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将室内照得温暖明亮。祁寒声一走近殿里便径直在椅子上坐下,案桌后拿笔的手只微微一顿,头都未抬又继续写着。“什么风把我们镇威王吹来了?”
“马场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话半点都不客气,皇上早已习以为常,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给他倒了杯茶,看向面前满脸严肃的祁寒声。能让他亲手倒茶的人这世上可没有几个,可这人一点也不领情,生怕气不死人的继续开口。“别人都算计到家门口了,还有功夫在这喝茶,你是嫌皇位坐得太久了?”
皇上一哽,顺势坐到他身边。“朕已知道。今年大祁遇上雪灾,年宴没有大操大办,周边的小国怕是很难坐稳,试探的手都伸到京城来了。”
“先前在京城作乱的金元人被一网打尽他们怎会轻易善罢甘休,总之,金元人不可不防。”
金元在众多的周边小国中实力尤甚,野心和口气都不小。皇上点点头,想到什么后微眯起眼,“金元野心勃勃,朕的几个好儿子恐怕野心也不小。”
“有野心不是坏事,只是不该妄想不属自己的东西,以及损害别人的利益。”
这话有些莫名,皇上看了他好几眼才问道:“是太子最近做了什么?”
祁寒声听出他话里的紧张,虽然知道他的心早就偏得没边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可不止一个儿子,就算不放在心上也不能因此损了皇家脸面。”
皇上听了这话竟突然一下就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再仔细想想竟发现连那孩子的脸都已经模糊了。当年那事可以说是他作为帝王这一生的污点,他不愿去回忆所以刻意忽略,眼下被他提起心里徒生些许愧疚。轻轻叹了口气,“是朕的疏忽,不过你怎会突然想起这事来?”
“那马误食马樱丹中的毒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便想起他,是他拿出的解药。”
祁寒声半点没有失信于人的自觉,在他看来,既然有功就要论赏。“你连自己儿子精通医术这事甚至比宫里太医还要优秀这事都不知道,你这父亲做得也是失职。”
皇上又是一哽,明明他坐上皇位时这弟弟还未出生,可每次他都能一副老成的样子念个不停。心里感动,可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差不多得了,你做父亲未必做得比朕好到哪里去!”
祁寒声无法反驳,警告的冷冷睨了他一眼,果然下一秒就听他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话朕念得都烦了!每次都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似的,朕看你那样子就来气。”
“不过朕看来你对那云家小姐似乎是有不同?那把弓箭从小就宝贝得很,竟说送人就送人了。啧啧,真是难得。”
祁寒声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噌”的站起身往外走,皇上见他这样子更是来了趣,追着人背影嘴上不停。“你这年纪还不知道抓紧,要是小姑娘跑了有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