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卦!”
花倾筱眼前一亮,更流露几分暧昧:“哦?江郎竟然懂得此道?”
“谦卦,是六十四卦中,唯一全吉卦!”
江千越望向水塘,将那方丝帕拿了出来,“你将谦卦塘的名字写在上面,看似相约此处的地址,实则也是暗含一个周字!”
花倾筱留下的这方丝帕,三面压边,唯有一面丝线脱落。若是曾经的江千越,断然看不出其中玄机,但是魂穿而来的他却看得出,这丝线并非正常断脱。曾经过苦日子的他,见多了身边布料用品由于使用时间太久,而出现边缘压边脱线的情况。那种长久磨唆脱线与刻意借用外力,其实是有着细微的差别。而从丝帕整体较新,且三面完好无损,也印证了这一点。既然是刻意为之,那想要表达什么?将水塘的名字,与刻意的撕边,其实就是隐含一个周字。谦卦为吉,丝帕外边是周字的外框。周铁面,这个名字岂是巧合?“不愧是奴家的心上人,真是让奴家开了眼界。”
花倾筱轻抚掌心,“难怪能在岳峰城识破楚国细作,也难怪她对你颇为在意。”
“你……”江千越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这小小的东阳县,竟然如此的热闹!”
从花倾筱的言辞中,江千越大致知道对方与玄武阁有关,但他也没有深究下去。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花倾筱颇有深意的说:“纵使再热闹,你若不在其中,便不会感到嘈杂?”
“你这话……”江千越转过身,试探性的追问,“难道说,这牛川一案,还有其他方面的牵连?”
花倾筱不答反问:“如今牛川已死,此案也就到此为止,再纠结是否有牵连,又有何意义呢?”
“确实没有意义,江某也不是个执拗之人,但江某很不喜欢被人挑衅,所以这件事情我自有计较。”
花倾筱笑着说:“要不,江郎你求奴家嘛,奴家或许可以告知你一些消息,你应该很清楚奴家有这个能力。”
“江某也相信,你邀江某前来,绝不是赏月谈情。”
“为什么不呢?”
花倾筱微微抬头,看向夜空那轮明月,“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
虫鸣阵阵,伴随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轻轻打开。江千越抖了抖身上晨露,这才走进房间。当他点燃灯火时,一个人影伴随火光突然放大。吓得江千越急忙转身,定睛一瞧,是澹台芸澜坐在床头。江千越吐出一口气:“你在啊,也不吭一声,能吓死人的!”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我……”“彻夜不归,是去勾搭那个花狐狸了?”
江千越一听这话,顿时翻白眼:“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么?别整日疑神疑鬼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
“你一夜没睡?”
看着灯火下的美人略带倦容,江千越心中顿时一暖。澹台芸澜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候,江千越一把拉住:“既然没休息,那留下来一起吧。”
澹台芸澜没有拒绝,这期间江千越几次不老实,都被澹台芸澜无情地打断了。加上两人各自都累了,没过多久就纷纷睡去。这一睡,就到了午后。起来后简单吃了点东西,江千越就离开了客栈。经过打听,江千越来到了庞驼子家。江千越放眼四周,竟然发现鲜有其他住户。如此一来,显得庞驼子家孤零零的。庞驼子,其实就是唐德口中的庞叔,东阳县县衙的仵作。由于佝偻着背,所以被人称作庞驼子。当江千越来到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草药味。即便他已经习惯了草药,也被这股味道熏得产生呕吐感。“什么人?”
江千越这一声响,惊动了院内的人。江千越急忙道:“庞叔,晚生江千越,此前在县衙大牢有一面之缘。”
“是你……”院内庞驼子迟疑了片刻,随后咳嗽两声,“你若是不惧这气味,你就自己进来吧。”
门没有上栓,江千越轻轻推门而入。这一进来,那股味道就更是浓烈了,江千越此刻终于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周围为啥没住户了。就是这股味道,寻常人谁受得了?院中煮着一口砂锅,上面虽然盖了起来,但还是不时蒸出泛黄的水汽。庞驼子蹲在小炉旁,像是个泥胎塑像,耷拉着眼睛看炉火。虽然近期下雨不断,使得气温有所回落,但天气依旧是相当闷热。反观庞驼子蹲在火炉旁,却不合季节的带着皮帽。即便是这样,庞驼子脸上却没有一丝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