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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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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看着面前这栋有年头的建筑物,我不禁有些疑惑,这真是教学楼吗,这古早的50年代风格,还有这绿化未免有点太原生态了吧。这天我来得很早,为了弥补中考的遗憾,一开始我就准备奋起直追,兴奋过了头,前天晚上一晚上没睡着,索性就早点来好了。理了理刚发的崭新的校服,抓着书包带,一鼓作气走进大门。冷冷清清的校园,按新生指示牌找到相应的教室,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单手托着腮,闭上双眼,感受风缓缓吹过来的温度。高中终究还是来了。“嘿!之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唐暖朝着我走神的脸拍了个手,给我吓得一哆嗦。陡然回过神来,我摆着同样的姿势,周围的场景却截然不同,教室里充斥着嬉笑打闹的声音,几个男生站在桌子上,纸飞机飞来飞去,一不小心还扎到哪个女生头上,男生们不道歉反而笑得更欢了。原来已经一年过去了啊,时间过的可真是快。注视着周围的事物,我叹了口气,不去理会唐暖的恶作剧,独自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周围的欢笑声在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聒噪。看来鲁迅先生说的对,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上课铃响起,前一秒还在嬉笑怒骂的教室马上安静下来,那几个最皮的男生也赶紧从桌子上下来,因为这是数学老师“胡莫愁”的课。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我对这一切尽收眼底,无奈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冷冷冒出一句,“无药可救”。“啊,你说啥”,一向耳朵不太好的同桌突然凑过来。我淡淡地摇了摇头,“起立!”

班长洪亮的声音响起,全班起立,平时最不听课的男生也老老实实地站起来。“好,请坐”,胡老师战术性扶了扶眼镜腿,进入正题,“这次,我们班的这个数学成绩啊……”习惯性的卖关子,就喜欢吊着我们胃口。全班同学都跟着紧张起来,胡老师捉摸不定的心情也许下一秒就会大发雷霆,大家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你就快说吧!”

仿佛就在等这句话似得,胡老师接下去说道,“还不错,第三名。”

看似随意得抛出这句话,实则脸上洋洋得意的小表情是有点没藏住了。讲台下爆发出一阵阵惊呼,要知道我们作为文科班理科可是从来都垫底的啊,好像早已经料到了我们的表现一般,胡老师边欣赏我们的表演,边拿起他那刻有自己专属名字的玻璃杯,缓缓抿了一口茶,再把多余的茶叶不动声色的吐回去。“好了,好了,安静。”

还得是他来把控大局,“考得还行,再接再厉。”

胡老师抬手示意我们收敛一点,眼色示意别让隔壁这次不如我们的理科班听到,虽然他教我们的时间也没多久,但老胡一个小动作,我们就都能心领神会。“还有这次我们班数学第一仍旧是黎之,年级第三。”

老胡又补充了一句。话落,我已经感受到四周向我投射过来羡慕的眼神了,不过早已习惯的我,只是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继续低头写题。“那老胡我们这次考得这么好就没有什么奖励么?”

一个不怕死的发问,那些平时不认真的男生也就这种时候最积极。刚抬手准备在黑班上写下今天的课题的老胡,听到这真诚的发问,缓缓转过身,在我们都以为他又要说“屁都没有”的时候,他突然故作神秘得来了句“奖励大家少做一张试卷”。就在大家都在庆幸的时候,一个同学反应过来,“哎,今天本来就是数学周测,哪儿来的试卷啊”。背过身的老胡偷偷一笑,每天和我们斗智斗勇,讨价还价也许就是他最大的乐趣来源。“本来是没有的,在你们问的那一刻又有了”老胡又回过身补了一句。在大家都在感叹老胡的“奸诈狡猾”时,老胡突然正色严肃起来,“好,现在开始上课。”

原本喧闹的教室又安静下来,在老胡严肃起来的时候见好就收是数学课第一生存法则。 老胡就是这样,看着正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讲解题目的他,和苦苦用手支撑着的同桌,原谅我没忍住再次笑出声来。老胡是高二来教我们新老师,作为数学组的组长,他对教学这方面可是颇有建树,要不然也不能把那几个男生治得服服帖帖。可惜为了照顾我们班基础较差的同学,老胡上课的进度总是一拖再拖,搞得我在他的课只能一味的低头写题目了。正是因为这样的特立独行,也没少引来些闲话,但我也不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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