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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凤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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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墨香阵阵,沁人心脾。“小辈,虽然你年幼,但老夫可不会手下留情。”

作为江南四大书法家之一,这是谢建烈最得意的成就。现在是高新科技时代。因为几乎不用笔写字的缘故,从事书法一途的人也越来越少,但毋庸置疑它拥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谢建烈的名头,但能得到如此荣誉的他,俨然并非等闲之辈。“看来谢大师很有名,但抱歉我没听过。”

罗隐耸耸肩,王也赶紧在旁边解释:“谢大师的地位等同于明时四大才子,虽然有些夸张,但这是全国书法协会给予的赞誉,在书法一道上,也唯有另外三人才能与之争锋。”

说到这儿,他指着一旁挂着的字画:“这是我早年从谢大师手中买来的,价值百万。”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是一副水墨画,搭配隽秀的书法,潇洒而又飘逸。“老夫不才,王总谬赞。”

谢建烈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的嘴角也开始上扬,王也在通州的上流社会中也是能说得上话的。连他都拜在麾下,让谢建烈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何尝不是从侧面证明自己的实力?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也忒不知天高地厚!结果,罗隐淡淡一笑:“原来谢大师这么厉害,那我更得讨教了。”

他并不爱出风头,但对手是谢建烈,这就有意思了。此时除了罗隐三人,还有好几名心腹。众人的目光投了过来,连王也都觉得讶异,他没见识过罗隐的书法水平,但就算再厉害,也不该是谢大师的对手吧?所谓术业有专攻,谢建烈在这一行沉淀了数十年,绝不会是他这样的年轻人所能比拟的。王也让人又搬了一张书桌进来,同时摊开两张宣纸。罗隐问道:“谢大师想怎么比?”

谢建烈的眼里满是不屑,摊手道:“随你,老夫已经以大欺小了,规则还由我来定的话,赢了也不精彩。”

只言片语之间,流露出轻蔑之意。看到这一幕,王也不由得苦笑:“今日是以字会友,二位切不可伤了口气啊。”

虽是这么说,谢建烈提出要比试的时候,空气中便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商议之后,二人决定用大篆和小篆,分别书写李煜的《虞美人》,同样的一首词,却是出自两种不同的字体。这其中的感情和精神,自然不尽相同。笔是宣笔,墨则是新磨的,谢建烈淡淡说道:“王总,今日之事小比而已,就不必宣扬出去了。”

堂堂书法大家跟一个小辈比试,还真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只见他悠闲自在。一张宣纸入定眸中的世界,接着提笔染墨,锋利的毛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墨水匀称,不多不少。他甚至不用去看,这是多年养成的手感。一笔落下,动若脱兔,笔锋圆润清滑,大篆本就注重圆转浑厚,字形变化多样,层次不一。一遍写完,一气呵成,中间甚至没有换过几口气。接着提笔而就,这次用的是小篆:“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王也看了几眼,在一旁赞不绝口:“果然无愧天才般的书法大家,这水准着实赏心悦目。”

几名下人互相议论:“咱不懂这些东西,但这下笔过程浑然天成,就感觉充斥着一股特别的吸引力。”

罗隐在旁边见了,淡然一笑。“小辈,你看我这字可有感想?”

谢建烈扔了笔,却听到他说道:“嗯,方才能登大雅之堂。”

这话一出,顿时让谢建烈勃然大怒。“年轻人,看来你的眼界不低啊,我倒想见识你的大师级水准,请!”

他笑了,是怒极反笑。对方口气不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他的才能!罗隐并不废话。潇洒的走至书桌前,赫然拿起两只毛笔!王也惊道:“罗先生,您这是……”他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身子都在打颤。谢建烈冷笑不止:“无知小辈,猖獗至极!”

结果话音未落,罗隐已然落笔,甚至是双手同时下笔,一手大篆一手小篆,前者笔劲雄强,风格俊雅凝重。后者笔道圆融,健若玉箸,精美异常。这两种笔锋,平时分开来写都难以驾驭,何况是同时下笔?就像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双手却动辄自如,可谓劲奇!王也一行人震惊了。他们的嘴里都能吞下鸡蛋,甚至喉咙里还有口水呜咽的声音,却是说不出口,恐怕惊扰这绝世佳作。罗隐却是不以为意,一心二用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两只手指挥若定。他的表面随性,口中朗诵出声:“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声音低沉而又轻缓,书法中混合着语言的魅力,更是拥有强大的视觉冲击,将众人雷得里焦外嫩。整个世界就像是围绕着罗隐旋转。而笔锋之下雀跃着的文字,恍若精灵和星辰,罗隐在书法一途中沉浸千年,悟出了自己的一套框架。一行行字迹,如蛟龙遨游,凤舞九天!落笔,字成,完工。四周寂静如夜,连谢建烈都瞠目结舌起来,这得是如何震撼的场景,他自问浸淫多年,却也无法做到这一步。宣纸白皙如雪,反衬出罗隐的脸,虽是稚嫩如童子,城府却精若神佛,带给人无限的冲击。啪啪啪!王也最先忍不住鼓掌,其余诸人也反应过来,清脆的掌声如同山洪爆发,瞬间响彻整个书房。他见识过罗隐的惊天医术,又被他相术相救,如今连书法也锤炼得如此精到,这真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简直如仙似神,让人永生不忘!“罗先生,你太厉害了……”王也的眼里满是钦佩,他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谢建烈则气得吹胡子瞪眼,脸颊也浮现出一抹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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