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其他通道的时候，李老头忽然低声道：　　“骨髓做不到玉质化，那唯有一个办法，才能解决麻烦！”

方平脚步微滞。　　“变强！”

“等你成了宗师，不，只要达到六品，那就一切不是问题。”

“时间，可以帮你拖下去，魔武就是你的底气！”

“但是，你一直无望宗师，偏偏又无法说明，到底为何气血不绝？”

“小子，自己思量思量，就算想要魔武帮你顶住压力，你也要让人看到价值。”

“魔武，不缺三品武者，甚至四五品都不缺，但是，魔武缺预备宗师！人类也缺！”

对于方平骨髓没有淬炼，黄景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　　这小子能不能做到，李老头觉得不太乐观。　　一旦方平说不出什么来由，哪怕他们这些人不追究，可人类强者无数，总有人会激进一些。　　到时候，方平就难了。　　唯有变强！　　等方平展现出他有望宗师的潜力，一些声音都会消散。　　一位宗师强者，堪比一支下三品的武者大军。　　为了让下三品武者，有那么一丁点希望出现气血不绝的迹象，那还不如等方平突破宗师。　　这两者，在于价值的大小。　　方平闷声道：“我知道。”

“那就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包括那个平台，都别太当回事。”

方平苦笑，您老不知道情况好不好！　　没钱，我怎么进步飞快！　　您还真以为我天资卓越，自己就能气血不绝？　　如今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财富值的基础上，建立在系统的基础上，不赚钱，他等死吧。　　李老头以为他在这上面玩物丧志，耽误了修炼时间，却不知，这才是方平变强的基础。　　可这事，真的没办法解释。　　方平闷不吭声，李老头也不再说，带着他到了下一个实验室。　　……　　“这就是能源石？”

方平喃喃一声，接着又微微疑惑道：“和学校看到的不一样啊。”

“能源石只是一个统称，其实就是能量的载体，形状、大小、颜色不一样很正常。”

李老头说着，随手拿起一块能源石道：“自己仔细感受一下，有何感受？”

方平捏着一块瓶盖大小的能源石，仔细感受了起来，过了一会有些心悸道：“危险！”

“嗯？”

李老头微露诧异之色，接着忽然道：“你用精神力在感受？”

“大概是吧。”

“那很正常，能源石中凝聚着很多能量，这些能量爆发出来，自然会让人感受到危险。　　你的精神力不太强，只有近距离接触才能感受到这点。　　等你精神力强大一些，比如宗师强者，可以提前预知危险，这也是他们的一大特征。”

“老师，您精神力强大吗？我上次见我导师可以挪用杯子……”　　“那是吕凤柔。”

李老头平静道：“我做不到。”

吕凤柔天资强吗？　　很强！　　龙不与蛇居，包括武者组建的家庭，很多都是如此。　　当年的“蛇王”吴奎山，也是一代天骄，吕凤柔要是没点能耐，她和吴奎山也走不到一起。　　吕凤柔能做到的事，不代表六品巅峰的武者都能做到。　　吕凤柔敢说自己三五年有望宗师，李老头则是想着临死前去地窟杀个痛快。　　李老头几乎从未感受到，方平的精神力存在。　　可吕凤柔那次在能源室，方平精神力稍微活跃一些，她就感受到了。　　这其实也代表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比实力，李老头未必输给吕凤柔，可比潜力，比进入宗师的潜力，李老头远远不如对方。　　方平闻言有些沉默，接着就道：“老师，精神力可以检测到强弱吗？”

“可以，但是只能检测宗师。”

“为什么？”

“因为宗师的精神力可以外放，或者说，精神力能外放的武者，都可以检测，但是其他人不行。　　其他人的精神力，是无形的，也是无法感知的，明白吗？”

“精神力强弱和气血一样，有单位计量吗？”

“有。”

李老头也回答的痛快，笑道：“精神力的强弱，在宗师武者之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这么说吧，宗师看哪几点？　　首先，就是精神力外放，当你精神力可以外放，并且可以结合气血之力，施展宗师战技，那你就是宗师！　　而颅骨的淬炼，恰恰和精神力有关。　　为什么不在中三品淬炼颅骨，而是选择到了宗师再淬炼，便是因为颅骨淬炼。　　不再是单纯的靠气血之力，包括精神力锻造颅骨。　　单纯的气血之力，也许也行，但是，极其危险，效果也很微弱。　　像我，在六品巅峰停留了9年，也在淬炼颅骨，但是9年下来。　　我的颅骨淬炼，可能只有15%，这还是基于非武者阶段，我淬骨过一次。　　我要是想淬炼颅骨达到九成，那得花上百年！　　精神力外放，施展宗师战技，这算迈入了七品。　　而进入七品，用精神力和气血之力，淬炼颅骨，淬炼完成，这就正式迈入了八品！　　八品宗师，骨骼大成，骨髓如汞，气血如潮，精神不灭……这个时候，就是真正的金刚不坏体了。”

方平这下子算是了解到了宗师的修炼之路！　　也忘了询问精神力计量单位是什么，闻言一脸好奇道：“那九品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李老头翻着白眼道：“废话，我怎么知道！　　我才六品，知道八品的修炼，那是因为魔武有两大八品境的校长。　　九品境的，那是另外一个层次，我和九品强者又没接触过。　　何况，不到那个境界，知道了有什么用？”

方平心痒难耐道：“这么说八品宗师，就是金刚不坏体了，那咱们的校长，他怎么……怎么……”　　“好像病恹恹的？”

“对，您老知道怎么回事吗？”

“金刚不坏体，不代表就不死不灭。　　校长当初和天门城的一位统军大将交手，被对方用精神力磨灭了一些不坏特质……”　　“什么意思？”

“不清楚，反正就是说，高品强者，可以灭杀高品强者，主要靠精神力磨灭不死印记。　　单纯的交手，可以打伤，但是不会打死对方。　　比如我们这些人，现在和校长交手，校长任由我们去砍杀，也许最后会受伤。　　但是这种伤，不会致命，很快就可以恢复。　　但是，被同样品级的武者所伤，磨灭了他的不死特质，那这种伤势就极难恢复了。”

方平半知半解，不过大致明白了意思。　　想了想，方平又道：“所以我导师没到宗师，她就不去报仇，因为她杀不死那位天门城城主？”

“你也知道？”

“听人说的。”

李老头点点头道：“就是如此，她不到七品，杀不了对方，去了也是送死。　　到了七品，那就有希望了，哪怕希望渺茫。　　所以魔武如果出现第五位宗师，我们都不希望是她。”

“吴校长已经八品，我导师的父亲也是七品巅峰，导师进入七品，难道还不是九品的对手？”

方平接着道：“您之前说，对方只是初入九品。”

李老头蹙眉道：“九品有多强，你不懂，你觉得三品武者，可以胜过四品武者？”

方平认真道：“我到了三品巅峰，就去找张语试试，他未必耗的过我。”

李老头彻底无言！我说你了吗？你开挂了，你知道吗？　　你气血不绝，在宗师之前，大家还是看气血的！　　懒得搭理他，李老头呵斥道：“快点，自己体验一下各种能源石的纯度……”　　方平开始仔细感受起来，结果等他拿到了最后一块能源石。　　刚拿起没一会，李老头顿时轻斥道：“小子，过分了啊！”

方平满脸茫然，仿佛一无所知。　　“我让你看，没让你吸收！”

方平讪讪地将能源石放了下来，干笑道：“老师，这是修炼用的？　　我刚刚稍微吸了一下，感觉气血饱满，比那啥都爽！”

李老头黑着脸道：“出去，待会出去别说这事，要不然你得赔钱！”

方平马上点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块发光的能源石，效果很强大，可以迅速补充气血。　　方平此刻在沉思，如果继续吸收下去，气血饱满，那继续吸收，能不能开始淬骨？　　可能性还是极大的，上次就记得教授说过，能源石可以当药用的。　　在方平看来，这比丹药好用多了。　　丹药吸收消化很慢的。　　可能源石，转化极快，哪怕他这种人，在财富值没有了的情况下，用能源石，也不会完全无法适应。　　当然，关键是值钱啊！　　这么一小块，十几克而已，真要变成自己的，起码能给自己增加上千万的财富值。　　要是抢了这里……算了，据说这里也有宗师坐镇。　　……　　几分钟后，另一间实验室。　　方平咽着口水，盯着面前一颗绿油油的果子，喃喃道：“我要是宗师就好了。”

“可以连锅端了？”

李老头补充了一句。　　方平急忙摇头道：“老师说的哪里话，我要是宗师，我一定为了人类，去抢了地窟！”

李老头嗤笑，也不理会。　　“罗生果，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东西，锻体丹的主材料。　　中三品武者，有三样丹药最重要。　　锻体丹，护腑丹，十一丹。”

“十一丹？”

这个方平真没听说过，李老头解释道：“其实就是淬炼五脏六腑的丹药，五脏六腑不是有11个主要内腑部位吗？　　而这种丹药，药材刚好也是11种，所以被称为十一丹。　　锻体丹，主要是淬体，护腑丹，你知道的，十一丹，则是主内。　　内外兼顾，中三品武者，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头颅以下淬炼到极致。　　罗生果是锻体丹的主材料，一颗罗生果，可以制造10颗锻体丹。　　至于锻体丹的品级，看情况而定，看药材年效。　　罗生果价值高低，和年效有关，你面前这颗，大概也就三五十年，100学分左右吧。”

“这么便宜？”

“废话，锻体丹的药材又不是只有这一种，罗生果也就这个价，当然，年限长的另说。”

方平闻言指着另一个红彤彤的，和圣女果差不多的果子道：“这个……好像是蓝叶果？”

蓝叶果其实是红色的，之所以叫蓝叶果。　　是因为生长蓝叶果的植株，叶子是通体蓝色，所以才叫这名字。　　“对，是十一丹的主材料，价值和罗生果差不多。”

方平好奇道：“地球没有吗？”

“没有。”

“那以前没这些丹药……”　　“所以以前没几个宗师，一旦出现宗师，就被誉为神仙中人。　　从古至今，除了近百年，以前，百年出一位宗师，有多难，你能理解吗？”

方平咋舌，这么说，现在的宗师，其实放在过去，都是神仙了？　　李老头淡淡道：“地窟的出现，对人类而言，武道大兴，不是没有缘由的。　　万物相生相克，地窟出现，武者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击杀地窟武者，大部分都靠我们武者。　　武者少了，人类危险。　　于是，在这个时候，人类发现了这些地窟材料，让我们迅速提升武道境界。　　搁在过去，不，就在地窟被发现之前，在宗派界。　　一位三品巅峰武者，可以横扫一方，称宗道祖，可以开山立派的存在。　　搁在那时候，你小子过段时间，也可以自称某某老祖了。”

方平干笑道：“可惜生错了时代……”　　李老头嗤笑道：“真搁在那个年代，你进入一品就是得天之幸。”

方平也不在意，有些感慨道：“这么说来，现在华国活神仙就有300左右了，这神仙，感觉都不值钱了。”

“你以为很多？”

李老头摇头道：“一个天门城，高品武者目前发现的有14人！”

“这么多！”

“可想而知，魔都地窟十三城，到底有多少高品，恐怕接近200人！”

李老头沉声道：“所以人类平定一个地窟，问题不大，但是死伤绝对惨重。　　也许会陨落大半，最多也就平定两个地窟，那就到了极限。　　而在华国，有22个地窟入口……不，很快就是23个了。”

“那国外呢？他们怎么抵挡？”

“人家也有宗师强者，你以为只有华国有宗师？当然，有的国家面积小。　　很多地方，五六个国家看守一个地窟入口，反而压力还没我们大。　　而且地窟的分布……和人口有关。”

“您的意思是……”　　“人越多，地窟入口越多。”

李老头叹息道：“当年，我们以为人多力量大，所以才大肆增加人口。　　结果发现，人越多，地窟入口出现的越快，然后紧急叫停，才有了后来的……”　　“规划人口？”

“对。”

方平目瞪口呆！　　想到这，方平马上道：“那咱们隔壁的那个国家人口可不少……”　　“人家强者也不少，你以为呢？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想的是全国选拔种子培养，他们是压榨底层，培养一批高层。　　对方的十八圣地，其实就镇压了十八个地窟入口，他们的圣地，就是一个大型宗派。　　十八圣地，宗师级强者不低于200人！”

方平再次咋舌，无法直视啊，阿三的十八大圣地，居然是十八个地窟入口。　　合着，所谓的佛门镇魔，不算虚话？　　“可圣地不是近些年才出现的……”　　“只是这么一说，圣地还是圣地，可圣地的强者难道不会走出去。　　走出去，在地窟上方盖个庙，那就是某圣地镇压的地界，懂了吗？”

“懂了。”

方平连忙点头，有些庆幸道：“幸亏咱们生在华国，要不然，岂不是只能被压榨了？”

李老头笑道：“所以华国才会拥有越来越多的宗师强者。”

方平再次点头，接着又跟着老李头看了很多东西。　　……　　从研究所出来，方平感觉收获极大。　　知道了很多秘闻，见识到了很多平时无法见识的东西。　　包括地窟人类！　　就在出研究所的最后几分钟，方平有幸摸了摸正被送往实验室的地窟人类。　　女人，挺美的，摸起来也有肉感，就是太凶了。　　方平摸一把而已，对方居然给他施展眼神杀，差点暴动杀了他。　　结果老李头一巴掌差点把那女人拍成了肉泥，这才让方平小心脏平复了下来。　　出了研究所，李老头摇头道：“弱，太弱了，差点就被一个全身受制的地窟武者给杀了，你丢人不丢人？”

“她应该是中品武者吧？”

“三品巅峰。”

“三品巅峰……”方平喃喃道：“眼神好吓人。”

“废话，这是和我们大军交战的地窟武者。　　杀人不眨眼，你以为是邪教的那位，都未必和人交过几次手的？”

邪教的武者，还真未必有机会和人交手。　　可地窟的武者，和人类武者，人类军队交战不是一次两次，这才是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强者。　　方平现在只能算雏，稍微比气血武者强一点。　　可遇到这种杀人如麻的武者，觉得吓人也正常。　　李老头上了车，吐气道：“杀气这东西，多杀点就没问题了。　　不算太难，进了地窟，杀他千儿八百的，你眼神也能杀人。”

方平没吭声，李老头开始打起了瞌睡，呓语道：“小子，争口气，在校生你成宗师最有希望。”

方平陡然觉得压力好大。　　老李头对他刮目相看，又是补贴，又是故意刺激他，就是希望他尽快成为宗师。　　可自家事自己知道，他要是财富值不够，成宗师还不知道何年何月的事。　　“得赚大钱才行！”

一旁的李老头差点怄死，大爷的，你小子分得清主次吗？　　老子带你看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武道最重要，赚钱是其次！　　当然，赚钱也重要，毕竟中三品修炼也要大量资源，可前提是提升实力。　　方平则是没这么多想法，在他这边，赚钱就是实力快速提升的保障，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