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迎上医生,询问:“怎么样?我孙子的失忆症到底还能不能治?”
外国医生看了陶司靳一眼,回答:“脑中有一块大淤血一直没有去掉,目前我会使用针对性的方法治疗。现在请陶先生跟我来一趟,咱们先试试心理催眠治疗,看能不能唤回患者的记忆。”
“我脑子很正常不用治。”
陶司靳冷着脸,注意到四周不见梁颖的影子,问:“梁颖去哪了?”
感受到陶司靳询问的目光,安黎才平静开口:“走了。”
“你让她走的?”
陶司靳口气骤然变冷。没等安黎解释,陶老爷子就率先接了过来,“是我让她走的,她一个外人能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爷爷——”陶司靳本想开口,却被陶老爷子冷不丁打断。“既然医生让你试试心理治疗,那就去试试。这么不想待着就只能要求治疗尽快完成,只有这样你才能走。”
陶老爷子斩钉截铁的回答,完全不给陶司靳半点争论的借口。“你还是听爷爷的话吧。”
安黎这不开声还好,一开口便遭到陶司靳锐利的寒光。“如果没什么效果的话,希望爷爷不要再在这些事情上打扰我工作,公司需要有人管理。”
陶司靳说完,跟着外国医生与另一个医生进行心理治疗。进入心理室。陶司靳按照医生的吩咐躺在睡椅上,在心理医生怀表的催眠下渐渐进入梦乡。进入睡梦深处,他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一如他现在对过去潜意识的记忆,有一部分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心理医生不断引导的声音响起,他想要试着朝那边靠近,却无法进入深度睡眠。大脑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需要保持清醒。安黎跟陶老爷子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躺在睡椅上忽然躁动不安的陶司靳,她担忧的问:“爷爷,会不会对阿靳有影响,他反应有点大。”
“先看看情况。”
陶老爷子屏气凝神,认真注视着陶司靳那边,心里也一样七上八下。陶司靳被困在白茫茫中,犹如处在半空中,仿佛随时会下坠。催眠中,他艰难痛苦的挣扎着想要清醒,放在椅上的双手青筋也跟着疯狂腾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拉扯。“啪!”
医生在他耳边打了个大大的响指,陶司靳才猛地从催眠中睁开了眼。饱满的额头浸出一层细汗,他大口喘息,接过医生递来的水喝了起来。“有没有想起什么?”
医生问。陶司靳冷冷撇了眼医生,面无表情的从睡椅上走出去,连多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司靳,怎么样了?”
陶老爷子迎上来问。“没感觉。”
陶司靳冷淡回答。只丢下陶老爷子跟安黎在那面面相觑,连老爷子后来问医生,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只得到医生那句“继续治疗”。夜色降临大地,四周漆黑不见五指,微弱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折射进卧室,映在陶司靳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睡梦中,他痛苦挣扎着,记忆深处却涌了出来。“安黎,快跑!”
黑暗中,穿着校服的陶司靳脸上略带稚嫩,他紧牵同样穿着校服的安黎在郊区外面狂奔,身后好几个社会小青年紧追不舍。安黎脚踝一痛,“哎哟”一声绊倒在地,也就是趁此机会,那几个小青年追了上来。“跑什么啊小妹妹,陪哥几个玩玩就好了。”
为首的男子染着一头黄发,痞笑着去拉安黎。“啊!”
安黎吓得惊叫出声,下意识钻进陶司靳怀里。“别碰她!”
陶司靳愤恨的一拳打在黄毛脸上。吃了亏的黄毛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气势汹汹的指着陶司靳,“臭小子,喜欢多管闲事是吧?给我弄死他!”
黄毛一声话落,旁边几个小伙伴争相狞笑着朝陶司靳动手。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吓得安黎眼泪直掉。“你们快住手,我要报警了。”
“死丫头,还敢报警!”
黄毛上前揪着安黎的头发,一耳光狠狠打下去。被围攻的陶司靳看到这,双眼瞬间气得猩红,不顾一切冲过去踹在黄毛身上,“我说过别碰她!”
“妈的——”黄毛连吃两次亏,这次毫不顾忌的对着陶司靳下狠手,一记记拳头打下去,看得人触目惊心,安黎在旁边喊得喉咙沙哑也不见他们松手,想帮忙又帮不上。“哔哔——”刚好这时候有巡逻的警察经过,那些小青年对他们警告了一番,然后都落荒而逃。安黎惊慌扶起被打出血的陶司靳,眼泪一颗颗晶莹往下掉,“陶司靳,你刚才为什么不先跑?”
“因为我喜欢你。”
陶司靳顶着那张肿成包子的俊脸,气喘吁吁凝视着她,满满都是无法遮掩的爱意。安黎一愣,陶司靳却突然吻了上来。记忆翻转,又是一个明媚的晴天。“所有人都叫你黎黎跟安黎,以后我叫你安儿吧,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安儿。”
断断续续的画面接下来很美好,他们俊男美女成为校园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可画面凌乱,一瞬间又到了他们结婚旅行的那一天。在公路上,他们车子相撞的画面再次浮现,玻璃四溅——“安儿……安儿……”噩梦中,陶司靳艰难的挣扎着,惊恐的从噩梦中惊醒。“司靳,你怎么了?”
枕边的梁颖打开台风追问,那一句句“安儿”在她耳边回荡。“没事。”
陶司靳掀开被子进洗手间,回想着梦里发生的场景,烦躁的打开了水龙头。梁颖坐在床上,回想着陶司靳刚才的反应,放在被单上外的手越发攥紧,眸底露出一抹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