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不知道！绝对不是我！我可以发誓！”

钟溪甚至将他的手举起来，要当场起誓。佳音急于制止。“等一下，不必，我不信誓言，你也不必赌咒发誓。虽然有图有真相，但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

佳音理不出头绪，从证据上来看，就是他！可是，来到这里，看见钟溪本人，改了主意，应该不是他。钟溪没有必要这样做，佳音绞尽脑汁，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出破绽。逃不过去隐私被泄露的宿命，佳音已经厌倦面对这种局面。“之前是为了找到灵感，可我也不是变态，不需要天天看这种东西！你的模样，也带给我灵感。只要看到你的脸，我就有了灵感。”

钟溪说是不发誓，可越说越激动，他透明而苍白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声音轻柔中坚定而温柔，就像是对极其尊敬和爱护的人说话，虽然很激动，却极力隐忍。“那这些视频怎么解释呢？”

佳音不像是在质疑，反而是在思考。“我没看啊！”

钟溪走近电脑，又翻了翻文件夹，“我毫无印象。”

“可是，在你电脑里，你说你没看，这让人如何信服呢？”

佳音又闭上眼，舒展皱着的眉，“难不成是黑客？！”

其他两人似乎同意，点点头，室内再度陷入死寂。最后，佳音憋红了脸，“那个，如果你只有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才能有灵感，你，找个女朋友吧！你这样天天看我和梁梓轩的视频，我真的很不舒服。”

“梁梓轩？”

陶耀有些吃惊，“是上次让你做资料的那位？”

佳音特意观察了陶耀的微表情，果然有一点怪异，她看起来好像是很熟悉梓轩，却又小心翼翼的。偶尔，佳音会努力想要回想那一夜和阿溪、耀耀在这里喝酒的情景，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们某种程度的侵犯了，可记忆越来越模糊。想起梓轩的嘱托，佳音特别出来做一个“此人已死”的传声筒，“哎，梁梓轩为了救我好像凶多吉少了，自从那次从黑道大佬手里把我救出来，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黑道大佬？”

他们异口同声，“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人？”

佳音胸中郁结着闷闷的火，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佳音就不相信，他们两个和黑道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平常无辜的偶然、碰巧在酒吧碰到的。既然心生疑窦，她决定一吐为快，“陶耀，既然你在这里，一会，我们谈谈。”

佳音说着就要转身，钟溪看她真要走，将手中粘了墨彩的纸巾放在托盘里，温柔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知道龙老板会那么疯狂！那天，她辱骂你之后，被我说了一顿，我真没想到她能做出这种事，她不是蛇蝎女人，她是个可怜人，我真心希望你能原谅她。”

原谅？很难。佳音在陌生的男女面前一丝不挂，被当作人形娃娃。被无数猥亵的视线舔舐，被刺透脚掌。在高空中几次要摔下去粉身碎骨，佳音凭什么轻易原谅送她入虎口的蛇蝎女人？虽然这样想，但迫于二人的眼光，或者是保护自己的善良外壳，佳音还是鬼使神差地说了句，“给我理由。如果有，我会试着……去努力原谅她，可是，她不能再这样伤害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