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故人漫无目的的在玉箫内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梅花林,不,现在已经不是梅花林,早被他一怒尽毁,那些枝枝叉叉不知何时已被凤弗收拾干净,寸许高的梅树桩有些已滋生出新芽,玉箫内的植物长势都是最恰到好处的状态,新种植的生长奇快,这梅树林,看来不出一年又要恢复旧貌了,可惜那蹦蹦跳跳的身影已不复存在。常故人找了一处空地盘腿坐下,气运丹田感受自己现在的修身程度,确如凤弗所说,丹田早已盈满,他集中意念,吸收着天地灵气,丹田周围气血翻涌,持续不断的吸纳,感受丹田有要被撑爆的感觉,瞬间,天地漆黑,他发觉自己已瞬移至玉箫之外,正是之前和那蜈蚣大战的地方,他仍是盘膝而坐一动未动,狂风乍起,天雷大作,常故人运力不敢松懈,缓缓抬头看天,透过被狂风摇摆散开的密林,在他头顶上方,血红的闪电撕裂苍穹,一道接一道,仿佛都在向他劈来,他自是不惧,只是头顶这片雷云与他僵持许久,并无移走的意思。“呼唤他,接住他。”
远远的一声呼喊,却不知是何人,那声音苍老,充满了笃定,常故人高举双手,一声划破天际的吼声自他胸膛如野兽般冲出,霎时,狂风骤停,一道闪电穿过密林顶端直直劈向他,他没有听见雷声,耳中却传来无数细碎的人声,他凝神细听:“岁月盲刀。。。。心念合一。。。。。三十六转。。。。。经脉尽断。。。。。长空烈掌。。。。无毒有毒。。。。毒在诛心。。。。无中取命。。。。”
与此同时,常故人感觉自己仿佛死了般,五内俱焚,丹田之处似有无数把刀往身体的四面八方推去,他身体震颤,强忍住呐喊的欲望,不知过了多久,雷电息了,风也停了,皓月当空,已不是刚才漆黑一片的天地,耳中声音渐渐没了,那些丹田里的利刃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头脑中出现了一丝清晰的意念,他知道自己突破了,而且在他突破的瞬间,竟在意识中灌输了两种武功:岁月盲刀,长空烈掌。他不及多想,回头去找那助他之人:“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晚辈多谢指点。”
常故人看看四周站起身,才发现自己衣服已被雷电酌烧,好几个破洞,勉强遮体。“这位小友,恭喜了,小小年纪竟到了修气期,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个一袭花袍,粉面白须微有些胖的老者抱拳缓缓走到他面前。“前辈大名,不知可否相告。”
常故人回了一揖。“哎呀呀,不想你长了这么张仙脸,快让我摸摸。”
说着老人抬手抚了抚常故人的脸颊,常故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他摸了,自他有记忆以来,还没人敢这般对他,但看这老者一副天真烂漫,顽皮孩童的模样,却也没躲闪,只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小友你是哪的人啊,怎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突破,万一遇到妖兽可就坏啦。”
老者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四周,一脸的认真模样,像极了小孩。“晚辈常故人,素河国庆天城树祭镇人士。”
虽是第一面,但常故人对这老者有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感和亲切。“啊呦呦,你是说,你从那么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被雷劈,哦不是,来突破的?”
老者慌忙掩口,自己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晚辈要去办些事情,途经此地。”
常故人如实回答。“这样啊,对啦我还没告诉你,我叫刁宝宝,你叫我宝宝吧。”
老者竟有点害羞的玩起了袖子。“原来是刁前辈,今日之事,前辈大德,我定牢记,日后有何差遣,但说便是。”
常故人又一抱拳。“差遣啊,有的有的,你陪我喝酒说话好不好?”
老者来了兴致,一脸期待的看着常故人。“这。。。。”
常故人似有些为难。“这什么这,我有个好宝贝,去我家不用你走半步,咱俩手拉手一蹦就到啦。”
说着就一把拉住常故人的手。看常故人脸现犹豫之色,老者竟摇着他的手撒起娇来:“好不好嘛,这位好看的小友?”
常故人被老人举动惊的有些无措,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两下,心下寻思: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莫非心智不全,要不就是个得了衰老病的顽童?又一想:他虽心思简单幼稚,却能助我突破,必也是位修士,或许只是天性使然,想到此处,心中释然,便道:“恭敬不如从命,前辈带路。”
老人眉飞色舞的握着常故人的手蹦了一下,见常故人没动,竟一把将他抱住,又蹦了一下。风云变幻,眼前景物忽的一闪,两人已置身一条大船,周围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