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徐达骏跟着方从云一起回青朴院。 方从云只以为他是有事要请教自己,将他带去书房,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听他说。 但徐达骏却自己找了本书坐在一旁去准备看,还不忘跟方从云摆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待会儿你忙好了,喊我睡觉就是。”
方从云:“?”
见他疑惑的眼神,徐达骏才想起自己还没说清楚呢,当下忙道:“今晚我不回家,就跟你睡了,从云师兄,你不介意吧?”
方从云:其实很介意。 他不习惯跟人同眠,特别是对方还是个男的。 两个大男人抵足同眠,想想还真是…… “我这院里也有客房的,我叫侧柏去拾掇拾掇。”
徐达骏赶紧打住,“别介啊!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跟你睡就成!”
方从云:…… 换做之前,也就直接拒绝了,但现在嘛,拒绝的话有点说不出口,对上这双明亮的大眼睛。 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不是也如弟弟这样又大又圆呢? “那好吧。”
一个时辰后,方从云无比后悔自己说了这三个字。 彼时,他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帐顶,听着细密不断的鼾声,以及床榻之间隐隐约约的一丝……脚臭。 整个人十分的难受。 这注定是一个难捱又难忘的夜晚。 徐达骏不认床,瞌睡好睡,上哪儿都能睡得香甜,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的起了床,却发现方从云比他起得还早。 他站在院子里打着一套拳,听着书房里方从云的读书声,那声音……啧啧,还真他娘的好听,叫他这大男人听着,都有点沦陷。 伴着这声音,今儿的晨练他也练得格外起劲,比以往还多练了一刻钟。 方从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打的半套拳,不由眉头微挑,等人收了动作,才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打得什么拳?”
“就锻炼身体的,你瞧我这个头,太瘦弱,万一将来进考场,还没考呢,人先病倒了,那可真是倒霉,所以我就想着未雨绸缪,趁着还没考之前,每天先锻炼着呗!”
这拳谱还是让徐茵茵给他兑换的,系统出品,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名家的拳法,还别说,他这坚持练了两个月了,还是很有效用的。 便忍不住看了方从云一眼,“你要不要一起练?这拳挺有用的。”
方从云看着他较刚来学堂之时更为的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的样子,想着当年祖父乡试就是因为身体不适才落了榜,不由意动,“可以吗?”
“当然可以!明儿我就将拳谱带来给你!”
左右那拳谱就是一本普通的看起来像古扎的小书,上面也都是画的小人,一个字也没有的,不怕拿出来。 洗漱一番之后,两人一起用早饭。 徐达骏一口半个肉包子,胃口好得很,“你这床铺睡得极是软和舒服,我昨晚睡得好极了!”
方从云生怕他今晚还要来睡,嘴里忙道:“我的被褥用的是江南那边特产的云锦,里头充的是轻薄柔软的鹅毛,睡起来确实是比较舒服的,你若喜欢,回头我送你一床,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那敢情好!我就先谢过了!随便什么颜色吧,我不挑的!就你这种蓝色的就行!”
徐达骏不跟他客气这点半点的,实在是那被子太舒服,细腻柔滑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比他从前盖的羽绒被都要舒服呢。 方从云点头应下,说会让人去准备,准备好了就给他送去。 …… 下了学,徐达骏第一时间跑去买了糖葫芦,直接将草靶子都给人家买下了,大摇大摆的扛回了家。 进了后院,见了徐茵茵,把草靶子往地上一杵,神气道:“喏,糖葫芦!我给你包圆了!瞧瞧这上头好几十串呢,怎么着也够你吃了!”
徐茵茵:…… “你绝对是故意的!”
徐达骏一愣,怎么还不高兴?要不他今儿再出去躲一躲? “什么故意的?我一下了学,就立马去给你买糖葫芦呢!你都不感动?”
“感动?我可太敢动了!”
徐茵茵顺手就摸了手边的木铲子,冲着徐达骏挥去,“你丫的还敢说不是故意的?买这么多糖葫芦,想撑死我还是埋汰我呢?”
徐达骏哪能站着让她打? 自然是拔腿就跑。 于是乎姐弟俩就在院子里你追我赶起来,穿得几棵梅树都震落了一地花瓣。 “你站住!”
“我不!”
“你站不站!”
“你先把家伙放下!”
“站住!”
“不站住!”
“……” “行了!累死了!不玩了不玩了!”
徐茵茵扔了木铲子,“我不打你了,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徐达骏犹豫了犹豫,慢慢挪过去,“问吧?”
等他走近,徐茵茵动作快准狠,扬手就敲了他一个板栗,“小样儿!姐姐还收拾不了你这弟弟?”
“哎哟!”
徐达骏捂着脑门控诉,“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我考不上重本了!就是被你和爹打小敲散了脑花!”
徐茵茵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他,“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智商和情商都这么差劲呢。”
但再傻也是亲弟弟,当姐姐的不操心他操心谁呢。 这会儿细辛不在,去铺子送东西去了,徐茵茵便抓紧时间,问道:“你喜欢细辛?”
徐达骏:……???!!! “徐茵茵你脑子才有毛病呢,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细辛了?”
“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不过,当姐姐的要教你啊,这送女孩子东西讨他欢心是好的,但也要注意送的东西是什么,像吃的东西,你可以频繁的送,但一次不要送太多,像昨天那糖葫芦,以及今儿这种一靶子糖葫芦的事,下次可别这样了。 多也不是这个多法呀,人家女孩子怎么想?还以为你当她是猪呢!知道了吧?还有,送东西也要投其所好嘛,昨儿那糖葫芦,酸得细辛晚上都没吃饭!”
徐达骏深呼一口气,“我真不喜欢细辛,昨儿那糖葫芦,是别人买给她,让我带的!”
徐茵茵:???!!! 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随即徐茵茵满眼都闪烁起了八卦的光芒,“是谁?”
“方从云。”
徐茵茵:??? “不是,他认识细辛?好像没见过吧?”
徐达骏就把那日方从云上家里来吃饭的事说了。 徐茵茵:…… 虽然,但是,她也疑惑,也不是自恋哈。 问题是。 “那不是应该问你那姑娘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怎么会问“那是你姐姐的丫鬟吗”这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