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展的一切都比云栀想象中的快。先是枫叶回到安阳侯府认祖归宗,之后大摆宴席告诉全洛阳小侯爷失而复得这事。因之前造势很成功,许多世家也听过一些流言蜚语,所以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可面上功夫还是做得极好,在宴席那日纷纷前来祝贺。心里不满的原因其实可想而知。之前对安阳侯府更多的是同情,毕竟在洛阳也是鼎盛世家的存在,爵位摆在那却后继无人,未免让人觉得可惜。可现在不一样了,侯府正儿八经的小侯爷回来了,只要细心经营,多少世家又会被比下去,实在值得细细思量。“安阳侯府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有人开始坐不住了,说到底还是各凭本事,没本事的就只有眼红牙酸的份了。”
纪代云不在意的嗤笑一声,想来是不将宴席后坊间相传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云栀看着她放在枫叶身上的眼神,比起初见时她的凌厉与锋芒,现在整个人都柔软和蔼不少。拍了拍她的手,发自内心的笑了,“这些话以我的身份本不该说,但我还是真心的想感谢您,有你在的话,枫叶我就放心了。”
“你这是什么话,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枫叶会……”纪代云自从做回母亲后,情绪波动得更大,怜惜宠爱之下更多的是心疼,此时才说了半句声音就变得哽咽。又觉得让云栀看了笑话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浅浅点了点噙着泪的眼。云栀知道她的想法,笑着摇摇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们都好好的,我在京城也放心。”
“真的要走了吗?怎么不多待两日,你外祖父才能见你一面,枫叶也很舍不得你。”
“我都知道,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云府在京城,我还有个疼爱的妹妹在那,许久不能回家,我也很挂念她。”
还有太子中毒一事,王爷上报皇上的是与金元人有关,但这背后到底牵扯了多少人还得细查。祁砚这次没有得手,马脚只会藏得更深……察觉纪代云的眼神看过来,云栀压下心绪继续道:“洛阳的风土人情这般好,还有你们在这,我有机会一定会再来的,到时所有事情应该都已解决了。”
她没说是什么事,但纪代云看她微沉的表情,对云府的事多少也知道些,声音跟着沉下来。“再怎么起风起浪也有你的身份摆在那,有些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或是先吹一吹风让火燃得更大再釜底抽薪。”
她的神情严肃,云栀一顿,心里很快涌上暖意,“我知道的。”
另一边,枫花努力踮起脚戳了戳枫叶有些气鼓鼓的脸蛋,大而黑的眼里带着疑惑。“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呀?”
她再次张口说话已有许久,许多意思都能清晰的表达,只是年纪还小,声音稚嫩童真。枫叶没有阻拦她在脸上作乱的小手,紧蹙着眉,脸上有超脱年龄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