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再说。”
燕逢上下打量了骆菱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屋。毕竟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的睡衣,秋天的午后已经开始冷起来了,这样在外面呆着很容易感冒。“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穿着这样一身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早就想去换衣服了,但燕逢一直不开口,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燕逢回眸见香儿手里抱着一件披风很久了,就顺手接了过来,为骆菱亲自披上。瞬时间,一阵温暖包围了骆菱。骆菱思虑了几秒,最终启齿道:“太子就现在说吧,我就不去换了。”
说着作了个请的手势,跨步往屋里走去。燕逢将今日皇宫内发生的事情大致跟骆菱讲了一遍。越往后,骆菱的眉头皱得越深,她之前一直想着如何退婚,便故意刺激骆蓉去皇后娘娘身边煽风点火。但是如此大手笔的造谣,能扭曲事实让整个皇宫流传开来,不像是骆蓉能做出来的手笔,这背后肯定还有隐情。骆菱忽然觉得心里隐隐不安,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明显就是要将她来回的路完全堵死,骆蓉那个丫头才没有这么聪明。“菱儿不必担心,对于这件事情,孤已经有了想法,不知是否愿意一听?”
燕逢似是看出来骆菱在担心什么。“太子有何好方法?”
这两日相处下来,太子并不像是会跟她退婚的样子,就算上次茶楼发生了那么大的争执,就算脸毁容的样子被他看见,都不见他有丝毫的动容。如此看来,退婚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跟燕逢暂时统一战线了。不管怎么说,背后的那个人,最终的目标是她。此时此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回不了头了,要说之前一只脚踏进了漩涡,那现在就是半个人都被牵连带进泥沼了。“孤以为,那个故意要拆散你我之人,在宫里肯定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否则不可能短短一天之内,就能将消息传遍皇宫。”
燕逢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就将计就计?”
骆菱本身就是心理教授,擅长的就是通过对方的神情来判断在想什么。听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燕逢倒是有几分惊喜:“孤的言下之意正是如此。”
骆菱再三思考,还是不敢擅作主张,开口问道:“你认为我该如何做?”
燕逢凑在骆菱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温热的气息传入耳朵,瞬时觉得心里有些痒痒。骆菱一副了然,不愧是太子,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到:“你们从小在皇宫长大,是不是早已看惯了类似的事情?”
“放心,以后东宫不会这般的。”
燕逢意味骆菱在焦虑的是这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果然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骆菱如是想。见骆菱唇角上扬,燕逢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明日中元节,燕逢作为太子需要准备很多东西,事情定下来就和骆菱告别,回了东宫。“小姐,你想清楚了吗?这一去,你想退婚就基本上没有可能了。”
送走燕逢,香儿才关切地说道。骆菱眼神暗淡下来,看来这就是命中注定,无论是福是祸,这下都躲不过去了。“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一些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是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
骆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放佛看破了红尘。“小姐有任何用得着香儿的地方,香儿都在所不惜。”
看着骆菱的样子,香儿不禁有些心疼。骆菱本来打算沐浴完自己再研究一下其他的小吃,但现在全然没了兴趣。胡乱地吃过饭后,就一直在想燕逢说的那些话。过了明天,她是太子妃的事情就正儿八经的要被实锤了,想想心里也是无味陈杂。如果不出她所料,不到天黑,骆蓉和骆父定有一个会上门来找她。所以提前换好了衣服,化好妆,斜靠在塌上静静地等待着。果然,全部准备就绪后,没等到一刻钟,外面就有动静传来了。“香儿,你去看看。”
骆菱微闭着双眼吩咐道。“是,小姐。”
香儿刚应下准备出去,骆蓉就吵闹着出现在了偏堂,骆菱不禁眉头一皱:是她平时表现得太好欺负了?每次都不通报就直接闯。看来得教她点规矩了。“姐姐,妹妹有一事想请你帮你。”
骆蓉一脸讨好的样子,在骆菱看来只觉得恶心。“我骆菱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娘到目前为止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不曾有过什么兄弟姐妹。”
骆菱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句话就讲两人的关系拉得老远。骆蓉不依不饶,走到骆菱的榻边:“姐姐,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看着我们是同一个父亲的份上,我们和解吧?”
骆菱一丁点机会都没给骆蓉,直言说道:“出去。”
“姐姐,我……”骆蓉还想继续讨好。“出去!”
骆菱的声音冰冷清透,语气里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小姐,老爷来了,在门口等着呢。”
香儿听到门外有动静,便几觉地出去查探了一下。果然来了,骆菱在心里想到。她现在居然连她们的心思都能轻易摸透了,可真是不容易。骆蓉听闻,心想机会来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姐姐,虽然之前闹过很多误会,但那些都并非是妹妹成心的,还望姐姐不要赶我出去。”
骆菱满脸的鄙夷,虽说没有女儿膝下有黄金一说,但她骆菱除了天地父母,绝不会轻易跪拜任何人。“你还是起来吧,我可受不起你番这大礼,万一我折寿了,你负责得了吗?”
骆菱毫不留情地说道。骆蓉脸上露出难堪之色,想过多种不同的下场,却没想到是这种。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伎俩,本来就对骆菱没什么卵用。“菱儿,父亲为之前的愚钝跟你道歉,让你受委屈了。”
挨了几十大板的骆父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倒像是真情流露。听闻后,骆菱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也不跟骆父绕弯子,直言不讳地说道:“爹今日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