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宣读完,并将本次祭祀交予燕逢后,梁贵妃才匆匆忙忙地出现,看见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梁贵妃的行为。“咚!”
随着钟声敲响,祭祀典礼正式开始。骆菱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燕逢磕头没磕晕,反倒是她看晕了。她对于这种活动从来不感兴趣,但看大家都在庄严对待,也就没有松懈,强撑着一口气站在。还好每一个环节都要奏乐,才让骆菱没那么难以忍受。这古代的乐队居然还别有一番风味,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完全达到了出道的水平,说不定还能大红。让骆菱震惊的是“八佾”舞,这完全就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全程也只有这个能让骆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八佾”舞是皇上专用的舞蹈队,由64个人组成。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一些体力不支的妃嫔陆陆续续晕倒在地,就算没晕的也是无精打采,东倒西歪,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晕倒的也没人管。只有等到祭祀结束才能动。此时站如松的骆菱就显得尤为出众。在祭师的帮助下,燕逢终于送完神,进入了最后一项。尽管在场的观礼的人都没了耐心,但依旧没有一个小声讲话的。不得不说,这古代人在礼仪这一方面做的是真的足,也难怪后来中国被称为礼仪之邦。祭祀典礼刚结束,梁贵妃提高音量将众人都留了下来。顶着太阳站了一个时辰的官员和妃子均表现出不满的神色:“自己来迟就算了,临了还要将大家留下来,这不是搞事情是什么?”
见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动,他们也不敢先行离去,似是已经默认了梁贵妃将他们留下来。一些吃瓜的,倒是眼巴巴地看着梁贵妃。“今日将诸位留下来,是有要事要说,此事若不说出来,本宫这心里难安呐~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太子误入歧途。”
一句话说完,现场就沸腾了,无非都是讨论太子妃的。想来梁贵妃应该是在来的路上,遇到香儿和雪儿了,骆菱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邪魅的笑容。燕逢站在祭祀台上,居高临下地看向梁贵妃:“梁贵妃不妨说说,孤为何会误入歧途?”
梁贵妃看向皇上和皇后,获得应允后,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想必诸位都已听说,准太子妃被妖孽附身,不仅容貌毁了,还将会给我朝带来厄运。”
她故意往严重的方向说去。骆菱只觉得有些好笑,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说瞎话不打草稿,关键是这么荒唐的话,居然还有人信。哎,原来古代真就这么相信鬼神,骆菱在心里感叹道。文武百官们在这之前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没梁贵妃说的这么严重,只当传言听了就过了,但是此时从梁贵妃嘴里说出来,意味就不一样了。四皇子燕宸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看了一眼就站在梁贵妃不远处的骆菱,甚至想跑过去捂住梁贵妃的嘴巴。皇上和皇后见此情景,心里已有了定夺,静静地观望着。既然有那么多人想看戏,又有人想演,燕逢也只能陪着咯:“梁贵妃说准太子妃毁容?孤竟然不知晓。”
梁贵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本宫才要劝太子,擦亮双眼,以免误入歧途。”
准太子妃的是这两天倒是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从来没有谁真正的见过她的真容。“可否让太子妃出来与我等一见?”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哄,吵着闹着要见太子妃。梁贵妃势在必得,掩盖住心里的窃喜,看着燕逢会如何应对。“孤与准太子妃尚未完婚,现在看有些不合规矩吧,孤担心将她吓跑了,诸位若是想看,大婚之日,尽数欢迎。”
燕逢并没有马上同意,而是稍作一番周旋。燕逢话音刚落,好奇太子妃真容的人越来越多,都以为和传闻中那样不堪,呼声也越来越高。“逢儿,既然大家要看,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免得大家好奇。”
皇后见时机成熟,对着燕逢说道。燕逢面露纠结之色,在众人看来就是太子妃上不了台面。在古代,太子妃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后,光乎国家的颜面,不仅仅是两个人成亲那么简单。“不会是准太子妃连现场都没来吧?就这么上不了台面吗?”
梁贵妃语气带着质疑和讽刺的意味。明面上是压低了声音,实际上特意拔高了音量。燕逢向骆菱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后,反问道:“梁贵妃怎知准太子妃不在现场?”
“这……要是在现场,你就让她站出来让我们看看。”
梁贵妃自然不能说刚才在来的路上遇见匆匆忙忙往回走的“骆菱”了。骆菱对燕逢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是时候该揭开谜底了。确实,骆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在此刻站出来。毕竟这一站,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日后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只有一个身份了,那就是当今太子妃。燕逢这才松口:“既然诸位对孤的妃子如此感兴趣,孤也不好驳了大家的美意。”
说着把目光转向骆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就请太子妃到孤身边来,让诸位一睹芳容。”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顺着燕逢的目光看去,一个宛若仙人的女子整从人群中徐步走上台去,一娉一笑都极其优雅大方,那窈窕的身姿,看得多少人春心荡漾。骆菱大大方方地走到燕逢身边,对着所有人行了个礼:“民女骆菱,见过各位大人,各位娘娘。”
声音如风铃般清脆悦耳,勾人心弦。这和传闻中准太子妃的形象一点都不搭,分明就是两个人,任怎样都联系不到一块儿。大家也不得不开始怀疑那个造谣人的用意,这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看到骆菱的瞬间,燕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楚,再看看他的亲生母亲梁贵妃,都做了些什么事!实在待不下去,转身就走了。梁贵妃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到这之前,她明明见到骆菱了,穿着上次见她的那套衣服,蒙着面纱,看到她慌乱地转身就跑。梁贵妃这才意识到,她中了别人下好的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