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紘听到了依柔的问话,松开握住严啸天的手,激动的情绪也平静下来。这时顾文紘也反应过来,看着严啸天心想,他是赤炎门的弟子,妹妹是玄冰宫的弟子,身旁的两名女子只怕也是正派人士,他们会帮我吗?能帮我吗?心里打起了鼓。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问道:“居然这位严少侠是赤炎门的弟子,一定见过妖魔鬼怪了。”
严啸天也冷静了些,点了点头,“见过。”
这时金玲正想说话,被依柔拉了下,“你别捣乱,听着顾公子说。”
金玲看了看依柔,心想:“我不过就是想告诉他,他眼前就有两只妖,你不让说就算了。”
金玲也就静静听着。依柔和金玲的打岔,并没有打断顾文紘,接着说道:“你认为人和妖有区别吗?”
严啸天听到这个问题一愣,大概能猜出什么事了,一旁的依柔和金玲也明白了。“在我眼中没有区别,只有善恶之分。”
严啸天说出了这句话,顾文紘惊讶的看向这个少年人,呆呆的盯着严啸天看,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一旁的金玲和依柔也对严啸天回于甜蜜温柔的一笑。“我真没有想到,你作为一名正派弟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我也不怕对你说实话了,我的妻子是妖。”
顾文紘说完还是有点担心的注视着严啸天的表情。这时金玲再也忍不住了,抢着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我和我姐姐也是妖,我们是善良的妖,所以小天天愿意和我们在一起。”
话都被她说了,依柔也不能说什么了,只是瞪了金玲一眼,金玲直接装作没看见,不予理会。严啸天也被整得一时无语,可这个消息让顾文紘听到,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目光看向了严啸天。严啸天觉得有些尴尬,勉强一笑。顾文紘也没在意这个问题了,转眼看着金玲,“你说的是真的?你们两个真是妖?”
金玲点了点头,“是啊,没必要骗你。”
“太好了,太好了,有希望了。”
顾文紘看着严啸天说:“严少侠你一定要帮我,我的妻子虽然是妖,可她心地善良,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人的事。”
依柔说:“你慢慢说,只要能帮忙,我们一定帮你。”
顾文紘点点了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两年前的一天,天空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厚厚的积雪封住了山路,使人无法通行。顾大娘突发疾病,捂着胸口叫疼,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最近的郎中也在十五里外的顾家镇。唯一的儿子顾文紘望着自己的母亲如此难受,此时的心情十分的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父亲离世的早,一直是母亲将自己拉扯大,也不能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心里也明白这样的天气郎中是不会出诊的。顾文紘做出了决定,“娘,我背你到镇上找郎中。”
拿出了一件旧锦袍斗篷站在母亲的床前,眼中带着焦急的神色。“紘儿,娘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别出去了,外面那么大的风雪,危险。”
顾大娘忍着疼痛,故作没事的说出这句话。顾文紘怎么会不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这个儿子,在这样的风雪天出去会有危险,可母亲你知道吗?儿子同样也担心你,也不想看着你这样痛苦难受。于是不顾母亲的反对,为她披上斗篷,将她背起疾步走出了门外。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发出“嚓嚓”的响声,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留在了雪地上。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距离顾家镇路程也不远了,顾文紘已呼吸急促,额间冒汗,渐感体力不支,突然间脚下一滑,顾文紘大惊,但为时已晚,翻身滚下了满是积雪的山坡,顾大娘也被甩了出去,在雪地中连连翻滚,顾文紘和顾大娘渐渐失去了意识。顾文紘醒来时,只觉浑身疼痛,用手揉揉了额间,突然双目圆睁,像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怎么会在自己家中的床上?这怎么回事?立马掀被爬起,大声喊道:“娘,娘。”
没有应答,心里无比的惊慌,七上八下的。跑到母亲的房间一看,只见一白衫女子正在为自己的母亲喂药,忙上前一看,母亲还在昏迷之中,轻轻唤道:“娘,你醒醒。”
“嘘”白衫女子示意顾文紘别出声,跟自己出来。顾文紘满心狐疑的跟着女子走出了母亲的房间,不知这女子是何人?怎么会在自己的家中?自己和母亲又是怎么回来的?一连串的问题冒出。离开母亲房间后,顾文紘这时才细看了下眼前女子,约有二十二、三年纪,白衫飘飘,肤色雪白,容貌甚是美丽,看着白衫女子不觉有点呆了,心想自己笔下何曾画过如此佳人,只怕眼前佳人比那天上仙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白衫女子注意到顾文紘的目光,面色变得有点红润了,掩嘴一笑:“公子。”
提醒了一句。顾文紘顿觉失礼,忙行了一礼,“在下失礼了,请姑娘原谅,在下顾文紘,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冰儿。”
女子看着年轻俊朗的顾文紘嫣然一笑,清脆的声音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冰儿,好美的名字,如同寒玉晶莹剔透,冰清玉洁。”
顾文紘为了弥补自己刚刚的失态,称赞了一下冰儿,冰儿回以淡淡的一笑。顾文紘转而问道:“请问冰儿姑娘,我和我娘是怎么回来的?”
“昨日我正巧路过,见你们躺在雪地中,是我将你们送回来的,还有你娘的病没什么大碍了,你放心吧。”
冰儿用雪白的指尖轻轻绕着自己的发尖。“谢谢冰儿姑娘,救命之恩不敢相忘,敢问冰儿姑娘家住何处,来日好登门道谢。”
顾文紘又行了一个大礼。心里还是有疑问,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将我和我娘带回来的,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居住于此,只是不便问出,也就止口不提了。冰儿一笑,说:“你们这些书生真是多礼,没事就好,不用谢了,我走了。”
冰儿转身离开了顾文紘家。顾文紘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冰儿走了,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没多久,顾大娘的病也好了,顾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只是顾文紘每日都思念着冰儿的身影,多么希望能再见她一面,从此顾文紘的笔下不停的画着,记忆中冰儿不同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