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了,你无须这么担心。”
话虽是这么说,但骆菱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嗯。”
吸了吸鼻子的她将头埋进了男人的怀里,轻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第二天,骆菱睡得尚且有些迷糊的时候已经被燕逢的人送上了马车。“太子殿下。”
坐在轮椅上的燕逢被推出来的时候,正指挥着手下的人的燕宸回眸看了一个,客客气气的行了一个礼。“四皇弟。”
燕逢微微一颌首,难得和颜悦色的道:“送太子妃回宫的事就劳烦你了。”
“皇兄客气了,这是臣弟分内的事。”
说话的时候,燕宸忍不住朝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薄唇微不可闻的往上勾了勾。状似不经意将他眼底流转的光芒看在眼底,燕逢微不可闻的蹙了下眉。不过片刻的功夫,他顿时恢复了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对了……”“皇兄……”似是想到了什么,两人一同开口了。“什么?”
燕逢轻描淡写的抬眸看了一眼,用手做了一个示意的动作,“你先说。”
闻言,半眯着眸子的燕宸窒了下,眸色蓦地一深,这才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纸卷递了上来,“这是我搜集到的证据,希望能够对皇兄有所帮助。”
听了这话,燕逢忍不住朝眼前的人多看了一眼。思量了半晌,伸手接过了纸卷的他轻轻地在掌心里掂了下,“多谢了。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把这件事禀告给父皇知道的。”
“皇兄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
眼见手下的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燕宸用手扯了扯缰绳,“时间差不多了,我先送皇嫂回去了。”
坐在轮椅里的燕逢眯着狭长的眸子,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在了眼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指轻轻在纸卷上抵了下。随着手指拨动的动作,纸卷缓缓在眼前展开了。面无表情的燕逢垂眸看了一眼,蓦地,瞳仁紧张得收缩成了一个小孔。突然,他一扬手将手里的纸递给了身后的侍卫,冷冷得掀着吩咐了一句:“推孤去找迟侧妃。”
……房间里。面无血色的迟佩玉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双手颤栗的她身子一软,突然直接从床上栽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闷响,煞白着脸的她狼狈的将身子蜷成了一团,挣扎了半晌都没有爬起来。——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循声抬眸的迟佩玉刚想要开口,可是一张嘴就有黑血从口中溢出。只听“嗤”的一声,脸色倏变的她扭头看向了一旁,压抑得轻咳了起来:“殿下,我身体不适。还请……请您先行离开吧。”
闻言,燕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漫不经心的朝伸手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见状,侍卫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退了出去。“你可知,你中毒了?”
燕逢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迟佩玉的头顶上,语气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知道。”
迟佩玉用手在嘴角上抹了下,苦笑着喃喃自语着,“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怎么样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吗?”
“之前……”她顿了下,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呼吸蓦地急促了起来,“我不想菱儿担心,所以一直都在她的面前强撑着。殿下……这件事情,请您暂时不要告诉菱儿。”
“你放心,我已经命人送菱儿回东宫了。”
燕逢轻推着身下的轮椅朝迟佩玉的面前凑了凑,不动声色的目光来回在她的身上打着转。良久,燕逢的薄唇微不可闻往上勾了下,慢条斯理的询了一句:“迟佩玉,你现在这算是一心求死吗?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那人的尸体还没有找到,若是……他还活着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似是在迟佩玉的心头投下了一颗炸弹。“轰”的一声巨响,双目圆睁的女人微张着唇,一脸不敢置信的望向了燕逢。“太……太子殿下。”
她胡乱的用手在嘴角上抹了下,慌里慌张的转头看向了一旁,哆嗦着道:“什么他还活着,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骆菱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她相信骆菱不会不经她的同意将这件事情告诉燕逢。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燕逢在诓她?!一想到这里,迟佩玉用力将双手攥成了拳头。指甲刺进了掌心里,痛的感觉不断袭向了心脏。与此同时,在痛意的侵袭下,她似是清醒了不少。“殿下……”深吸了一口气的她努了努唇,似是还想要说什么。只是她一开口,似笑非笑的燕逢就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有很多事是不需要别人说的。事实上,在菱儿和你入东宫之前,孤已经派亲信调查过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燕逢一垂眸,轻描淡写的弹了下手指,“那位杨将军,孤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得知他失踪的事,孤深感惋惜。”
失踪?这两个字从燕逢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迟佩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住了。她用力的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流转的眼眸里风起云涌。支吾了片刻,她哽着喉咙,语气里带着急切发问:“殿下认为他是失踪,而不是……”迟佩玉张合着唇,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将“死了”两个字说出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吗?”
燕逢一挑眉,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迟佩玉犹豫了下,刹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