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香迁,吉祥和香初,还有平安都提早三天回来了,他们不但要收割自家地里的稻子和其他粮食,山上还有二亩多地的野稻子要收呢。香老爷子决定全家一起先把山上的野稻子给割下来,虽然福宝已经有能力手一伸就能自动收割,但香老爷子却觉得这个秘密还是自己和老二夫妇知道就行了。对此,香奶奶和富贵夫妻两也很赞同,都说树大分枝,人大分家,他们香家现在虽然没有分家,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一成不变。野稻田的收成果然不错,二亩多的野地收了八百多斤稻子,比去年还多了一百斤,这可把吉祥几个高兴的嘴都笑歪了。因为自家地里的收成要比去年少了一成,七月的小麦只收了七百斤,三亩的水稻虽然还未收,但看情况收成也不会太多,这次多收的野稻子弥补了缺少的收成。很快又到了十月的中旬,税吏和捕头们准时来到村里,摊开簿子开始点名收粮食,第一波收的当然是田地税。田地税有个很大的漏洞,就是不管村民们今年的收成如何,哪怕是颗粒无收,他们还是按照每亩一百斤,收三成细粮的标准来收税。香老爷子家有十三亩田地,收三成就是需要上缴三百九十斤细粮,然后又上交了三百三十文人丁税,因为今年香教满七岁了。最后就是徭役税,香老爷子家有四个成年男人,不想服徭役的,那就要交一两徭役税,不然不拘哪个,就要在点名册上记上一笔,然后到时候去服徭役。香老爷子从袖袋里摸出一些碎银和铜板,五钱三钱的终于凑足了一两,恭恭敬敬的交给了税吏,税吏垂下了眼帘,心里也在叹气,农民种地还真不容易啊。香汉土和香汉河都只有一个儿子,不用交徭役税,田地也不过十亩而已,所以今年他们也能轻松过关。汉琴家没有土地,他们需要交的是商税,虽然商税要比田地税高,但屠夫的杀猪手艺好,附近各个村子到了杀年猪的时候,都会叫他去的。再加上平时喜欢往山里转转,总能逮到一些野鸡野兔,甚至狍子和野猪,留下自己吃的,基本上都会去县里卖了,所以手里的银子并不少。税吏感觉到今年的香樟村似乎不同了,往年还有好几户人家跪地求他少交或者不交粮食,今年却都乖乖的交了上来。不但缴足了粮食,连徭役税和人丁税都一丝不差的交了上来,不由的看了里长一眼,开口问道:“难不成你们村今年的收成很好?”
里长连忙弯腰作揖解释道:“税吏大人,今年可不是我们村的收成好,而是去山里采摘了一些果子,拿到县里换粮食和银子了,所以大家都把银子给凑足了。”
“哦”税吏的眼睛亮了,果子啊,他也喜欢,他的媳妇更加喜欢,只是果子价格贵,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里长朝着村长使了一个眼色,村长连忙将准备好的两筐苹果和梨子拿了出来,足足有八九十斤的样子。“这些果子就给官爷和差爷尝尝鲜,今年山上的果子挂果,我们都会去山里采摘的。”
里长说道。有些村民刚想说不是去山里采摘的,而是香老爷子家里种的,话未出口,就被边上的人给踢了一脚。蠢死你得了,你说是山里采的,官吏他们也知道山里危险,收了果子当然会心存感激,不然呢?村长的眼神也狠狠的瞪了那些人,每一次都是这几个蠢货坏事,蠢就算了,还不听劝,总觉得自己的脑子是最聪明的。“你们今年地里的收成如何?”
官吏一看果子的颜色和形状就知道里长没有说谎,这些明显都是山果,那么他们肯定也是冒着危险上山采摘的,不由心软的问道。里长眼睛亮了,连忙恭敬的作揖道:“不瞒官爷,收成不如往年,今年每亩地能收上七八十斤的粮食已经顶天了,且粮食的品质也不如往年好。”
“嗯”官吏点点头,他终年在各个村子收税赋,当然知道地里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也找不出什么原因,但他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从不过问。但今年不同了,香樟村的村民们如此知趣,他也要尽一点绵薄之力,假意咳嗽了两声,开口道:“我等会回去跟上面汇报一下,你们这里的收成不怎么好,地又荒了几亩,至于上面会如何决定,那不是我能管辖到的范围了。”
村民们大喜过望,只要官吏反映上去,说香樟村今年多荒地,粮食收成不足百斤,那明年他们的税赋就会减一层,要知道一层也是很好的福利了。每个人心里都感谢香老爷子,如果不是他把家里的果子送给大家,让他们将果子换成米粮和银子, 那很多人家交完赋税,接下来的日子也只有吃糠咽菜,等到大雪封山,他们只有饿死的份了。被富贵嫂抱在怀里的福宝,又一次感受到村里人喷涌而出的功德值,连忙屏气凝神,一个劲的吸收着功德值。此事的福宝,紧闭着双眼,将精魄运转得几乎要飞转起来,随着精魄的快速转动,那一股股的功德值立马化成了灵力,滋润着周身的经脉。树藤在她的丹田里又长大了一圈,而手腕上的树藤继续保持着手镯的样子,似乎知道现在不是乱动的时候。福宝尽量克制着身上的异动,好不容易等官吏和捕头们离开,迫不及待的指着大山的方向,嘴里不断的叫着:“去,去,去”富贵连忙将福宝抱了过来,往山里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每一次福宝要去山里,总是有很多收获等着自己。富贵嫂也跟了上去,万一逮到的山货多了,她还能帮着抱福宝,不然富贵一个人可忙乎不了,几个孩子也连忙跟了上去。香老爷子和香奶奶相视一笑,往自己家里走去,家里的粮食堆满了地窖,还有各种各样的野味,今年他们又能过一个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