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子,棋盘上的黑白交错。古原明见眼前少年如此平静,不由得开口道:“江公子似乎很笃信自己。”
“怎么,老先生认为晚辈错了?”
江千越低着头,执黑子再落一步。虽然两人都在落子下棋,但彼此说的话却都不在棋上。古原明捏着花白胡须,笑了笑说:“非也,老夫是觉得江公子太年轻。”
“晚辈受教,是有些鲁莽了。”
一听这句话,江千越立刻晃过神来,“还请老先生直呼晚辈姓名,公子二字,实不敢当。”
古原明说得比较隐晦,直白点就是他江千越多管闲事。历史上很多例子都证明,有时候过于表现一些小聪明,到头来都会给自己留下致命隐患。最经典一个例子,杨修之死。“官场上的事情,老夫见得太多。”
古原明叹了口气,“不过你不贪图什么,这倒为你减去许多麻烦。”
“您是说……”江千越心里咯噔一下。“一切都过去了。”
古原明不愿多谈,便转移了话题,“其实以你之才智,何不专心苦读、将来科举入仕?商贾子弟虽说多有限制,但并非不可入仕。”
虽然彼此只是共处几日,但古原明对江千越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晚辈也确有此意,不过晚辈对医术也颇有兴趣,不知前辈……”不等江千越说完,古原明突然神色不善:“老夫不收徒,若你真对医道有兴趣,老夫可以教你,但收徒一事,以后不可再提!”
虽不明白对方为何反应如此大,但既然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江千越也就不再说什么。在古生堂几日里,江千越翻阅了不少古原明的医书手札。要不是顾及父母担心,他还想继续待在古生堂。古生堂外,江家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哎呀,少爷您可算是出来了!”
“我好好站在你面前,来福你有什么可担忧的?”
来福喜忧参半道:“少爷无恙自是可喜可贺,可是有件事情,却不知是喜还是忧……”“何事?”
“韩大人已在家中做客,此来目的是关于两家婚事。”
“两家婚事?”
江千越愣在当场,极速搜寻脑海记忆,“为何我不知有这门婚事,莫非是老爹乱点鸳鸯谱?”
“不是的少爷,小人听说……是来取消婚约……”“啊这……”江千越一听取消婚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难道又是老梗退婚流?那我是不是要来一句恐怖如斯,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