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工人跳楼跟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你做的?”
警察局内,警员听完安黎的自我阐述之后,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震惊来形容。周围的警察听到这些内容,也纷纷都将视线落在了安黎身上,一脸活见鬼的模样。相比之下,安黎的表情比他们镇定太多。她淡漠的应了一声,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没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为的就是让陶司靳身败名裂,因为我恨他。”
这一句“我恨他”道出了多少心酸,可无论她说的如何诚恳跟真挚,这些警察都难得的统一口径,不能因为她的片面之语就接受这些供词。不但没有将她拘留,反而将她放走。安黎有些气馁的从警察局走出来,偏偏手机这时候响起。看到屏幕上跳出的宁珠名字,她秀眉下意识紧蹙了一下,才发现宁珠打了好几个电话,只是都因为她关了静音所以一个没接到。她没好气的接起,“有什么事情?”
“你疯了吗?你真的是要弄死陶司靳,还是要将他从地狱中拽出来?你知不知道你那番话不利的是我们?一旦那些记者追究,陶司靳身体稍微好点,你我之间都是要被开刀的。”
“说错了,被开刀的人是你不是我。”
安黎声音平静如水。宁珠在电话那头气得浑身颤抖,满脸涨红,在原地不停打转,“安黎,你搞清楚一点,咱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蚱蜢,我要是被扯了进去,你也别想独善其身,这一点你到底明不明白,别一天到晚在这里给我发疯!”
“我很清醒,你也不用气急败坏。我即使承认罪行陶司靳也未必会怪我,对我所做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对于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将他赶下去的你来说,陶司靳就肯定没那么大方了。”
说到这,安黎故意语气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另外再告诉你一句,我刚从警察局自首出来,现在还在警察绝门口,你要过来接一下我吗?”
“你说什么?”
宁珠听到安黎这句话的时候,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整个人都没有站稳。“我刚从警察局出来,所以我不介意你现在跟我好好算账之类的话。因为我怕我脑子一充血,到时候真把你也拉扯进来,到时候谁完的快还不知道呢。”
“嘟嘟。”
安黎的话随着这两声,电话便将此挂断。宁珠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已经被挂断的号码,握着手机的手指越发用力,指腹发白,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此刻剧烈情绪。“宁夫人。”
梁颖从楼上穿着睡衣走下来,娇艳欲滴的面孔虽然比不上安黎那样精致讨人喜欢,但这张脸也足于让任何一个男人产生欲望。可让宁珠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天天躺在陶司靳枕边,竟然都没能拿下他的心。究竟是他心太硬,还是某些方面根本不行。但是转念一想,又是陶司靳真不行,安黎又怎么可能一次次怀孕。就在宁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梁颖已经捏着腰肢走到了宁珠面前。她看出宁珠眼中的迟疑,笑道:“刚才是安黎打过来的电话吧?听起来你们谈话内容似乎不太融洽啊。”
宁珠被梁颖一句话拉回现实,她一时激动,都险些忘记了梁颖也暂时住在这里的消息。不知道梁颖听到多少的想法啊,让她有些摸不准自己现在的情况。语气也无比冷,“梁小姐,寄人篱下,就应该有个寄人篱下的样子,别什么话都说,也别什么事情都听。”
梁颖低声笑了笑,走到宁珠面前,“着什么急啊,你跟安黎谈话的内容我又没什么兴趣。我真正有兴趣的是,看着安黎去死才高兴。我觉得在这一方面,咱们还是可以达成一致的。”
“听不懂梁小姐什么意思,梁小姐还是先好好休息,大白天的别出来瞎晃悠,要是被什么人看到了,你我之间都要惹上大麻烦。”
宁珠从梁颖身边擦肩而过时,手腕被忽然拽住。梁颖笑看向宁珠,声音低低响起,“宁夫人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呢,你应该很清楚安黎已经彻底跟你决裂。她,你是万万不能再用了,要不然真就把你拖下水了。”
端倪到宁珠脸上微不可查的变化,梁颖乘胜追击,笑着又走到宁夫人面前,继续说:“我才是真正跟你会一路合作的人,古人有句话说的好,人哪怕能力不行,但起码有一点硬件标准,那就是必须忠诚。安黎再有能力又如何,现如今不是翻船了吗?”
梁颖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话,一句句全部都说到了宁珠心坎上了。而她的犹豫不决,更是清楚都写到了脸上。好一会儿,她开口问:“你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取决你对我态度,跟给我的条件。但我保证,站在统一战线的我们,才是最适合合作的一对。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先保证我的安全,要不然你一时半会可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合作伙伴。”
宁珠犹豫不决的走到沙发前,思考间又默默坐了下来,最后沉凝半天才说:“好,但是你不能再像今天这样随便出去,尤其是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更不能随便出门。”
这等同于答应的口吻,让梁颖内心忍不住一阵欣喜,但脸上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俩个成年人默契的达成了一致。另一边,安黎从警察局离开之后来到了医院。这时候,陶司靳已经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当她在保镖监控下推开病房时,见到里面的廖绍跟段一博时,秀眉微不可查的蹙紧了紧。段一博一见到安黎进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掠过她往外面走了出去。完全不给面子的表现让廖绍骑虎难下,跟安黎匆匆打了个招呼,俩个人一起走出了病房。随着那一声“砰”关上的门声,安黎安静的放慢脚步走到病床前,见到陶司靳那张惨白无色的脸,心里那股浓浓的愧疚生出罪恶感。她轻手轻脚在病床前坐下,畏畏缩缩的朝着陶司靳生出手,举在半空又尴尬收回。即使已经打算原谅陶司靳,可无形之中,还是无法让她很自然的将这个男人脑袋搂在怀里。就在她犹豫不前时,原本闭着眼睛的陶司靳,忽然之间睁开了那双黝黑的木管,吓得她手猛地一缩,整个人往凳子后面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