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过落地风窗,照入殿内。 空气中弥漫着女子幽香,还有着醉人的酒香。 兴许是因为在刚才的宴会上喝了不少酒。 此时众女齐聚一处,并没有羞涩拘束之感,反而是放的更开。 身上的纱裙更是稀薄,一眼望去,像极了挂空挡。 就连年龄最小的赵灵儿,此时都是微醺着小脸蛋,一脸期待的望着朱雄英。 徐妙锦在诸女之前,白虎微醺,最为致命。 薰儿和采苓与小舞更是互相调笑着,银铃般的笑声清越入耳…… 朱雄英扫了眼诸女,想了想,这样没有秩序,容易出乱子。 谁供水?谁挂挡?谁先谁后?谁负责哪一个部分? 得想个法子,雨露均沾。 位置和顺序都得捋好,仅凭本能一股子乱来,不好操作。 “稍微等朕一会。”
朱雄英快步走到案前,准备挥毫濡墨。 雪姬和般若玉足轻踩,来到案边,一个为朱雄英磨墨,一个为朱雄英铺纸。 美人在畔,轻纱玉曼。 顷刻间,宣纸上便是多处了一副千娇百媚仕女图。 其上有八个小人分布,从身姿特点,一眼便是能够分辨出谁是谁。 比如最大的是薰儿,最小的是赵灵儿,腰最细的是采苓,发色为白的是雪姬,还有五毛的是…… “都看好了,按照这个摆。”
朱雄英将宣纸一甩,足有半丈见宽的宣纸直接悬浮在鹅绒大床的上空,八女闻言望去,霎时脸红心跳,更是目中透着期待。 酒,真是个好东西。 八女根本没有过多迟疑,按照这张仕女图,互相配合了起来,期间还打闹嬉戏,银铃笑闹之音不断。 当看到真实图成的那一刻,朱雄英眼睛都红了,这TM哪个男人能忍?! “阿威十八式!”
这一夜,摘星楼震掉了十多片新瓦。 太液池里的金鱼,一宿没睡着。 …………………… 翌日,太液池畔。 清晨微光,初升暖阳。 朱雄英提着一枚专属鱼竿,优哉游哉的在这池畔钓鱼。 他今天的的气色不比以往,看起来,略微有那么一些虚,不过也能理解。 纵然是朱雄英这般神武存在,也无法那般耐造,有句老话说得好,只有耕不坏的田,没有累不死的老黄牛。 更何况,那可是八块肥沃的田地。 朱雄英这头牛没累死,还能够大清早爬起来钓鱼,已经是奇迹了。 “陛下,燕国公到了。”
守在旁侧的小宝,轻声说道。 “嗯。”
朱雄英微微点了点头。 小宝则是朝着恭敬站在十丈之外的朱棣点了点头。 朱棣快步走近,恭敬行礼。 “罪臣朱棣,拜见陛下。”
时日至今,朱棣在朱雄英面前,依旧是以‘罪臣’自居,看来这朱老四的态度确实是摆正了。 此时的朱棣,看起来也很是疲惫,不过他的疲惫和朱雄英的疲惫截然不同。 原本的他,正在整顿大军,毕竟拿下占城和南掌都需要修整,接着便是准备一举将吴哥王朝拿下。 毕竟整个中南半岛,安南、占城、南掌三国都已经并入了大明疆土,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吴哥。 拿下吴哥之后,大明在南境的疆域便是毗邻大海,再无顾忌。 攻打吴哥的大军都已经准备好了,朱棣甚至连发兵前振奋士气的誓师宣言腹稿都弄好了,结果突然一道诏令传来,命他火速回京。 尽管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召自己回京,但朱棣不敢有丝毫耽搁。 接到圣旨之后,立刻带领一队轻骑从占城王都出发,赶赴云南,再通过云南布政使司的乾坤分监传送至应天,这才能够赶到在辰时觐见皇帝陛下。 不得不说,乾坤监简直是造福大众。 若是以过去的交通运载速度,朱棣没三五个月不可能回到京师。 “一路风尘,四叔辛苦了,赐坐。”
朱雄英淡淡一语,立马有宫人为朱棣搬上了一把椅子。 “谢陛下。”
朱棣看着还在钓鱼的朱雄英,心里头那通鼓敲得越发响,心想这究竟是何事。 “朕准备派四叔前往北境。”
“不知四叔意下如何。”
朱雄英淡淡开口。 一句话,朱棣直接听的蚌住了。 啥玩意?北境?这是在诈我? 朱棣虽然已经臣服,但不代表他城府尽散。 站在朱棣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他自然而然的会下意识想,这是不是皇帝在考验自己的忠臣,是不是在判断自己是否还有不臣之心? 让他这个曾经的北境之王回北境,与放虎归山何异? 虽然朱棣曾经败了,但以朱棣在北境运营多年的威望,振臂一呼,响应的人绝对不会少。 “陛下明鉴,臣万万没有妄图回北境之心,臣今后余生只愿为大明效命,平定南境四国之后,国家若有需要。臣可继续征伐,倘若不需,臣只愿回到这应天府中,长伴孝陵,了却余生。”
朱棣起身,这一番话中透着果决。 朱雄英倒是听乐了。 他当然能够听出来朱老四这话里的意思,也确实没想到,这朱老四竟然有这般的改变。 不过那话里仅有的倔强,也是表现的很明显。 ‘为大明效命’、‘国家若有所需’,这朱老四是死活不提一句‘为陛下尽忠’。 “四叔不必多想,朕只是希望四叔去北境整合剩余兵力,构建应对帖木儿大军的第二道防线。”
朱雄英收起鱼竿,脸色凝重了起来。 随后站起身,看着面前的朱棣。 “朕即日起会闭关,在闭关这段时间,朕无法抽身顾及北境,而北境战事随时可能出现变数,朕已经命蓝玉、耿炳文、肃王庆王等五十万大军构建第一道防线抵御帖木儿。”
“但为了更加稳妥一些,故而朕需要你去构建这第二道防线,以防不测。”
“这一次,朕会让你的旧部尽数相随,当下北境剩余之兵,皆可由你全权节制。”
“至于南境之事,只剩一个吴哥国,朕已遣常茂父子前往,不必挂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哪怕是对待朱棣这个曾经造反的藩王,朱雄英的用人方式依旧如此。 这一刻,朱棣怔住了。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听错了? 若说之前他臣服于朱雄英,是因为朱雄英的牛叉,那现在则是因为朱雄英开阔的胸襟和用人之胆魄。 换位思考,如果他朱棣处在朱雄英的位置。 朱棣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造过自己反的人再去领兵,而且是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 且不说攻打南境四国之时,手上单独握着二十多万京营大军,这接下来前往北境,整合第二道防线,也是莫大的信任。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第二道防线,就是生死线一般的存在。 朱棣身披战甲,双膝跪了下去。 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臣朱棣,遵旨。”
朱雄英看着跪地行礼的朱棣,从他身边走过,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祖父已经醒了,记得去问安,另外朕给你放两天假,回趟家见见燕王妃。”
说来也是有趣。 虽然朱雄英把朱棣的燕王爵位废了,但却保留了徐妙云的燕王妃封号。 一个时辰之后。 朱棣要前往北境构建第二道防线,并且以前所有燕属旧部的朱能丘福等人,这一次都跟随朱棣前往,这道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朝堂,满朝哗然。 摘星楼中,朱雄英正在做这闭关前的最后准备。 他在铸造一座结界,以摘星楼为中心,笼罩整个应天府。 这也是最后的保障。 就算是帖木儿大军攻至应天府之下,纵是百万大军,纵是有那神秘的西方力量,只要这道结界在,守十天半个月问题不大。 不知为何,朱雄英总感觉心里有些没底。 “陛,陛下!”
小宝快步跑了过来,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怎么了。”
朱雄英瞥了眼小宝,心想这货这会不是应该在收拾行装前往太湖么。 “百官跪于午门之外,请求陛下收回对燕国公前往北境的旨意。”
小宝快速说道。 他原本确实在收拾行李,但是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惊得头皮发麻。 午门逼宫?! 也顾不上收拾行装,马不停蹄的来向朱雄英禀报。 “哦?”
朱雄英稍稍思索片刻。 “传旨,凡跪于午门之外的官员,赐银百两,每多跪一个时辰,额外再赐银百两,上不设限。”
朱雄英淡淡一语。 这一道口谕,小宝听得满脸懵逼。 啥? 这是什么操作? 百官跪于午门之外,这种操作历朝历代不是没有,隔三差五就会来那么一次。 一般来说,遇见这种‘逼宫’之事,帝王都会为之愤怒。 有些脾气好的,会现身午门劝解,希望这些大臣打哪来回哪去。 有些脾气不好的,则是会直接开打,打到你不敢跪为止,这种时候往往就会出现一些死谏的二愣子。 而遇到一些残暴的,估计会直接午门砍人。 还从没见过赏银子的,并且跪的越久,赏的越多,这是个什么逻辑。 “愣着作何,传旨去。”
朱雄英瞥了眼小宝。 “遵,遵旨!”
小宝连忙是躬身,传旨去了。 朱雄英不是魂菌,也不是暴君,他当然不可能把这些跪于午门之外的大臣都打一顿。 而且他也清楚,这帮人今儿个跪在午门之外是为国家计,毕竟任命一个造过反的藩王前往原有的封地整合军队,构建关乎国家存亡的防线,这其中危险系数太高了。 所以,朱雄英给他们赏白银百两,权当是一种表彰。 若是这帮老头子喜欢继续跪,那就一直领银子。 这帮士大夫还是要面子的,银子领多了自然就不好意思,自己也就撤走了。 朱雄英抬手,朝着下放的太液池一点。 霎时间,整个太液池面,一道巨大的阴阳道图出现。 一风掠过,朱雄英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道图中心。 “开。”
淡淡一语。 黑白两道光芒,刹那交换笼罩整个应天府。 这一刻,应天府所有百姓都能够感知到天际变化,瞬间黑暗,又是瞬间白昼,接着再没有分毫的变化。 笼罩应天府的结界,这一刻刹那布成。 随后,朱雄英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太液池。 江西布政使司,721矿。 ‘721’这个名字,是朱雄英按照原本历史轨迹中的命名,顺便取了个名字。 巨大的溶洞之内,朱雄英身形出现。 神识,刹那散出,将整个矿探索了个彻底。 果然是个大矿。 按照朱雄英的估算,这721矿的覆盖面积得有上百个足球场大小,果然不愧为亚洲第一。 ‘也不知道够不够。’ 朱雄英要从大天境突破到齐天境,所需要耗费的力量之庞大,难以估量。 所以除了这721之外,还有两个矿是作为备选之用。 深吸一口气。 朱雄英的双眸逐渐变化,宛若浩瀚星辰。 为了这一次的突破,他特意在系统中选了一部功法。 “星辰九变。”
刹那间,整个溶洞变幻,化作了浩瀚宇宙,无数星辰闪烁。 …………………… 北境肃地,嘉峪关。 耿炳文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眼袋黑沉,目光死死盯着关外的帖木儿先锋大军。 他相信,对面先锋大军的主帅和他做着一样的事,也在死死盯着嘉峪关,一刻不歇。 在他身边的肃王朱楧和庆王朱旃都快要睡着了。 “传令!”
突然,耿炳文一声厉吼。 朱楧和朱旃都惊得骤然睁眼,魂都差点吓没了。 二王揉了揉眼,朝着关外望去,只见原本一直蛰伏不动的帖木儿先锋大军,此时开始动了。 而且,排兵速度极其之快! 不动如山,动若猛虎。 “怎么会这么迅猛!”
朱楧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整整五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起攻势。 五十万大军,徘成梯形攻阵,有条不紊的朝着嘉峪关杀来。 “谋定而后动。”
“二位殿下,准备御敌吧。”
耿炳文凝声道。 虽说朱楧和朱旃是塞王,但是一军不可有二主,在嘉峪关之上,耿炳文的话就是绝对军令,不论是朱楧还是朱旃都得听其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