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今日起得有些晚,谷欢进房看了她好几次她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便感觉全身都湿哒哒的衣服黏得难受,谷欢被她这幅湿淋淋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碰她的额头测温。云栀扯下她的手,牵唇笑了笑,“只是昨晚做了个梦,去打点热水我洗洗便好了。”
看着谷欢急匆匆出去的背影,云栀脸上的笑意淡下来。她做的噩梦实在是一点也让人笑不出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回到了与祁砚成婚后的早晨。一定是祁砚昨日的话给她恶心到了所以才会梦到与他成婚的那一天。可怕,实在可怕。云栀越想越觉得有点反胃,偏过头干呕了两声才感觉好了许多。洗漱过后浑身清爽,云栀的心情好了许多,见下人忙忙碌碌的四处奔走还抽空问了句,“你们这是在搬什么?”
“回大小姐,这是宫里今天刚下来的赏赐。”
“什么赏赐?给谁的?”
下人被她问得一脸懵,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给您和二小姐的,奖赏你们在马场帮了大公子的忙。”
云栀又愣,下人见她不说便搬着东西告退了。才知道这事的云姝然走过来,“阿姐,这事你都听说了,宫里来了赏赐,那钱姨娘怎么也不说一声。”
云栀回过神低低咒骂两声,钱氏明面上看着是不敢做什么,实际是个老阴人了。不过那马樱丹的事她们也没有做什么,这有什么好赏的?除非是....皇上要见她。云栀想通这一点一下就想到昨日祁砚自信笃定的那些话,再联系昨夜的梦,腿软得有些站不住。云姝然也想到这一点,扶着她到一边坐下,“阿姐是想起了什么?阿兄走了这么些日,皇上为何突然论赏了?”
云栀只感觉耳边有声音却一点也听不清在说什么,脑子混沌混乱成一片。难道这辈子便只能重蹈覆辙?绝望的宿命的预感又重新降临,云栀原先的好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心脏好像也跟着变成一块石头使劲的往下坠。“小栀姐姐!”
枫叶远远看着云栀和云姝然坐在一起,没有看清她们的情绪,冲过来抱着云栀而后才发现云栀有些不对。“小栀姐姐?”
云栀怀里抱着小小的会动的一团思绪被扯回来些,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压下心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枫叶怎么了?”
“小栀姐姐怎么了?”
枫叶有些迟疑着不敢靠近。“我没事,只是刚才再想事情。”
云栀说完看向云姝然,“别担心我没事,进宫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云姝然不放心的拉着她的手,“要不我去?反正只要有一个人进宫谢恩便好了。”
“没事。”
云栀摇摇头定了定心神,“皇上要见的人应该是我。”
坐在马车上云栀打着一万种假设。父亲和阿兄不在身边,皇上若是真的要给她和祁砚赐婚也不会这么突然,至少是问过父亲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