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送给骆菱的那支簪子,不太熟练地为她挽起头发:“你送的香囊孤从来没有弄丢过,这支簪子你也不许再弄丢。”
要是换在以前,骆菱肯定被这副深情感动得稀里哗啦,但是现在,心里五味杂陈,乱作一团毛线,任她怎么理都理不清。“咕噜~”骆菱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让她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并在心里暗暗骂道,“你这该死的肚子,怎么就不知道争点气?”
“饿了?”
燕逢为她理了理散在额头前的几缕碎发,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骆菱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害羞地别过头去,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试试两天不吃饭,看你会不会饿。”
燕逢没再做声,一手牵着马儿的缰绳,一手握住骆菱纤细的腰肢,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马背上。微风拂来,骆菱身上独有的香气钻入燕逢的鼻孔,顺着神经传到了各个器官,像是掉进了云朵里,整个人都飘忽起来。骆菱坐在燕逢身前,难免会有肢体上的触碰,弄得她心里有些痒痒。随着马儿的奔跑,身侧的树影刷“唰唰”地往后退。渐渐地,房子变得多了起来,人烟气息也越来越浓。骆菱一瞬间爱上了这种感觉。燕逢拉了一下缰绳,马儿放慢了步伐,在钱楼门口停住。“钱楼?”
骆菱惊讶地看着燕逢。燕逢将马交给钱楼的小厮,一脸正经地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吃钱楼的饭菜?”
骆菱不曾记得她和燕逢说过喜欢吃钱楼的饭菜,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燕逢拉起她的手,径直往包房走去。坐下来后,骆菱才想起来她和燕逢第一次吃饭就是在钱楼,当时只是在原主记忆里盘到这个地方是京城最有名的饭馆,就随口提了一句要来这里。没想到燕逢就记住了,还几次三番地带她过来。如此细心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眼里偏执的占有欲和摸不透的情绪,或许都会为之心动。厢房与厢房之间就隔了一道屏风,稍微大声一点就能听到隔壁的谈话声。骆菱风卷残云般地填饱肚子,又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杯茶水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燕逢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骆菱吃。“吃饱了?”
燕逢眼里笑意正浓。骆菱赶紧正坐起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饱,饱了。”
说好的矜持呢?骆菱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谁都别争了,依我看,这个准太子妃就是命带孤星,诡异的紧。”
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骆菱本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准太子妃,说的不就是她吗?她也没招谁惹谁,怎就说她命带孤星了?骆菱心里的气瞬间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朝着对面走去。燕逢抬手将她拦了下来,表情也严肃了几分:“先坐下来听听是什么情况再动手也不迟。”
骆菱气呼呼地回到位置上,猛地塞了一口桂花糕在嘴里,用力地嚼着,像是将桂花糕当做了隔壁的那群人。“这话可不能瞎说,她若真是如此,太子不可能张贴悬赏榜来找她的。”
另外一个男人反驳道。骆菱惊讶地看向燕逢,他居然为了找她,还贴过榜?一个妖娆的女声接过话去:“你们知道什么?昨日夜里,皇上已经下令让四皇子将所有榜都揭了,太子派出去寻准太子妃的人也都被召回了,如果不是她自身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会让皇上有这么大的动作。”
燕逢不动声色,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厢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骆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听说是皇家先祖不同意她入门,所以才会在祭祀这天发作将她推进了明若河。”
隔壁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越说越来劲。燕逢这才出去了一天,就有人拿这事来大做文章,看来对方不仅仅是冲着骆菱这个人来的,而是她的身份,挡着别人的道了,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头上突然被扣了这么大个屎盆子,骆菱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最主要的是,她敢保证她没有做过对谁不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燕逢神色复杂,有愤怒、有狠厉、有愧疚,还有一丝心疼。骆菱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抬起眼眸对上燕逢说:“可以送我回家吗?”
如果这些是作为太子妃应该承受的压力,那么她想退缩了。难得重活一世,她只想简简单单,平淡快乐地过完余生,不想再去经历这些风风雨雨,如果真的不得不硬碰硬,那些宵小之辈或许都不会是她的对手。燕逢忍住想要踢到屏风的冲动,拉着骆菱的手腕下了楼。由于力道太大,骆菱被捏得有些疼,到了马厩才挣开:“你弄疼我了。”
一边抱怨一边揉着发红的手。燕逢眼里的黑雾消散了一些,把骆菱抱上马背,二话不说去了骆府。骆菱似乎是料到了这个结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到了门口便自己跳下了马。看着她进了府门,燕逢才驾马离去。守门的小厮看见骆菱均是一愣。仅仅一夜之间,骆菱就成了整个京城八卦的焦点,连带骆府也没能幸免。府里的下人们看见骆菱都像看见鬼一样避之不及,骆菱察觉到了异样,顺手就抓了个人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