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下午要针对上午演讲的事儿给出一个结果了，你不去吗？”

姜衍看着她坐在窗边眼神淡淡地望向窗外。如果她的眼神有名字，那名字一定叫做希望落空。锦瑟头都没扭，淡声道：“算了吧，反正结果也知道了。”

小格子他们一出手，哪里还需要她去看，结果不是必然的吗？姜衍走到她旁边，望向她的眼神都是温柔的风：“可是姐姐不想看看大家喜欢你的样子吗？”

“不想。”

有什么好看的，她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去。身娇体弱的她配吗？不配！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她侧目而视：“怎么了？”

他弯眸道：“那姐姐陪我去看看好不好？说不定有惊喜呢？”

锦瑟：“我不……”“我还是第一次见姐姐那么耀眼夺目，姐姐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吧？”

锦瑟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可恶！他的眼睛为什么会闪光啊！bulingbuling的感觉！“行，去看看。”

她起身抖了抖裙摆，气质飘渺如仙。姜衍落后她半步，像是忠诚的骑士。“姐姐，你的演讲稿写的真好，节奏把控也游刃有余，功底这么好，为什么不喜欢学习啊？”

锦瑟脸微侧，下午一点的光还很强烈，光照进来，有柔和的光晕一样。“没有为什么。”

轮廓是柔美的，眼神是冷漠的，她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说过一样。为什么不喜欢学习呢？其一是因为系统强迫，其二是因为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发疯吧。她知道的东西也不少了，够了。锦瑟来到会场这一路上，不少人都对她露出迷妹迷弟一样的目光，还有人想给她送花，但是全都被姜衍给挡下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信息传播速度。上午演讲刚开始的时候，论坛里就有帖子了，后来一路直播，更是引起大面积的关注，听说校领导下午会给出答案，众人也是异常期待。所以下午参加的人数比上午足足要翻了两倍，人挤人。就这样，大家都能给锦瑟挤出来一块空处。“别挤啊！姜娴她身体不好，小心她晕倒了！给她点空位！”

“就是就是，小心一点，别挤着她，她体弱多病！”

左一句身体不好，右一句体弱多病。锦瑟更难过了。她平静地看着台面，却在脑海当中敲007：“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这么做为了什么呢？”

“我不拿第一，都对不起被我钓鱼执法送进去改造的那几个抢劫犯。”

“我对不起他们！”

007听着她虚情假意的忏悔，冷漠无情道：“宿主，请你稍微清醒一点，应该哭的是你吗？应该哭的是那几个现在还在局子里改过自新的抢劫犯！”

那几个人是真委屈啊，看着一身娇体弱的女生穿金戴银，那钞票都不好好塞，还净走小胡同。你说这谁能放过？这不刚出现喊完话，上前抢钱的时候，她一个大闷棍就砸了过来，打的抢劫犯两眼一抹黑。后来发现人手上就拿了一根油条！警察过来的时候，他们说出凶器的名字，警察都懵了。锦瑟一点儿没有钓鱼执法的无耻羞愧感，她靠着椅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强健体魄的老祖宗，那是没有灵魂的。姜衍在一旁给她剥瓜子：“姐姐，我运气很好的，你信不信？”

锦瑟有气无力：“不信。”

“真的，跟我牵手十秒钟，就能心想事成噢～”锦瑟：“噢。”

“试试？”

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跟她的手不同，他的手大很多，而且关节处带着淡淡的红，很有色欲感。“试试也不吃亏嘛，万一呢？”

锦瑟被催促着握上他的手。他第一次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凉凉的，像玉石，手掌很软，他握住就可以把她的手全都包裹在其中。少年不动声色地握着，殊不知耳尖已漫上绯色。十秒一到，她就抽回了手，无聊地看着台上。领导已经上台了，正在讲话。“关于上午姜娴同学的演讲指出问题，我们已经核实了，确有此事，在此对广大学子表示最诚恳的道歉，在知识的殿堂，让你们看到这样的景象，是校方的疏忽，也是……”不得不说，百年历史的名校就跟普通的不一样，他们善于认错改正，并且不断进取。因为已经谈过了，所以并没有对锦瑟有责罚，反而进行了嘉奖跟表彰。“这届的演讲比赛，经过校方的探讨，一致决定，为姜娴同学颁发特等奖，也是本届演讲比赛唯一的特等奖，同时谨以此届一人参加的演讲比赛为戒，遵校训，奋辉煌！”

“同时除姜娴同学外，其余所有同学将移至下届演讲比赛，于一周后进行！本届演讲比赛将记录在档，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校长为姜娴同学颁发奖杯跟证书！”

“姜娴！！！”

“加油！！”

台下掌声一片，锦瑟站起身来，很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样也算是第一吧？”

姜衍笑着回她：“对，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她先前的有气无力状态一扫而空，行走间柔软的裙摆都能荡出摇曳的弧度。第一诶！她第一了！她再也不用走一百米就觉得脚软了！锦瑟走上台来，领导邀请了校长上台。校长表情慈爱又复杂：“姜娴同学，你是学校的骄傲。”

锦瑟也微微颔首，伸手接过她的证书。第一到手！台下欢呼雀跃，为他们的成功，也为她的成功。让那些“杀伤性武器”去见鬼吧！“姜娴同学，我们是不是见过？”

校长颁完证书又去拿奖杯，递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她。锦瑟抬眼：“嗯？”

脑子里的人影越来越熟悉，他回想起她视频里演讲的姿态，突然呆住。“是你？！”

“啪——”手中的奖杯砸在地上，大风大浪里走来的校长脸色大变。变故来的太突然了。掉在地上的奖杯仿佛是暂停键，一下就让场上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