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把声音拉低下来,谨慎地说道:“小姐,别人挤破头皮都想嫁给太子,你倒好,居然还想跟太子退亲婚。”
“你相信我吗?”
骆菱没解释,而是问了香儿这个问题。“我相信,无论小姐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香儿坚定地看着骆菱:“香儿的命都是小姐给的,只要有用的到香儿的地方,香儿在所不辞。”
骆菱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她那根簪子花得太值了,真没想到当初小小的举动,就收获了这么一个心腹。“有些事情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你,现在最紧急的是,想一个能让太子主动退婚又伤害不到骆家的办法来。”
任谁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都没有人信,所以骆菱只能简单地说明自己的目的。同时也是为了让香儿不那么担心。“小姐可有什么想法?”
香儿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我想让骆蓉把我脸受伤的事捅出来,过了一天依旧没有动静,这不像她的风格,所以需要你去打探打探。”
骆菱想了想,只有在这两天内将这个消息传到皇后耳朵里,后面的事情才好办。香儿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从骆菱的院子离开后,元氏直接去找了骆父,跑了几个院子,最终才在罗姨娘那里找着。元氏走过去就是一通骂:“你果真在这个贱人这里,倒是挺会献殷勤的,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你来得正好,看看罗儿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骆父越看罗姨娘眼泪婆娑“猪”脸越心疼。“你还好意思说,菱儿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也不见你去关心关心她,她现在顶着那张脸怎么去参加祭祀盛典,要是因为这个被退婚了,我看你的老脸往哪搁。”
元氏一口气说完,差点晕厥在地,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担心道:“夫人,不是说好不激动了吗。”
骆父光顾着惊讶,愣在原地没想起来要去扶元氏一把:“你说菱儿要去宫里参加祭祀典礼?”
毕竟是皇室的祭祀仪式,外人是不得参与的。罗姨娘见状,掩盖住内心的嫉妒,跑过去关系道:“夫人姐姐,你怎么了?”
看见罗姨娘那张脸,元氏就觉得恶心至极,把头别向一边。待缓过来后,让嬷嬷搀扶着离开了。确实如骆菱所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腹中的胎儿,什么都没有身体要紧,就算再怎么气,也得过了这个时期。等骆父反应过来的时候,元氏已经出了院子。千思万想后,骆父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骆菱的院子:“罗儿,你好生养着,我去去就回。”
“老爷,你有事就去吧,不用管我,罗儿自生自灭就可以了。”
罗姨娘语气妖娆,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其实她已经料到了,骆父不是去找骆菱,就是去看元氏。骆父的神色从坚定变得有些恍惚:“罗儿,我不是不管你,我半个时辰就回。”
说完担心自己会再次动容,没等罗姨娘开口就离开了。香儿刚从北苑打探完消息往回走,就遇到了骆父大步从身后路过。刚才北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香儿收入眼底,于是绕道小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去。“小姐,小姐,老爷来了。”
香儿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喊道。骆菱闻声从里面走出来,将香儿扶了进去:“发生了何事?”
“老爷他正往咱们院子走呢,不知道是……”骆菱一抬头就看见骆父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走,迅速地将香儿拉进了屋:“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看他的神色应该不是坏事。”
安抚好香儿,才若无其事地走出去。“菱,菱儿。”
骆父看见骆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起来有些纠结。骆菱脊背挺直,语气淡漠:“不知爹今日来所谓何事?”
骆菱脸上红得发紫的印子,灼烧着骆父的的双眼,愧疚,心疼和不安涌上心头:“菱儿,爹对不起你。”
“不碍事。”
骆菱依旧冷淡。“爹听你母亲说了,祭祀典礼如果实在没法去的话,就……”骆父的话说到一半,就梗在了嘴边。“就不要去了?还是就让骆蓉代替我去?”
骆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心理教授哎,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那就白混了。骆父痛苦地挠了挠头,“爹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骆菱冷冽的目光直直地对上骆父,看得骆父心里不安。他见过骆菱无数个样子,但这种陌生又疏离的骆菱,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轻叹了口气道:“菱儿可是还在记恨爹打你?”
骆菱本就不在意骆父打她一事,只是替原主和元氏不值,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让骆父也尝尝那种被亲人伤害的痛苦。也顺便能解决她的心事。“菱儿左思右想,还是将太子妃的位置让给妹妹吧,这样大家都开心,我也不用每天担心会被谁暗算设计陷害。”
骆菱话音刚落,骆父就急了,“瞎说什么胡话,太子看上的是你,让给你妹妹算怎么回事儿?”
“所以爹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太子看上我,就可以让妹妹去了?”
骆菱冷笑了两声,走到凳子上坐了下来。没给骆父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没想到爹宠妾灭妻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一个清倌生的庶女而已,在爹看来可以当太子妃?”
“爹不是这个意思……”骆父被骆菱怼的哑口无言。一句话都没说完整,又被骆菱抢了话去:“既然爹觉得可以,菱儿也没话可说,让她便是,我不稀罕。”
一口气说完就直接回了闺房,留给骆父一个看似决绝的背影。吃了鳖的骆父,既没有去找罗姨娘,也没有去看元氏,而是心情复杂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香儿,你今天过去没被人发现吧?”
待骆父走后,骆菱才唤了香儿过来问话。“放心小姐,香儿很谨慎,没被人看见。”
香儿终于回过气来:“夫人离开后去了北苑,看起来状态不太好,随后老爷就过来了。”
骆菱点点头,她关注的点并不在这儿:“交给你的事可否办妥当了?消息是否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