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罗秀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身边，柳红丽低着头不吭声。我捂着狂跳的心口，有点不耐烦：“你们有什么事起来说不行吗？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啊。”

罗秀娥这么大岁数一老太太，哭的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不答应，我们，我们就不，不起来。”

“你们这不是道德绑架吗？我连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们不起来讲清楚，我回去了。”

“别别！”

罗秀娥吓坏了，仰头看我：“如意，你给我们点钱吧，我们快活不下去了。柳家都让债主子搬空了，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了。我要是说谎骗人，我天打五雷轰！”

我叹口气，平静的说：“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

罗秀娥和柳红丽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双手环抱胸前：“柳家空了？”

罗秀娥猛点头。“莫氏呢？”

“那个贱人！”

罗秀娥气不打一处来的嚷道：“真是个没良心的贱女人！她看我儿子出了事，逃到不知道哪里去，趁我和红丽睡觉的时候，把小宝带走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我们柳家娶了这个儿媳妇，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不守妇道的贱女人！”

我眉心微皱。我心想罗秀娥你可真行，只要是你看不上的女人，一律扣上不守妇道的罪名。上次你骂我妈是这一套说辞，这次你骂莫氏依然这一套。脑子被裹脚布缠的死死地，讲不清楚。我无语的摇摇头：“那你们现在想怎样？是留在柳家等柳汉生回来，还是回老家？”

罗秀娥和柳红丽又对视一眼，像是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似的，一起说道：“我们想回老家。”

罗秀娥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们不想留下来守着柳家，而是我们真的没钱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抵债了，我们已经饿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我点点头，指了指小区门口：“走吧，我给你们取钱去。”

罗秀娥眼睛闪着晶亮的光：“真，真的啊？真的吗？”

我抿抿嘴点头，沉默的走在前面，罗秀娥和柳红丽颠颠的跟在我身后。到了ATM取款机，我从随身携带的钱包里拿出银行卡，取了五万块钱出来。虽然我同意给罗秀娥钱，但我也知道，我只是看在那一层血缘关系上，给他们钱帮她们渡过难关。并不是真的同情可怜她们。她们的本质是一群喂不熟的狼，我不可能给太多钱。“这些钱给你们。再多没有了。”

我将五万块钱递给罗秀娥。她和柳红丽的脸上明显闪过十分强烈的失望表情。我冷笑一声：“五万，足够你们回老家一年的生活费了吧？”

罗秀娥不甘心的要咬着嘴唇，张张嘴，看口型是想说脏话。我淡定的看着她，心里冷笑。她又闭了嘴，换做一副讨好的样子：“那个啥，如意啊，能不能再多给我们一点？你看我和你大姑来回的车票也得两百多呢。我俩还得吃饭，买点东西带回去给家里人……”我嗤笑，将兜里仅有的一千块现金给了罗秀娥。“我身上就这么多现金。”

罗秀娥一把接了过去，脸色稍微缓和一点：“谢谢你啊如意。”

这算是我从她嘴里听到的唯一一句人话。“知道怎么去车站吧？”

我冷冷的问。罗秀娥和柳红丽点头。“那我不管你们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罗秀娥和柳红丽没再追上来。回家后，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愣神，这感觉又搞笑又诡异。当初罗秀娥柳红丽和柳汉生，张口闭口找我要五百万，一千万，甚至想让我把盛诀让给柳红丽。现在给了她们五万就打发回老家了。我真是哭笑不得。电话叮咚响了一声提示音，我拿起来看，备忘录提示我，还有48小时就是圣诞节了。城里洋溢着圣诞节的气息，大街小巷贴着圣诞老人的贴纸。我给盛诀发了信息：“圣诞节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盛诀过了很久才回我信息：“不一定。到时候我找你。”

不一定……我耸耸肩，虽然有失落，但没有很难过。之前盛诀就跟我打过预防针，这几天他会很忙，我已经知晓了。况且他陪我录制了综艺，已经片刻不离的陪了我两天。如果没有他，我在录综艺的时候可能会更加放不开，难受的很。“那好吧，你忙吧。”

我回了盛诀微信，他没再理我。闲着也是闲着，我上街买了很多东西打发时间，又买了很多蛋糕放进冰箱，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榴莲班戟吃。乔有木很官方的通知我，综艺节目的酬劳打到我卡上了，我也很官方的回复他知道了。然后我看了眼银行短信，账户进账五十万。……12月25日，我起床到街上买了很多圣诞礼物，开车去医院看苏小玉。苏小玉收到我给她买的圣诞礼物很高兴，我与她在医院聊天，又一起吃了午饭。虽然表面上我维持着开心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失落，但是内心深处，我总是感觉空虚和失望。下午我拿着其他的礼物去了茉莉集团，跟于茉莉一顿寒暄，将礼物送给于茉莉，顺带让她帮我把礼物转交给李清溪。徐尽周易和张梦也收到了我的礼物。出了茉莉集团，我真像个圣诞老人似的，又开车到了MY分部，将一兜子圣诞礼物和现金红包发给部门领导人。许洛见到我兴奋地不得了，替员工们开心收下了过节红包和礼物，山呼万岁般说我是个好老板。忙碌了一天，从天亮直到天黑，我发了一圈儿礼物，却忘了给自己准备一个。哪怕是一顶圣诞帽子，一个星巴克的姜饼人都没有……我坐在江边一个公园的长椅上，仰头看看晦暗深沉的天空。此时下起鹅毛大雪，周围几对小情侣抱在一起，把圣诞节当成浪漫情人节似的过。“哎……”我忍不住长长叹口气，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盛诀一整天没有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连个“圣诞快乐”都没有。朋友圈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晒自己的圣诞节礼物，抑或和男朋友女朋友的浪漫晚餐。我像个傻子似的，一个人呆愣愣的杵在公园里。晚上八点江边亮起万盏灯火，更显得我孤独落寞。算了，我站起身想回家了，回家涮个火锅就当犒劳自己！忽然，一个人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踩着滑板鞋嗖的一下从我眼前飞过。圣诞老人身形高大，手里抱着一个加菲猫玩偶和一只大白兔玩偶。我怔怔的看着圣诞老人，在我身边饶了三圈，最后定在我眼前。