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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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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平常的星期一,黎之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迎接她的是每天都不一样 的夕阳。校门口的夕阳永远是那么独特迷人,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一个个高马尾的身影是那么青春,街道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看着大家三三两两结伴成群,手挽着手,黎之低了低眸,像往常一样独自走回家。刚打开家门,“之之,回来啦。”

于敏的声音马上从厨房传来。只见于敏系着围裙,一只手拿着汤匙,从厨房探出身来看向黎之。氤氲的雾气在落日余晖下显现的更加明显诱人,夕阳照在格子式的桌布上,桌上摆满了黎之爱吃的菜,只要是黎之喜欢吃的菜,于敏就会变着花样儿给她做。“嗯”,黎之放下书包,“又烧什么好吃的啦,这么香。”

香气扑鼻,让黎之忍不住靠近闻了闻。“好了,最后一个菜了。”

话落,于敏端上最后一道黎之最爱吃的西红柿鸡蛋汤。黎之帮忙摆上碗筷,两人面对面落座。“之之,妈妈今天帮你收拾了一下房间,把一些不用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

于敏边吃边说道。闻言,黎之夹菜的手明显一滞,随即又恢复正常,“哦,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收拾我房间了”,继续吃了一口饭,黎之面不改色的说到。“妈妈帮你请了一个家教老师,待会儿吃完饭就过来,”喝了一口汤,完全没注意到黎之的情绪变化,就像唠家常一般,于敏又自顾自的说下去,“你都不知道,这个家教老师有多难请,妈妈拖了好多关系才联系到的,大家不是都说数学难吗,正好帮你补补数学……”没有事先商量,甚至从没提起过,先斩后奏,又是以为她好的名义。听着这些话,好像刺痛了黎之心里的某个地方,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妈”,黎之抬起头顿了顿,“不用了,我能自己调整,不要浪费这钱了。”

于敏一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马上说道,“怎么能不用了呢,这个家教可是……”“我说不用了!”

再次提高音量,这一次,黎之没能控制好她的情绪。于敏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给惊到了,一时没说出话来,只是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黎之。“我吃好了,先回房间写作业了。”

黎之平静的放下碗筷,拿起书包,走向房间。只留于敏一个人在客厅里,望着黎之离开的背影,于敏缓缓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疑惑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回到房间,关上门,反锁,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黎之长舒一口气,扶额。瘫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打开第二个抽屉,伸手去摸放在里面珍藏的零食。“嗯?”

这陌生的空空如也的触感,仔细一看,哪还有什么零食,只有用过的复习资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干的了,毕竟也只有一个人,天天在她的耳边念叨,垃圾食品不健康,奶茶少喝辣条少吃,诸如此类的话。如果换做以前,黎之可能也就算了,可是今天,黎之不知道从哪里来有一股力量往上冲,猛得关上抽屉,打开反锁的房门,冲外面那个身影喊道,“你凭什么扔我的零食?就因为你是大人吗,我就要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不用总是以为我好的名义绑架我,也得要看我需不需要!”

话落,没有过多停留,“嘭!”

房门被再次用力关上,转身,黎之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倒坐在地。就是不想太乖巧,有时候反抗,发疯,有棱有角,不计后果,才让黎之觉得这叫活着。激烈的情绪过后带来的是一阵眩晕,黎之抬手抹去了不争气的眼泪,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原来发泄出来的感觉是这样的,抬头靠着房门,闭上眼睛。于敏不知道的是,黎之这次周考数学又是第一,黎之的弱势学科从来都不是数学而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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