷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

“你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