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惊呼,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一起转过头去:“主人!”
常故人回来了。这一餐饭四人围坐一起吃的很是开心,滔滔不绝的讲着几人修缮房屋的趣事。常故人本是话少的,但此番回来看到玉箫内这变化,也是着实有感这三人的用心,顺着话题你一言我一语倒也热闹。这餐饭吃了许久,谁也舍不得这快乐的气氛就此结束,终于常故人放下筷子道:“你们这做饭的手艺倒是精进了不少,不知道修炼的怎样,有没有懈怠。”
“主人放心,我们这些天虽修了屋子,但修炼没落下,加之咱这玉箫里灵气充盈,比在外边,何止事半功倍。”
凤弗抢先说道。“那便好,只是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常故人转头看向树妖。“主人你说便是。”
树妖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常故人。“当年那人你可确定他是个中年人么?”
“怎么,主人可有疑虑,看样子确实是中年人不假,当时我看他身形却似个少年,而且他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比样貌年轻许多。”
树妖一边思索一边慢慢答道。“若他是扮成中年人的,你觉得有这可能么?”
常故人继续问。“这。。。。您若不这么说我便想不到,您如此一说,我倒觉得是了,因为他那眉眼长得实在俊秀,我从未见过长成这般出色之人,只是他皮肤偏黑,脸上也不干净,皮肤褶皱,若说他这一切都是易容,绝对是有可能的。”
树妖边思索边说着。“你来听这声音,可是他的。”
说着常故人心念一动,那耳环发出人声,重复着那句:此时,我可以不再做你的兄弟了么?树妖边听边点头:“是是,正是,就是这个声音,不去想那张脸的话,确实就是这个少年人的声音。”
挠了挠头,他又继续说:“怎的有些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嘛。”
“我也耳熟。”
竟是凤弗和瓶儿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说完三人面面相觑。“说实话我也耳熟,但就是想不出在哪听过。”
常故人望着三人,而此时三人竟齐刷刷的看向他。“主人,这不正是您自己的声音么?”
凤弗率先说道。常故人一惊,没错,这正是他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比现在要稚嫩些,顽皮些。他学着那语气重复了两遍这句话,三人看着他认真确定的点着头。常故人傻了,怎么会,怎么会是他自己。“我的样貌和那人可相似?”
常故人凑近了些看着树妖。“确有相似,那人的样貌我模糊了,但那眼睛我记得清楚,目光清澈,黑白分明,举世无双,眼型也是主人这般,只是主人你眼神更显深邃沉稳。”
树妖凑近观看,缓缓说道。“竟是我自己做出这般事来。”
常故人陷入沉思。树妖反应过来,对常故人说:“主人莫怪我之前的唐突,说您心狠预支我命根的那些话。”
常故人摆了摆手,哪里有心思想这个,他现在更加迷糊了,自己四年前在树妖处存了一句话,四年后让自己去取,还打算不和自己做兄弟了。这混乱的一切,千头万绪,从何得知真相,记起从前呢。接下来的日子,常故人潜心练剑,把他对哑娘子的一切情愫封存在心里最深处,不再拿出来想,但即使他不想,这念头也常常自己冒出来,折磨他一下,实在捱不过那思念和痛楚,便喝一顿酒让自己醉个几天几夜,每当这个时候,凤弗就默默的看着,帮他收拾一切。这痛苦发作的间隔逐渐拉长,凤弗慢慢放下心来,这再痴的心,若得不到想要的,终是赢不了时间,会慢慢淡下来吧,她感谢时间治愈着主人,也欣慰看到主人逐渐振作。而常故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要强大,要力量,这是唯一能再寻回哑娘子的办法,寻她,他便需要走遍千山万水,去到大城,大国,而现在的他,去到那些地方自是处处碰壁,没有实力就算找到她,又凭什么带走她。变得强大,这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一日饭毕,常故人刚要去练剑,那灯笼却忽闪着亮了起来,他知道凤弗已告知陆白眼这些时日不再捉妖,那这瞎老头又在闹什么?凤弗见状,也是一脸疑虑,随即道:“主人您去练剑,我去看看这老儿闹的什么妖。”
常故人看了看天,对凤弗说:“一起去吧,我有多久没出去过了。”
“主人,您已经在家待了三月有余,此时冬天可都快过去了。”
凤弗看常故人要出去,自是开心,这说明主人已不再完全封闭自己了,心情转好,指日可待。此时的树祭镇已是白茫茫一片,那狼婆河也结了冰,一群孩童划着木冰车在上面玩的热闹,花街上商品琳琅满目,人来人往,透着要过年的气氛。常故人忽然出现在镇上,引起了一阵骚动,他经过的地方,人都纷纷散开,躲避不及的就面朝着墙,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常故人并不理会,径直走向陆白眼的摊子。人未走近,这陆瞎子便针扎了屁股一样蹦了起来:“呦,冷爷,您怎的亲自来了,不嫌脏坐我老头子这棉椅子上暖和暖和。”
这陆白眼虽是瞎子,但也是有点小本事,常故人一来,他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