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敌袭!”
马仔们怒吼起来,下意识得去寻找掩体。“砰!”
“噗!”
第二枪击中了一名马仔的额头。上一刻,他还在指挥同伴散开……此时,他靠着民房的院墙,缓缓坐下,血液从额头汩汩流出,他死不瞑目。“狙击!是狙击!”
马仔们终于反应过来。“在对面山上!”
有眼尖的同伴发现了那一蓬枪火的位置。但是,这无济于事。对方占据制高点,无论是谁想要冲过去近身战都会变成再明显不过的靶子。“砰!”
第三枪转瞬即至。刚才指着山坡叫喊的那名马仔身体巨震,向后连续退了两步,低下头难以置信得看着心脏部位的血洞,扑倒在地。“隐蔽!”
马仔们已经被这三枪惊掉了魂魄,纷纷躲藏到距离自己最近院墙之后。一名位置相对较高的马仔贴着一堵土墙,呼吸急促。他朝斜对面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进山的那条路。同伴们纷纷点头。现在沿着原定路线离开已经不可能了。对方一把狙击枪就封锁了出境的村头山路。目前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先钻进山里,和狙击枪拉开距离,保命要紧。马仔满头大汗,心率快要超过两百。他疯狂打着“交叉跑位”的手势,然后竖起三根手指,先放下一根。接着放下第二根。等到第三根手指也放下,大家就一起冲出掩体,争取快速脱离狙击枪的笼罩。第三根手指放下的瞬间,枪又响了,一道流光由远及近,穿透了马仔躲避的那堵土墙。“噗!”
力量巨大的狙击枪子弹刺破土墙之后,又钻进了马仔的身体,打断了他的脊椎。刚刚跑出两步的马仔瞬间失去力量,惨叫着扑倒在村头的土路上。“砰!”
第四枪接踵而至,打爆了他的头。“啊!”
剩下的马仔们彻底疯狂。与其这样被收割,不如搏一把。拿着微冲的马仔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墙角后方冲出来,端起冲锋枪朝着高阳所在的山坡一阵狂猛得扫射。子弹“嘶嘶嘶”撕裂空气飞向枪火爆出的位置。马仔们借着机会快速后撤,眼看着距离进山的路越来越近。但是这无济于事。狙击枪的声音接连响起。如同裁判所的丧钟,代表着死神的脚步声。每一枪都会收割一条性命。十几名马仔转眼间就剩下最后五六人。“魔鬼!是魔鬼!”
一名马仔把枪一扔,掉头没命得朝山路跑去。“砰!”
对方仍然没有放过他。狙击子弹穿透他的脖颈。惯性的作用下,他继续向前跑了四五步,才扑倒在地。剩下的五名马仔被彻底震摄住了。他们躲在一堵院墙后方,挤成一团,瑟瑟发抖。出来做事,谁不是为了钱?如今钱没挣到,命先没了,这种不划算的买卖谁也不做!“怎么办?”
一名马仔泪流满面。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勇气。“假投降,把他引过来!”
另一名马仔低吼道,“离得近了,我们还能拼一把!如果我们就这么跑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怎么假投降?”
其余马仔六神无主,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对方一把狙击枪carry全场,谁出去都得成盒。“打白旗!”
那名主张假投降的马仔一转眼就成了众人主心骨。“白……白旗……特么的哪里有?”
其余马仔快哭了。“白背心有么?”
领头人急吼吼得问道。其余同伴整齐划一得摇头。“艹!白内.裤有么?”
缩在最角落里的马仔哆哆嗦嗦道:“我……我穿的是……白的!”
“赶紧特么的脱下来!”
小马仔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干脆利索得把裤子脱了,然后又把内.裤脱掉扔在地上,可怜巴巴着捂着裆部。“艹,脱完了就特么的穿裤子啊,谁特么的要看你那丑玩意儿?”
领头的马仔捂着鼻子把同伴的白内.裤挂在微冲的枪口上,慢慢伸出墙角。晃了晃。没有枪声。“把冲锋枪都扔出去,麻痹对方!”
领头马仔有条不紊,颇有种掌控场面的感觉。三把冲锋枪转眼扔到了路中央。“有两把手枪的,扔一把出去!”
两把手枪又甩到路中央。“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
领头马仔胸口剧烈起伏着,“老四,把你小镜子给我!”
一名马仔从贴身的位置掏出一面小镜子递了过去。领头马仔单手抓住镜子把,慢慢伸出了墙角。镜面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拎着一把狙击枪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来了,来了,距离大概四十米!大家准备好!死也要把他拉下水!”
领头马仔拼命摇晃着白色内.裤。“拼了!”
其余马仔目露凶光。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生死面前都能爆发出一股混不吝的劲儿。“冲!”
领头马仔怒吼一声,其余几人拿着手枪同时从墙角后面翻滚出来,对准大路乱枪齐发。而领头马仔却在同一时间朝山路狂奔而去。“让我和你们一起死?做梦!老子还有几十年好活!呃!”
领头马仔的脚步骤然停住,不可抑制得张开了嘴。前方五米,一名夏国男子站在路中央,一对桃花眼儿带着嘲讽的笑意。“你……”领头马仔下意识想举枪射击,但是对方动作更快,手一抬,枪口喷出云淡风轻。马仔身体一震,缓缓跪倒,右眼的位置变成了恐怖的血洞,被爆掉一半的眼球,垂在眼眶外,晃晃悠悠。马仔腰一塌,就此死去,跪倒的姿势像是在赎罪。其余的马仔惊恐之下转过身,却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